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傀儡修为虽然只是炼气初期,品阶不高,但是经由张世平一缕神魂祭炼后,变得灵动了许多,最起码张世平心念一动,洞这具傀儡便能将一些寻常的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张世平也省了浪费时间,去做了一些琐事。
在给这具傀儡下了几道命令后,张世平便走进静室中,取出了青铜灯与灯油罐,跟在他身后的那具傀儡,像活人一般,提起灯油陶罐,小心地为青铜灯添加灯油,在灯油八分满的时候,便放下了陶罐,身上涌出轻微的法力波动,一缕橙黄的火焰从它指尖冒了出来,点燃青铜灯后,它便又捧着油罐子退了出去。
这具傀儡退出了静室,将灯油罐子放在旁边石室的铁木架子上后,张世平就收回了自己的神念,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生有五彩的玉简,毫不迟疑地贴在自己的眉心之间,这块玉简里面所记载的功法,便是他先前拍卖下来的那门炼体功法《五彩琉璃功》。
随着张世平的神识徐徐探入玉简,在玉简前头那十六个字的总纲,他又看了一遍。功法乃是以古文字记载,后面附有释义。在红月楼的时候,张世平拍下这门功法,也只不过从头到尾草草看过一遍而已,觉得这门功法大体没有问题后,便收了起来。
“果位菩提,身如琉璃,内明外彻,净无瑕秽”,张世平缓缓念道,细细品味了其中的所蕴含的玄妙,片刻后,他就又接着看下方的内容,完完整整地研读了一遍又一遍。
半个时辰后,张世平这才放下了玉简,他单单看这古字原文,实在有些费神。毕竟这门功法距今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了,上面的所记载的东西,与现今不同也是正常的。
若不是张世平曾经钻研过一些金石古迹,懂得一些古文字,怕是半点也看不懂这门功法。
不过因其见识所限,他也只能明白个六七分,无奈之下,他这才以神识接着探入玉简,看玉简最后面那红月楼所留下的功法释义,他人的释义肯定是带有他人自身的理解,自己要是全部依照上面释义所写的,没有自身的理解,那入门容易,但是想修炼到高深的境界,到时候就会很困难了。
张世平一字一句地研读下去,他没有全部按着释义。
他有时候眉头紧锁,有时候又恍然大悟,心神全部沉浸其中,足足又过了一个时辰后,张世平放下玉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休息了片刻时间。
待休息好了后,张世平便走出了静室,到了一间已经不用许久的石室中,这一件石室乃是他以前豢养血月蝎蛛的虫室,与它相邻的石室,则是用来豢养幻鬼蝗。张世平看着石室墙壁,毫不客气地伸手一挥,“嗡嗡”之声顿时响了起来,一道黑光从他袖口飞出。
在张世平的神念之下,这道黑光激射向这面墙壁,黑光来回闪动,三下五除二地一阵乱斩后,张世平伸手一捉,一块有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块,便被他取了出来,整整齐齐地叠着洞府大厅中。
先前隔开的两间虫室,张世平几剑之间将其打通,张世平便依照着功法上所记载的,在这两间相通的石室中,一笔一划地刻下阵纹,他刻画的很慢,那是为了保证自己所刻画的阵纹都与《五彩琉璃》功上所记载的一模一样,不管是阵纹曲直,还是粗细深浅。
数个时辰后,一座崭新的阵法已然形成,从地面到四面墙壁以及屋顶,满满都是阵纹,繁繁复复。见阵法初成,张世平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各色灵石,足足有百余块,金木水火土皆有。
张世平接着又忙碌起来,他将这些灵石都装在阵法的节点之中,这琉璃炼身阵法上面的灵石属性可不能有半点差错,不然阵法一旦催动,五种灵气紊乱,不能相生反而相克,白白浪费了这百余块灵石。
法阵布置完毕后,张世平歇息了下,便从旁边的静室将青铜灯移了过来,放在阵法之中。张世平本想着在石室中接着布置下一个小型的聚灵阵,两种阵法相互叠加在一块,但是他想了想自己没有把握,能完美地将两种完全不一样的阵法合在一块,为了不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最后张世平放弃了这个念头。
随后张世平重新检查了一遍法阵,没有发觉任何不妥的地方后,便催动起整个阵法,五彩灵光摇曳,濛濛灵气朝着盘坐在阵法蒲团上的张世平涌去。
……
……
正阳峰后山,嵩明真君的流银分神与王老祖两人,在山中一处石亭里相对而坐,而先前那被玄木老祖附身的池园真人,此刻早已不见了。
大半天过去了,玄木真君与他们两人商议完事情后,便解开了附身大法,池园真人一脸茫然地苏醒了过来,几个呼吸后,便知晓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何事,显然他不是第一次被玄木老祖,施展了附身大法。
池园真人神色自若地向王老祖与嵩明两人行了一礼,然后便退了下去,回到了正阳宗大殿与常有年、马华两人,见过一面后,就匆匆离去了。
等到远离了正阳宗后,池园真人转身看着正阳宗方向,很是诡异地笑了起来,不过这种桀桀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在高空罡风凛冽中,池园真人前方的空间一阵扭曲后,一道金色灵光闪烁,没入了池园真人左眼中,池园真人一下捂着眼睛,神情极其痛苦地从空中跌落下来,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直到他快要落地的时候,池园真人身上灵光一闪,离地只有丈许高而已,他手捂着左眼,一丝血迹从他脸颊上流了下来,右眼眼神却很凝重,他念头一起,一件古朴的宝甲便套在了自己身上。注意着四方动静。
但是这种样子没有持续多久,池园真人身上阴鸷的气息突然间散去,他一下子落在地上,双手撑地,好生痛苦地粗喘着气,口中发出极其不甘愿的声音来,“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