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混混在沈令宜的威吓之下,将他们知道的内容全都说了出来。
长随找到他们,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
要求就是要坏了这辆马车上女子的名声,然后传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至于他们会知道那名长随来自沈府,是因为他们悄悄跟踪了对方,亲眼看着他从沈府的侧门进去的!
沈令宜踢了一脚领头的混混,“既然你们知道那人是沈府的,难道你们不清楚我的身份?”
她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领头混混哭丧着张脸,小声说:“之前是不知道的,但是看他进了沈府,我们就知道了……”
“哦?”沈令宜饶有兴致地问他:“那说说看,我是谁?”
“您、您是沈家的大娘子,未来的厉王妃……”领头混混都快被逼哭了。
“哟,还真知道啊。”沈令宜用脚尖踩住了他的脑袋,皮笑肉不笑,“那你还敢来,确实有点儿胆量。”
他拱着手求饶,“这、这不是不知道您还有这身手么……”
“所以就想来占大便宜,是吧。”沈令宜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恐怖极了。
接着她脸色又是一变,“想活吗?”
七个人忙不迭的应声,“想!当然想!”
“那就按我说的去做。”沈令宜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想害她,那就得看看对方能不能承受后果了。
七个人当然是满口答应了。
不过瞧他们眼神乱飞的样子,沈令宜招来马夫,丢给他一个瓶子,“给他们一人喂一颗!”
然后对七人说:“若是我不给你们解药,你们都活不过三天。想死还是想活,你们自己掂量着。”
说完,就转身上了马车,战战兢兢的马夫赶着马车离开此地,继续往城门的方向走。
而连夏,这会儿都已经惊呆了。
“姑娘怎么,怎么……”她竟一时间形容不上来!
沈令宜就把理由推到了程滢滢身上,“滢滢姐姐会的多,就顺手教了教我。”
“哦……”
但是连夏还是想不通,这才几天呢,她家姑娘就能靠一条马鞭放倒七个大汉了?
这要说是天赋异禀,也太夸张了吧!
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沈令宜刚想换个舒服点儿的姿势,前方忽然又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声音。
沈令宜:“……”
连夏:“……”
她连忙去问马夫,“前头又怎么了?”
这回胆子大了不少的马夫连忙将前面的情况说了。
原来前方一辆马车被迫停下,围攻马车的黑衣人和护卫的人打在了一起,两方人数都不少,甚至还动了武器!
沈令宜皱起眉头,让马夫将马车赶到旁边的林子里。
既然与她们无关,千万别上赶着掺和进去。
透过掀开一道缝的窗子,沈令宜密切观察着两方人马。
忽然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句:“快保护奉圣夫人!”
奉圣夫人?
沈令宜听见这话,眯起了眼睛。
这封号就代表,马车里的人要么是当今圣上的乳娘,要么,就是先帝的乳娘。
反正,她哺育过一位皇帝。
如今皇后和太子妃显然不能和她友好相处,若是能让这样一位人物欠她人情,未来她嫁入皇室之后,日子也能松快许多。
想到这里,沈令宜吩咐连夏和马夫躲好了别出来。
她自己则带着长弓和箭囊就直奔马车的方向而去。
围攻马车的一方人太多,她如今还没恢复到能和他们直接拼刀子的程度,还是躲在背后放冷箭更适合她。
沈令宜挽弓搭箭,准星对准了最靠近马车的一人,放轻呼吸,趁着心脏跳动的间隙,手指一松。
嗖——
箭矢如同闪电一般从后脑勺刺入,再从眼眶中穿出,直接将那人扎了个对穿!
趁着几乎没人注意到她,沈令宜几箭连发,将马车周围守护得水泄不通。
幸好护卫马车的侍卫还算有些本事。
很快,那群围攻的黑衣人或是被杀,或是被重伤,人数慢慢变得越来越少。
直到地上满是尸体,黑衣人一方全灭,侍卫一方也损失了不少人手,这场爆发在官道上的截杀才算是结束。
领头侍卫不敢松懈,一双锐利的视线对准了沈令宜藏身的方向。
“多谢壮士方才助了吾等一臂之力,不知可否出来一见,吾等也好道一声谢?”
壮士?
沈令宜抽了抽嘴角,从遮住她身形的树后绕了出来。
“小娘子?”领头侍卫也跟着抽了抽嘴角。
不过看到沈令宜手中的弓,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朝着沈令宜拱手道:“多谢小娘子相助。”
本来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沈令宜当然不会否认自己的功劳,点了点头,“举手之劳。”
不过领头侍卫显然有些不放心她的来历,又问她:“敢问小娘子是哪家的女孩儿?等进了京城,吾等也好向您道谢。”
“沈家。”沈令宜怕他们找错人,还特意加了一句,“就是皇上给厉王赐婚的那个沈家。”
沈字一出,领头侍卫的脸色就变了变。
他转身走向了那驾马车,轻声与里头的人交流了几句。
结果,从马车里下来一个婢女,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
“原来是沈娘子啊。”
她的表情十分慈祥,迎着沈令宜走来的时候更是眼含泪光。
“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奉圣夫人把沈令宜从头到脚都仔细看了一遍,十分欣慰,“往后,长安……厉王就托付给你了。”
奉圣夫人寥寥几句话就表明了她的态度,并也没有因为他的行事荒唐而厌恶他,相反,她明显对厉王十分有感情。
“本来我就是为了能参加厉王与沈娘子你的婚事,才从老家一路赶来的,没想到今日这么赶巧,不仅见到了未来的厉王妃,而且还为你所救!这可真是缘分呐!”
沈令宜笑得乖巧,“我也没想到,偶然救下的人居然和厉王有关。”
她一锤定音,“这就是缘分啊!”
奉圣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那双睿智的眼睛仿佛洞悉了一切。
两人一老一少,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