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裳下楼,问张妈讨来医药箱,又上楼,见司空泽野果然还老实地坐在原处,只是地上被剪坏的几件衣服他好像捡起来了,收回了购物袋里。
白云裳身后跟着一个佣人,是白云裳叫进来收拾房子的。
白云裳指了指纸袋,又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地板收拾干净了,那几个纸袋拿出去一起扔了。”
司空泽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别动!”
佣人吓一跳。
“滚出去。”
佣人本来就怕司空泽野,这回立即吓得跑出了房间。
白云裳皱起眉头,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的东西你不用管,帮我包扎好伤口才是你的分内事。”
分内事?!
听到这命令霸道的口气,白云裳心里就很来气。她表面不动声色,选了最刺激伤口的酒精,而不是药酒或碘酒。
倒下去,见司空泽野仿佛一点也不痛的样子,她在涂药的时候,又一点不温柔地把棉花戳来戳去。尽管这种时候,司空泽野也仿佛丝毫没有痛觉,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白云裳偏见不得他这么享受,在给他包扎伤口时,狠狠地拉紧两端,打了个结。
“好了。”
“我的伤口处理好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意说,“现在要处理你的伤口。”
白云裳当然知道他说的伤口是什么意思:“你别碰我。”
“我粗暴了,弄疼你了……”他伸手怜惜地抚摸她的脸。
想起在客厅那幕,白云裳的心又刺痛起来,一把打掉他的手:“我叫你别碰我!”
“我会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都乖乖闭嘴。”他知道她担心的是这个事。
“……”
“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就把她们都送到乡下去……”
“送到乡下?”白云裳难以置信,“你有什么资格把她们送到乡下?她们是白家的佣人,不是奴隶!”
“你说怎么处理好?”他的表情柔和,带着一丝讨好问。
“那就给她们一笔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见白云裳终于松动,司空泽野微微勾起嘴角:“好,先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闭嘴,若是她们嘴不牢靠,再送到乡下去。”
“你再这么随意左右别人的人生,你就自己给我滚去乡下!”
“好。”
好?他居然跟自己说好?!
白云裳诧异地看着他,他忽然伸手抱住她,将她拢紧怀中,声音低低沉沉地叫:“云裳……”
仿佛是来自胸腔的语音,带着一种暧昧而深情的声线。
这种呼唤,是只属于情人间的。
白云裳全身一怔,心口沉甸甸的,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肚子的气和恼火,居然就只被这一声给叫没了。
“你又想干什么!”她的口气却依然是极冷极差的。
“我很高兴,你送了我礼物。”
“……”
“疼不疼?”
“……”
“都流血了……”
“……”
“擦点药?快点好起来。”
“……”
这个突然间就柔情地跟她说话的男人,真的是刚刚楼下那只野~兽吗?白云裳费解,他怎么可以在转瞬间变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