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
“嗯,谢谢。”白云裳要挂电话,却忍不住,又多问一句,“请问他何时回来?”
“大概不会回了,他临走前交代我在这里照护花木,我只是个佣人,并不清楚。”
挂上电话,白云裳把手机号拔了,扔进马桶里。
心里划过怅然,很快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先前的期待,都是因为司空泽野给了她希望。一直被吊着,等着,那种滋味真是难熬。
现在知道了结果,她反而松了口气。
这种希望被掐灭的感觉,白云裳从司空泽野身上尝到太多次。而这次,显然是最彻底的。
她以前从来没对他这样期待过——有多期待,就有多失望。
“药剂师?你找这个做什么?”
白云裳又来到了那个小书店。
这些天她经常会来,翻阅一些与药剂有关的书籍。一家家店询问实在太费力,更何况半个多月下来,能问的店她都已经问过了。
这一来二去,跟胖老板多了几次相处,偶尔会搭上几句话。
“实不相瞒,我不小心被人下毒了。”白云裳把手中的一本硬皮书叠到桌上,又去翻下一本,“到目前为止,找过很多人,都毫无办法。”
胖老板点点头:“据我所知,黑市的毒药都不配备解药?”
“所以才要找药剂师。我的命只还有一个多月了。”
“我想,有一个人能帮到你。”
“是谁?”
“西原大人。”胖老板的目光和神情又变得崇敬,“他不但是最伟大的药剂师,还是最可怕的制毒师。他手里出的毒药,没人能解。但天下的奇毒,他都能调剂出解药。”
白云裳想起那个极像莫流原的妖冶男人。
“我要怎么找到他?”
“很可惜,他的行踪成谜,谁也找不到他在哪里。”
离开书店,白云裳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莫流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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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声器调节到一个音档,白云裳深吸口气,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莫家的电话分主号和分号,一般外人都只知道分号,是响在大厅或者佣人房的。只有白云裳知道的是主号,响通在莫流原的卧室里。
铃声一遍遍地响着,直到一圈响完,自己挂断。
白云裳想起在医院里的那幕,忽然心口提紧了,生怕他发生了意外——以莫流原的性格,几乎一天到晚都该呆在卧室里,摆弄他的手工艺品的。
她再拨,再拨。
当第四次拨响,那边终于有人接起电话,是赫管家:“喂,你好?”
白云裳有一瞬间的怔忡,一颗提着的心落下:“你好,我是白云裳小姐的朋友,我有事想请教莫少爷,请问是否方便?”
“有什么事你请说,我会替你转达。”
“我的事很重要,需要见面,”白云裳迟疑说,“我希望能跟莫少爷见面。”
白云裳也想直说,可这种事在电话里根本说不清楚。她要把那枚纪念币里的人头给莫流原看,观察他的神情如何?
“你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