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爷子离世之后,许晴蓝就再也没回来过,此前君蚺将她的东西扔出去,现在的君宅里已经没了她的东西。
摸了摸脖颈上冰凉的项链,许晴蓝抖着手将它拿了下来。
这还是先前在海边君蚺亲自送给她的,项链的吊坠是百年难得的海洋之心,蓝色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夺目。
曾经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狼狈,许晴蓝不敢去怪罪君蚺,他有他的苦衷,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没有恢复记忆的原因吧。
一个人就算再爱另一个人,在失忆后总会变得和从前一样,更何况他还吃了那么多的精神药物。
越是如此想着,许晴蓝就觉得自己活得愈加卑微,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她已经哭不出声音。
现在的君宅比之从前要安静的多,没了老爷子,没了小家伙,也没了君蚺,偌大的宅子只有许晴蓝一人住着,孤独瞬间涌上心头。
许晴蓝不知她的选择对不对,她好像有些累了,她不想再和任何人去争去抢,只想有一个人能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就好。
办公室内的两个男人喝的酩酊大醉,这段时间以来君蚺好像习惯了用酒精去麻痹自己,他心中对许晴蓝是愧疚的,他不知道如今该怎么做才能够保护她。
察觉到君蚺的苦衷,秦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打着酒嗝说道:“老大,嫂子会理解你的,别太担心,我也会……”
这句话没等说完,秦然就去见了周公。
君蚺从地上起身,站到了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高楼,这些都是她曾经的杰作,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他宁愿自己能够不恢复记忆,那样她就不会跟着受罪,他想要她平安。
许晴蓝瘫坐在君宅的落地窗前,紧握着手中他送给她的项链,泣不成声,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已经变得残缺,剩下的只有苦涩和落寞。
就这样许晴蓝坐在窗前,哭的累了就抱着小腿睡着了。
次日一早,房门被人打开,听到楼下传来闹声,许晴蓝立马变得警惕,猛地从地上起身,却一阵眩晕传来。
透过门缝她瞧见这群人很可能是君蚺所派来监视自己的,许晴蓝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些人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仿佛从阎罗殿出来的杀手一样。
男人们在房间内搜索,最终确定了许晴蓝的房间,将她从里面拖了出来,为首的男人将一份地图交到了她的手上,声音冷酷。
“君总说了,上面所圈的位置你可以随意走动,其他位置一概不许踏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许晴蓝想要说什么反驳,但男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将一沓钱扔到了茶几上,随后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茶几上的钱,许晴蓝自嘲的笑了一声,现在她这是被包养了吗?
连情人都可以自由活动,她不过是君蚺关押的一个犯人而已。
如此想着许晴蓝从地上起身,回到房间内画了一个妖艳的妆容,这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宅子内既然没有她的衣服,那就随意穿着君蚺的衣服好了,他这般喜欢关押人,那就随他去好了。
一个小时后,许晴蓝打开了门,门口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立马过来询问道:“你要去哪?”
许晴蓝当着两人的面涂上了一个艳丽的口红,冷笑一声,“买菜做饭也不行吗?难不成君蚺想让我在这里饿死?”
男人见许晴蓝突然转变了态度,还有些不可思议,但君蚺吩咐过,只要盯紧许晴蓝的动向就可,其余不可限制太多。
出了宅子,许晴蓝向着市场走去,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好巧不巧的出门就碰上了徐灵,徐灵瞧见她一身妖艳的打扮,讥讽道:“这是被人甩了所以想换一种活法吗?”
许晴蓝白了她一眼,不想说话,想越过她直接离开,却不成想徐灵上前直接堵住了她的去路。
“被人抛弃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但这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你明知道老爷子对君蚺很重要,为何还要害死老爷子?”
君蚺误会她也就罢了,徐灵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权利这么说。
许晴蓝当即反驳回去,“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害爷爷。”
闻言,徐灵像是听到了一个什么弥天笑话一样,张狂的在许晴蓝面前笑着。
“现在谁不知道是你勾结老爷子身边的保姆,害死老爷子?还逼迫老爷子为你写下遗嘱,许晴蓝,你当真是好手段啊,我真是佩服。”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许晴蓝的心上,她仿佛看到了葬礼上君蚺对她的厌恶的神情,身上的气势一下就弱下去了好多。
见她眼里没了光,徐灵更得寸进尺的说道:“许晴蓝,识趣点就早些时候离开君蚺,这样的男人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
许晴蓝不想反驳,也无话反驳。
又说了几句话后,徐灵发现许晴蓝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整个人萎靡的不行,这样状态的许晴蓝当真是无趣极了。
徐灵驾车离开,许晴蓝摇晃着坐在了道路旁边的凉椅上。
从那天之后,许晴蓝只会在固定的时间点出来买菜,买东西,其余时间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身边跟着的保镖也不允许她去其他的地方。
与此同时,君氏内也发生了大的动荡,徐灵开始疯狂拉拢自己的势力,扩大她在公司的话语权,一时间公司内谣言四起,人心惶惶,纷纷说徐灵要将君蚺取而代之。
君蚺站在顶楼上,眺望远方,周身的气息冰冷的可怕,眼神深邃。
现如今公司里已然分成了两个帮派,一派是支持君蚺继续就位的,一派是要将君蚺赶下总裁之位,立贤者为公司的总裁。
饶是公司人闹得热烈,君蚺也从未出来说过什么。
就在两方交恶最强烈的时候,君蚺突然性情大变,与秦然联手,短短三天时间,就铲除了公司几个最猖狂的反对者,一时间内公司里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解决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