看到老淫棍似乎信了几分,还拿手去摸后腰,陈冲不由暗笑。
老冯头,饶你奸猾似鬼,也要喝爷爷的洗脚水。
正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和六十多岁的高手老奶奶大战一场,身上怎么可能舒服?
再说了,冯锡范即便内功再好,但年纪毕竟已经是一大把。
本就气血衰弱,再加上彻夜操劳,腰花不凉飕飕才有鬼了。
至于为何敢断定,冯锡范和老教主是盘肠大战,而不是点穴后强女干,自然是因为内家真气和气血的特殊性。
想要达到点穴强女干,完全没有问题,但想要在点穴强女干的同时,达到采补真气的效果,那完全就不可能。
点穴的本质是利用真气控制经络,从而影响各条神经,以达到令人昏迷、定身、耳聋、哑口的目的。
被点穴即是经脉被截断,经脉都被截断了,真气怎么可能运行?
陈冲没尝试过『神龙素女功』,也不知道这门武功的运行原理。
但他知道,不管这武功怎么诡秘,一旦元阴被破,两人一定要催动内力。
不催动内力,真气从嘴和海绵体走吗?
在这种情况,即便一人没练过内功,也会被带动运转真气,更何况还是两个内家高手?
既然真气开始运转,经脉就必然处于畅通状态,不然真气无路可去。
若这时强行阻塞经脉,真气无法交汇都是小问题,更可能是直接爆体而亡。
冯锡范会让这种事发生吗?
陈冲认为不可能。
而只要有基础的经脉知识,就知道真气一旦开始交会,就会形成推气过宫的效果。
在推气过宫的效果下,任你周身多少穴道被点,都一定会被全部冲开。
因此陈冲断定,老教主被灌下“奇淫合欢散”后,又被迫与老淫棍冯大爷媾和。
而开始媾和之后,局面多半是由老教主掌控,因为这次“逆采补”,是老教主的功法效果,而不是老冯头主导。
当然到了这一步,老教主是被直接下药,还是点穴后灌药都已经不重要。
总之是两人大战一场,随后老教主失了元阴之身,丢了八成真气。
而冯锡范虽然得了真气,但少说被折腾了一夜。
以他这个年纪,老教主那个岁数,估计两人下床时,老冯头不是神清气爽,而是顿觉口干舌燥、撑墙扶摇、头昏眼花、劫后余生。
而只有妇科圣手陈医生,才勘破冯老师坚强下的脆弱。
而陈医生正是利用这一点,尖锐而辛辣的指出——老冯头你可能要死。
结果显而易见,冯锡范真的信了。
原因很简单,体训生出身、兼职过杀猪、参加了道门会的新晋男科圣手陈医生,确实有洞彻人心的本事。
他知道,男人是一种倔强的生物,有时候宁愿承认要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腰子不行。
在东海那个小岛上,冯锡范呆了十数年,但他依旧没开发出钓鱼的爱好,由此可知这是个十分要强的铁汉。
而再刚猛的铁汉,也总有一处十分脆弱,陈冲刚好发现了这个地方,并给予了最无情的攻击。
当然,陈冲之前那番话,虽然是在忽悠冯锡范,但却也不完全是鬼扯。
毕竟他继承了宫廷野路子、太监武学大师、御膳监药物学家——海大富公公的医学知识。
虽然其他类别的知识不够渊博,但在『中医·经脉』、『中医·药理』这两块,他还是拿捏的死死的。
看着被整得五迷三道,恨不得买一架马车躺尸的老冯头,陈冲心中不由暗笑。
冯锡范啊冯锡范,你小子钢针刺穴耍这么好,竟也是个不学习的主。
真是让人失望!
正想再添一把火,努力将冯老师忽悠到自杀,却见老冯头忽然抬起头来。
只见他黄牙紧咬,一脸扭曲的挤出一句话:“算你说的对又怎样?我——”
说到一个“我”字,冯锡范忽然改了声线,苍老的声音竟变得有几分阴柔。
他捂住自己嘴巴,慌乱的摸了摸喉咙,顿时面露绝望之色。
怎么声音都变了?
莫非我真的命不久矣?
随即冯锡范眼中闪过凶光,狠戾的说道:“得了老太婆三十多年内力,如今我近乎天下无敌!即便老夫明天要死,也绝不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今日生!”
说到这里,他已经不再理会自己的声音问题,嗓音时男时女、时阴时阳,听着极为阴森鬼魅。
听到这个声音,在场之人无不心生寒意,胆小的几个,甚至悄悄挪动脚步,躲到了其他人背后。
龙儿面色凝重,知道接下来,必有一场惊天大战。
她挥了挥手,沉声对不远处那些弟子吩咐道:“此处你们帮不上忙,快带吴应熊那小狗贼下去。
传我的命令,冯锡范暗杀老教主,是我神龙教大敌,四方寨兵把守山下,不可让此人走脱!”
众教徒齐声领命,其中有些犹豫的,也随了大流往山下走去。
陈冲窥得阿珂还在迟疑观望,也说道:“阿珂,你先回家去,陪琪琪格,也顺便做好饭等我。”
见少女点点头,男人捏了捏身旁龙儿的玉手,继续道:“放心,我和你龙姐姐,一会儿就回来吃饭。”
龙儿本有些紧张,但在陈冲一抓之下,身子顿时放松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愿多说,只是默默伸手在头上一抹,两根神龙刺瞬间出现在手中。
龙刺长不及一尺,和被陈冲收走的那根差不多,看外形似龙非龙、似蛇非蛇。
不过这两根看起来朴素些,并非纯金打造,龙头也没有点缀宝石,但尖端寒光闪闪,想必也是百炼利器。
陈冲手一晃,两把杀猪刀再次出现,如此诡异场面,看得冯锡范眼皮直跳。
他刷了个刀花,将杀猪刀反握在手中,随即踏出一步,肃然说道:“本人陈冲,来领教阁下高招。”
陈冲?
冯锡范眉毛一拧,心下有些疑惑,江湖中何时出现这么一位年轻高手?
他冷笑一声,身形几晃一言不发,宛如水中游蛇一般。
武功再高又怎样,还能高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