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迟疑了一下。
似是没太明白她的意思,微微抬了下眉梢,示意她继续。
林麦麦仰起小脸,对上他如墨的黑眸,又道:“我在你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两盒安铨套,有一盒,还是拆开了的。”
傅城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解释:“那不是我的。”旋即又改口,“不是,是我的,但不是我用的。”
林麦麦疑惑:“你为什么要买那个?你床上睡过别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不是安排在客房,而是直接让他住进主卧?
傅城似是轻叹,说道:“我的床上没有睡过任何人,除了我,你是第一个住进来的,包括我爸妈,他们都没有来过。
“那个东西,也不是我买的。”
他揽腰将她抱起,换上拖鞋走向沙发,将她拥进怀里,继续解释,“以前还在部队的时候,每次执行的都是高危高压任务,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所以,对于部下的个人私事,我从不约束,允许他们在空闲的时候放纵……”
林麦麦轻缓点头。
这个,她懂,也理解。
长期的神经紧崩,精神高度集中,如果在松懈的时候不找一个突破口释放一下,时间久了,会让人发疯。
就比如她和闺蜜。
不上班的时候,就会到酒吧放飞一下自我,喝点小酒,吐槽一下或茶艺满分或两面三刀的同事,骂一骂那跟黄世仁一样只会不停压榨他们的老板。
她和闺蜜都尚且如此,更别说傅城他们这些随时有可能失去生命的人。
没有人不怕死。
“……那两盒安铨套,是一个比较调皮的部下大着胆子捉弄我,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塞进我行李箱的。
“缺少的那三枚,也是他后来要走的。”
林麦麦笑着看向他:“那你是怎么解决的呢?”
傅城抿紧了唇,不回答。
他越是这样,林麦麦就越是想逗他,搂紧了他的脖颈,锲而不舍的追问:“快说嘛,是憋着,还是自己动手?嗯?”
他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但却又拿她没任何办法。
林麦麦有意了然的一挑柳眉,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语气夸张:“看不出来,你喜欢毫无隔阂的直接上啊?”
傅城脑袋里最后一根抵御的弦,骤然崩断,瞳孔一缩,俯下头,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惩罚性的拉扯,撕咬。
在她意乱晴迷之时,咬着她的耳朵,低哑着嗓音回答:“自己动手。”
林麦麦怔神。
她想象不出像傅城这种禁欲感十足的男人,自尉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一定很性感,很迷人吧?
她轻启粉唇,似貓儿轻叫一般的声音低低的响在他的耳边:“我也是自己解决。”
傅城整个人僵住了。
这女人……这女孩……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大胆?!
林麦麦笑出声来,在他怀里花支乱颤。
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释放本性了,也越来越坏了。
…
…
两个人将家里布置完毕,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天幕暗沉,似是一块脏了的黑抹布一般压下来,让人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
“看样子是要下一场大雨了。”林麦麦趴在窗边,说着话,已将小手伸了出去。
一丝风也没有。
傅城走过去,从背后紧紧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眉眼温柔:“这种天气,最适合做坏事了。”
林麦麦又惊讶了一下。
这句话,真的是太不傅城了!
她想起了以前傅城答应过她的事,遂在他宽大的怀里转了个身,面向他问道:“你那个黑客朋友,今天有时间吗?”
傅城道:“有。”
他前面那句话,就是在提醒她。
答应过她的事,自然不会反悔。
林麦麦说道:“只需要你朋友暂时帮我断了监控就行,余下的,我自己解决。”
傅城剑眉微皱,不放心的说道:“我陪你一起。”
林麦麦笑了笑:“不用,我自己可以的,相信我。”
傅城只得点头同意。
两个人简单包装了一下,同是黑色的连帽卫衣,戴着最普通的口罩,鼻梁上,是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
准备完毕,傅城给他朋友发了条信息,开车载着林麦麦,朝苏宏达所住的别墅区驶去。
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便接到了他朋友的回信,说一切准备妥当,可以行事了。
傅城寻了块僻静的地方停稳车子,林麦麦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拉开车门下了车,朝苏宏达的家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