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蚺的昏迷,迫使开幕式不得不停止。
君星辰看着电视里草草结束的报道,焦急万分。
“爹地呢?,妈咪我看不到爹地了,他哪去了?”
“你爹地……”许晴蓝神情一滞,空洞的眸子定定的盯着电视机,“他……应该去医院了。”
她整个人还是懵的状态,所有的回答都是出自本能,大脑根本运转不了。
可说完这句,她的心突然揪了起来,还隐隐泛着一丝绞痛。
他不会有事吧?
前两天还能训我,骂我,怎么会有事呢?
可如此安慰一番,许晴蓝的心痛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
她清楚的知道这种担心,已经远远超出朋友的关心,至于是什么,她不敢再往下去想。
一旁的君星辰早已沉不住气,“不行,我要去看看爹地才行。”说完,他挣开妈咪的手,就往外跑。
床上的许晴蓝也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辰辰,你等等我。”
“妈咪你快一些。”
君星辰已经等不及,一边说着,一边去拉房门。
恰好碰到霍陌冥端着托盘站在门口,他愣了一瞬,诧异的问:“辰辰,你要去哪?”
“干爹,我爹地,爹地他……”
君星辰也不知道君蚺倒底怎么了,他只知道……
“他晕倒了!”
之后又见许晴蓝仓惶披上外套,苍白这脸走过来,不用问就知道这母女俩想干什么。
“胡闹,你不知道自己还发着烧呢吗?”霍陌冥沉了脸色,质问的语气里又带了些担心。
许晴蓝扶住门板,才稳住虚软的身子,小声解释:“这孩子不放心,非要去医院才行,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
难道想去医院的就只有君星辰一人吗?
你就不想去吗?
霍陌冥已将她的心思看穿,可她既然不说,自己也不会点破。
他把手里的托盘放到门口的矮柜上,又说:“你们俩现在去根本见不到君蚺,而且还会惊动旁人。”
霍陌冥深眸对上许晴蓝,别有深意的问:“你为何在吴佳倩面前小心求饶都忘了吗?”
接着又说:“你这么带孩子过去,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许晴蓝靠在门板上,神情里有一丝动摇,她当然不会忘记如此筹划的目。
君星辰不可能一直窝在家里,她们也不能一直住在霍家,我一定要断了威胁儿子安全的根源。
“可是……”
她刚开口,旁边就一个声音抢话:“可是我好担心爹地。”
许晴蓝重重点头,这也是她想说的。
霍陌冥蹲下身子,继续劝慰:“星辰你还太小,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干爹先去托人打探你爹地的消息,然后我们再商量要不要去看他好不好?”
“真的?”
君星辰问完,旁边的许晴蓝也紧跟着问:“真的吗?”
霍陌冥转头对上她星眸中的亮光,胸口突然憋闷的厉害,然而他还是不忍让许晴蓝失望。
“嗯,我在认识医院的人,或许能拿到君蚺的病例,这些就算你去也未必能调查的出,所以还是先乖乖在家养病,等我的消息就好。”
“那就有劳冥哥了。”
话音未落,许晴蓝只觉头一阵眩晕,双腿虚软的厉害。
霍陌冥眼明手快,赶在她倒地之前搂住她的身子。
看着她昏睡过去的模样,霍陌冥无声叹息着:“哎,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
君星辰见状,急急的问:“干爹,妈咪怎么了?”
“你妈咪发烧,又没吃东西,才晕过去,我们让她好好休息吧!”
君星辰呆呆的看着霍陌冥把许晴蓝扶到床上,默默地想着。
呃……妈咪是饿晕的?
不应该是担心爹地,才晕的?
……
几日后,许晴蓝的高烧已退,精神也好了很多。
这夜,她把君星辰哄睡后,退出房间,就在走廊上撞到晚归的霍陌冥。
“蓝蓝……”
许晴蓝见他面色凝重,又欲言又止,就猜出是什么原因,直言问:“是查到君蚺的消息了吗?”
“是!”霍陌冥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许晴蓝打开文件夹,抽出里面的文件,封皮上赫然写着君蚺。
这是君蚺的病例。
许晴蓝忙打开文件,看完她脸色已变的苍白,毫无血色。
果然,她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该怎么办?
许晴蓝慌忙的想着对策。
霍陌冥见她如此,不由得开始担心,“蓝蓝,你没事吧?”
许晴蓝看向他,脑海里却想起另一个人,慌忙掏出手机,颤动着拨通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许晴蓝焦急的喊了一句:“秦然,君蚺住院了。”
“我已经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低沉,“医院把守太严,我也只是在凌晨偷偷潜进去过一次,君爷看上去还不错,应该……”
“君蚺晕到,是因为服用损伤脑神经药物的关系,再吃下去后果恐怕……”
许晴蓝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也无法再往下说完。
电话两端都陷入一片寂静,气氛凝重非常。
秦然沉默半刻,嗓音暗哑说:“我会想办法换点君爷服用的所有药物,许小姐,你……”
许晴蓝不等他说完,就急急接话道:“我会尽快调查出君蚺服用的药物,然后研制出一模一样的药片,给你掉包。”
“单是换药解决不了根本,君老爷子那边怎么样了?”
秦然为难的开口:“君老爷子那边这几日都有人跟着,实在找不出与你单独碰面的时机。”
“你只能静待时机了。”
挂了电话,许晴蓝回房间拿了外套跟包包就往楼下冲。
她走出宅子,就看到在旁边站着的霍陌冥。
“冥哥,你不要再拦我,今晚医院我一定要去。”
“谁说我要拦你了?”
话落的瞬间,停在院子里的商务车突然亮起,霍陌冥示意她上车。
“走,我送你去。”
……
深夜,市医院。
病床上的男人睡的异常安稳,连病房门被推开都未察觉。
许晴蓝悄声走到病床尾,凝眸半晌,暗暗嘀咕一句:“这男人什么时候睡的这么死了。”
待她看到床尾的配药表,已然明了,镇定剂跟安眠药一起总,难怪会睡的这么沉。
想完,她的脸色一变,这么用药只能说明君蚺神经极不稳定,应该已经出现无法自控的情况。
许晴蓝转而走向床侧,手下意识的朝的清冷的脸庞伸去,却在碰触到的瞬间动作一僵。
我、我这是要干什么呀!
许晴蓝惊讶于自己的反应,平稳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轻轻掀开被子,去检查他的腿。
这才几日,肌肉怎么就有萎缩的迹象?
这男人难道一点复健都没做吗?
还有脊椎,凸起的越来越明显了。
再这样下去,还怎么能站起来呢!
许晴蓝一脸严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君蚺的病情上,可屋内的灯光太过昏暗,她只能抹黑探索。
在经过床头时,就听“咔嚓”一声。
她再回过头,就发现地下有斑斑亮光闪烁。
糟糕,她一定是把什么东西打碎了。
许晴蓝心惊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君蚺,见他睡了香甜,这才放下心。
然而这份安心没持续多久,病房外就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许晴蓝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她这是要被逮个现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