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压着林言，将他强行拉进了远处的柴房之中，望向女人的视线中满是谄媚。
他将房门反关上，看着狼狈的林言，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迅速转身离开。
林言抬头看着紧锁上的门，随即低下了头，单手叩门，神色晦涩不明。
门外又再度传来些声音，嬉笑与奉承，刺耳得很。
他转头看向房间角落处摆放的一根斧子，光线的阴影投在他的五官上，模糊了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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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整整两天没有进食，单薄的身影蹲坐在房间的角落，怀抱着双膝，脑袋埋在腿间，身后抵着那把斧头，身体随呼吸的微弱起伏勉强证明着他的生命。
他们大概是打定了心思，想要让林言自己屈服，也就没有给他送过任何的食物和水。
他时不时还会听见门口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让他作呕。
“噔！”门被粗暴地打开。
林言抬头看向前方，直射进来的光线让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泛起了生理性的盐水，瞬间眼角下落，但眼中不变的依旧是倔强与愤怒。
是那个女人。
“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有人看上了你，等晚上你伺候好他，保准你再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她笑着，声音上挑，尖锐。
林言下意识地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指尖紧扣在口心，身体僵直。
女人不断地朝他走近，一步一步。
林言松开手心，反手摸向身后的斧子，小心地握住手柄，神情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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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的事情，林言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自己重新有记忆时，低头看到了满手的血，地上躺着那个侍卫和女人。
他惶恐地颤抖着，手中的斧子跌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逃走了，重新跑到了森林之中。
小小的少年迷茫地站在森林之中，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起那抹血色。
那场宫中的绮丽鲜红似乎让透过时间倾洒在他的身上，红的温热感仿若还残存在自己的手中。
林言虚虚地握了握手心，试图再次抓住些什么，却只能清醒地意识到，他只有自己了。
或许，自己真的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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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林言，.......”
甘棠看着一直伏着身子的林言，轻蹙了眉，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她总觉得少年有些不对劲。
意识回笼，耳边喧嚣的模糊倏然间就全部消散了。
林言的身体颤了颤，他微微抬了身，视线中满是令人心安的光亮，那痛苦的一切似乎真的只是一场梦境。
女孩携着光亮走来，在他枯萎的生命中种下了一万万个春天。
她轻柔地喊着自己的名字，眼中的担忧也全是为了他。
在这一瞬间，林言不想要再去怨恨那些痛苦和伤疤了，他想试着找到一个出口，能逃脱那个昏暗的房间，逃出破碎的自己。
也许能够重新开始？
林言侧身抱住了甘棠的腰肢，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有些失神。在噤声间，他听到了自己狂跳的心脏，隐秘地红了脸颊，红晕四溅在眼绯。
那丝温热的触觉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梦。
她是属于自己的，只为自己而来的。
林言轻轻地挑起了嘴角。
他想，自己果然还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