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林天路也该下工了,她就让林苗苗顺便把林天路也叫了过来。
吃完饭,林麦麦本想给李秀兰老人和小荷花买些蛋糕和点心带回去的,没想蛋糕店已经关门了。
她只得作罢。
回到家后,张惠娟看着那大推小堆的物件,实在看不下去,反正也没多大的瞌睡,就又摆放东西去了。
林麦麦自己住的那间房子,就自己动手收拾了一下。
她犯困要睡觉的时候,隐隐听见张惠娟还在忙碌着。
躺在床上,林麦麦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想,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大脑已经反应迟钝,所有的思绪,就跟一团乱麻似的。
不消片刻,她就睡了过去。
…
…
再说林景德这边。
半下午的时候,他刚把第一车东西拉进林麦麦他们原来住着的院子里,就迫不及待的推开了西屋的小门。
穿过所有的菜秧子都被拔得干干净净的小菜园,爬到山上找松茸去了。
找了一圈,也没什么收获,满脸疑惑的又回到了院子里。
这时,林良才拎着两瓶酒,满面春风的踏进了院子里,言语中都带着畅快和兴奋:“二叔,咱俩喝一杯,庆祝一下!”
林景德爽快的应了一个“好”字,转头对段彩凤说道:“去炒俩菜过来。”
东西拉过来还没收拾,厨房的灶膛上连锅都没放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段彩凤的心里有些气恼。
因此,说话也不自觉的带了脾气:“东西都乱成一堆,厨房里连锅都没有,我怎么炒菜?”
“咋?!”林景德把眼一瞪,“锅没有,你不会把锅放上啊?两天不拿鞋底子抽你,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段彩凤没少挨他的打,一见林景德又要翻脸,只得忍气吞声的拎起大铁锅进了厨房。
他们家的锅,也不匹配林志学家的灶膛,没办法,段彩凤只得把情况给林景德说了。
林景德咒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便从麻袋里抓了两把花生出来,就那么吃着干花生,和林良才喝起酒来。
俩人聊的话题,无非就是松茸和钱。
几杯酒下到肚子里,越聊越兴奋,越聊越高兴,仿佛看到满天都在下金钱雨一样,乐得都快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两瓶酒喝完,林良才摇摇晃晃的回家,说过两天了,就来山上采摘松茸。
林景德很痛快的就应了下来。
林良才走后,一直在听他们聊天的段彩凤问道:“他爹,你真打算天天让良才过来采摘松茸啊?”
林景德立马变了脸色,冷哼了一声,说道:“他想得美!我最多也就让他采摘上一次!
“就算主意是他出的,这宅基地可是咱家的,还天天让他来采,他想什么呢?
“当初咱爹偏心,把村子中间那最好的宅基地留给了大哥,现在,终于轮到我过好日子,他们还想过来分一份,凭啥?
“从明儿个开始,你把这大门给我锁好了,不管谁来,都别开!”
段彩凤点头应道:“行。”
她有些忌惮的又问,“咱大嫂那可是个不讲理的泼妇,要是不放她进来,万一她堵着咱家大门叫骂咋办?”
林景德满不在乎的嗤笑一声:“骂?骂就让她骂去呗!
“只要她不嫌浪费唾沫星子,就让她骂个够,咱们呀,就把那大门关得死死的,安心的采咱们的松茸,挣咱们的钱。
“将来,我把那豪车一买,再把这小洋楼一盖,我让她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段彩凤仿佛吃了颗定心丸,重重点了点头:“行!我都听你的!”
…
…
清早。
林麦麦被那只大公鸡“喔喔喔——”吵醒的时候,张惠娟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又在收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
林麦麦不知道这些东西该如何归整,帮不上什么忙。
张惠娟也不让她插手。
林景德把一大一小两个铁锅揭走了,林麦麦他们自己带来的锅,跟这个灶台不太匹配,需要重新收拾一下,才能把锅装进去。
林志学在和泥,准备收拾灶台,林苗苗在帮着倒水。
林麦麦无事可做,就说道:“妈,我去镇上买些早餐回来,你看看家里还有啥需要买的没有?”
张惠娟道:“啥都不用买。”
“好。”林麦麦应了一声,就去刷牙洗脸。
收拾完毕之后,她走出大门,一眼就看到了悬崖下面的那条山脉,就像是一条翠绿的长龙似的。
早晨的山,跟傍晚的山,还是区别很大的。
或稀薄,或浓厚的白雾,在山体之间游动,像是画家即兴泼墨,让原来的山景,变成了一副动态的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