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门、灵兽谷,欢阴宗、青霞派、天鉴宗、灵寂洞、大衍宗、九煞殿、涯海阁、明心宗十派
徐元会、毕云泉
再安排好徐苏这个新收入麾下的金丹修士之后,张世平便让其退了下去,自己则盘膝独坐在大殿中,闭目养神了起来。
另一方,在南州中部明心峰那山巅之上,两位灰衣老者站于玉台,并肩而立,俯瞰着山下那漫无边际的云,如临于大海之滨。
只见波起峰涌,浪花飞溅,惊涛拍岸,宛如千雪漫卷。
他们两人所在的玉台极为宽广,除却了那登阶一侧空无一物,其余三面每隔着数丈距离,便摆着张黑漆云纹样式的食案,合计起来足有四五十把之多。
而在这些食案后,则各铺着张锦席,案上则放着壶酒金樽,还有三四盘灵果。
“来了。”其中一位灰衣老者开口说道。
话语刚落,远处便有数道遁光显现,起初还只是几点极其模糊的黑点,但只过了十余息工夫,便能隐约看出个大概的人形来。
没过多久,便有三人飘然落在玉台之上,有一位蓝袍老者,还有两位中年模样的宫装妇人,三人并立而行。
那蓝袍老者隔着数丈远,对着明心宗的两位元婴修士,抱拳拱手做了一辑,含笑说道:“元会兄,云泉兄,久等了。”
“见过风扬兄,看道友如此气色,想必修为较百年前也更为精进了。”徐元会朗声说道。
“也就那样,比不上你这小老儿。我往洞府一坐,岁聿云暮,百年便匆匆而过,法力凝练慢如蜗牛一般,如朽木一根,还能怎么样呢,无非靠的是水磨的蠢工夫。”风清门这位风扬真君自嘲笑道。
“你这老家伙是在挖苦我呢?修为能有所精益,你还想怎么样?来来,入座吧。他们应该都快来了。”徐元会笑道。
而毕云泉则拱手对着那两位宫装妇人,说道:“詹道友,许道友好久不见了,请入座。”
“我说南州好不容易安稳了个几十年,现在又生出这种闹心事。你们两个到底是在打什么注意,红月楼还有缥缈谷他们要争便由他们去,又何必来当这个和事佬?难不成我们不同意,海外那些家伙还能举着几千年前的旗号,将我们各宗赶走不成?”青霞派的詹璇真君秀眉微蹙地说道。
“我的好姐姐啊,谁叫他们势大呢,我们能守好自家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可别真的被赶走了。再者若是缥缈谷那几位不愿再镇守蛮域边境,那岂不是我们各宗要去轮值?那种鬼地方,我可不愿过去。”另一位欢阴宗,名叫许澜的元婴修士苦笑说道。
此人是在华阴真君坐化之后,欢阴宗新晋的元婴老祖,刚结婴方才三四十年时间而已。
若不是万剑门古璋真君为其护法,这位许姓妇人恐怕即便是渡过了婴劫,多半也活不下来。
毕竟南州中原腹地的那些宗门真君,也正摩拳擦掌地欲图吞了欢阴宗,他们可不愿看到这宗门中能再出一位元婴修士。
不过所幸那华阴真君投效禹行,虽然未如愿飞升灵界,但两宗之间总算是搭上了关系。
谷傛</span>因而古璋这位万剑门元婴老祖,看在这层关系上,他方才出手相助,为其掠阵护法,免得欢阴宗这位许姓妇人好不容易渡过了婴劫,却躲不过人劫。
“缥缈谷的诸位道友愿不愿意继续镇守蛮域边界,可不是他们自己说的算。两三千年前缥缈谷坑杀了数万筑基修士,当时其中可有不少是我们宗门修士。这般大罪孽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洗得干净的,红月尊者令其镇守蛮域所定之期,可还剩下数百年之久。轩羽这位大修士不管如何,他在此事上是不会让步的,否则红月尊者的威名岂不是一落千丈,沦为笑柄了?”詹璇真君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一说完,她便移步入座,倒酒满金樽,自饮了起来。
随着这三人的来到,天边各个方向也陆陆续续不停地有遁光疾驰,飞落在玉台之上,纷纷入座。
这些人乃是灵兽谷,天鉴宗、灵寂洞、大衍宗、九煞殿、涯海阁的宗门元婴修士,他们彼此之间相互打了声招呼,又见缥缈谷与红月楼的人未至,便席地而坐地与其他人各自闲聊了起来。八壹中文網
有的出言恭贺对方门下的弟子突破了金丹,有的则因为彼此间的一些陈年老事,就话中带刺,皮笑肉不笑交谈了起来。
一晃半柱香时间便过去。
天边这时也多了二三十道各色惊虹,纷列而至。
这时南州中原腹地十宗的元婴真君,皆起身,目光齐注在一位锦衣修士身上。
“见过轩羽大修士。”众人拱手说道。
“诸位久等了。”轩羽点头示意了一下,他又看了对面缥缈谷、水月渊、玄冥宫那十五位元婴真君,而后就近走到了左上位,大大方方地坐了起来。
在他身后的十一位红月楼元婴修士,随即在同侧桌案,席地而坐。
“诸位道友,今日我与云泉两人邀请诸位道友,为红月楼与缥缈谷之事做个见证。如今我们南州方才安定不过数十年,还希望不管如何,你们双方能够有所克制,免生战乱,生灵涂炭,徒让异族仇者快,趁机而入。”徐元会待众人已然全都入座,他举杯朗声说道。
缥缈谷那位黄袍白眉的骆山真君沉着脸色,入座于右上位,与轩羽对视了一眼。
“骆山道友,近来可好。”轩羽举樽邀道。
“比不上轩羽道友自在逍遥。”骆山举杯回敬。
两人以袖掩面,饮尽樽中酒。
轩羽放下酒樽,语气淡然地说道:“你等五人此刻不应在此,擅离蛮域边境,违背了昔日诺言。”
“是吗?我缥缈谷以一己之力镇守边界两千余年,早已尽到了责任,如今也合该回来了。若是再下去,那飘渺城指不定就要换名字了。轩羽道友,你说呢?”骆山不急不缓地说道。
“尊者与贵宗前人约定之期乃是三千年,如今方才两千余年,时候未至。做人还应该有始有终的好,骆山道友你说是不是?”轩羽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