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主人的声音低沉可怖,把两个保镖吓出一声冷汗。
白云裳没有吃饭。
整个下午,她将下巴磕在膝盖上,有些茫然的盯着自己的双足,脑子是一片放空的状态。
到了傍晚的时候,司空泽野回来了,他一回来,外面就会有很大的动静。
他回过卧室,但并没有进来卫生间,而是拿了什么东西,又匆匆下楼。听起来,好像是请了兽医过来,给蜥蜴看病……
白云裳觉得很可笑啊,不就是一条“四脚蛇”,那么恶心、丑陋,他却当做宝贝。
又一想,她不过和闪管家是一样的身份——都是宠物。
又或许,她连闪管家的身份都不如?它每天吃好喝好睡好,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在司空泽野身上爬一爬,舔舔他,他就会显得很高兴。
然而她呢,不管怎么做,讨好他,他都不会满意。
越想,她越愤怒,越觉得讽刺。
终于,浴室门被打开,司空泽野走进来。
他的火气一定很大,尽管白云裳不抬头,都能感觉得到空间的凝滞。
司空泽野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女人低着头,缩成一团,看起来柔弱无助的样子。
可是今天下午,她却把一只蜥蜴的尾巴都打断了!
地上到处扔着一些洗护用品,一看这里就激战过一番。
“很好,”他说,“连闪管家都奈何不了你,你的确可以无法无天了。”
“……”
“把她的手铐打开。”
然后有保镖走过来,给她打开手铐。
白云裳却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那里,被锁了一晚上的左手腕,因为她多次剧烈的挣扎,有很重的勒痕,早就痛到麻木掉了。
司空泽野阴阴冷冷站在门口吩咐:“我给你十分钟,把自己收拾干净,下来餐厅吃饭。如果十分钟你不来,就准备再在这里呆一晚上思过!”
说完,司空泽野和保镖离开了,外面的卧室门被用力地摔上,发出很大动静。
白云裳在那里坐着呆了一会,真的很想一辈子就这么呆着。
可最终她还是起来,打开蓬头,快速地冲洗干净全身。
水淋在伤口上,有些微的刺痛,她又怕那蜥蜴有毒,倒了沐浴乳在上面,轻轻地搓了几下。
包着浴巾,她到衣柜前挑衣服,最后选了一件长袖的衣服。
又在抽屉里找到了创口贴,贴在手背和手腕处。
因为是划伤,伤口面积不大,创口贴能遮住。
而她穿了长长的衣服,也可以遮盖住伤口。
她才不想让司空泽野看到那些地方,嘲笑她,显示她的弱势。
走到一楼,司空泽野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上,正在等她用餐。
“14分32秒。”他看了下手表,“没有人教过你,什么叫守时?”
白云裳什么话也没说,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吃饭。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她饿死了,困死了,担心受怕死了。
可是才吃了两口,司空泽野发威道:“你敢无视我?”
“……”
“我在跟你说话。”
“说吧,我听着。”白云裳继续吃,淡定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