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气氛异常低沉压抑,热气滚滚的咖啡早已冷却下来,二人都无心喝上一口。
秦然静默良久,才出声问:“这种失忆会持续多久?”
许晴蓝略微思忖一下,给了最专业的答案。“通常一个月,就会陆续恢复记忆。”
秦然又问:“那是不是只要君爷恢复记忆,就可以摆脱吴佳倩的催眠。”
“他都记得自己的回忆,自然能分辨出那些别人附加给他的记忆。”
许晴蓝说的有些犹豫,毕竟这不是她擅长的领域,“我回去查查资料,再给你答复,再此之前你……”
“我懂!”秦然忍下心里的不甘,很不情愿的抛出一句:“稍安勿躁,不可打草惊蛇。”
“嗯!”
这点许晴蓝算是跟他达成共识。
“对了,这个给你。”秦然把一个文件夹推到她面前,随即又加一句:“这个才是君爷亲自吩咐的,不过是在他昏迷之前。”
如果不是为了调查这些事,他也不会离开。
许晴蓝打开文件,眼底立即泛起涟漪,“这些是……你是去调查星辰中毒的事去了?”
“小星辰的毒虽然解了,可这事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完了。”秦然收紧双手,眸底的冷意逐渐加深,又加上一句:“这是君爷的原话。”
许晴蓝的心猛地漏跳一拍,这个男人究竟默默做了多少事?
她的手只稍稍顿了一瞬,随后又动作如常,翻动面前的文件,“你的调查结果是,那毒药是来自徐家的?”
“是的,虽然经手人很多,但根源在徐家。”
又是徐家……
许晴蓝记得当初许轻婻手里的毒药也跟徐家脱不了关系,只是当时她忙着摆脱君蚺,又加上许轻婻并没有得手,她就没有再深究,怎么她一回来,这徐家又冒了出来?
“我不记得自己跟徐家有什么交集。”
许晴蓝凝神,在大脑里搜寻有关徐家的信息,“我的印象里只有在前几年徐家小曾孙周岁宴,我有跟君蚺去过。”
因着徐家儿媳是她的老同学,俩人在重大舞会上碰面,都会聊几句,可也就如此。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得罪过他们。
“我与徐家并无恩怨,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许晴蓝实在想不出原因,索性把问题扔出去。
“也不一定要有恩怨。”秦然手指轻敲桌面,凝神思考,“徐家这几年生意做得不错,大有崛起的势头,你跟君爷走的近,牵制你就是牵制君爷,这就是最大的利益。”
所以,星辰是被自己牵连的。
许晴蓝陷入深深的自责。
秦然见她这样,忍不住说道:“这只是我猜测,做不得准的。”
然而这句话并没起太大作用,许晴蓝依旧是低垂着脑袋,就在秦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许晴蓝又开口:“比起追查毒药,现在君蚺的处境更棘手,他在吴佳倩手里,我担心他……”
“我回来了,自然不会让吴佳倩为所欲为,只不过嫂子还是不要把我暗中帮助你的事说出去,我在暗中比较好办事。”
“嗯,我知道!”
……
俩人在咖啡馆时,另一边的君蚺正身处一间暗室。
吴佳倩见陈立杰放下手里的工具,当着君蚺的面,就急切的问:“怎么样,可以了吗?”
陈立杰面色一沉,用眼神示意她君蚺还在。
吴佳倩不以为然,小声嘀咕着:“他现在不是还昏迷着,怕什么?”
陈立杰顿时无语,怎么也想不出,老大怎么会找个白痴女人合作。
随即他压下心里的厌恶,很严肃的道:“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说话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这话,依旧没有引起吴佳倩的重视,“反正他一时半会醒不来,我就要你一句话嘛!”
陈立杰的头顿时疼痛不已,他觉得老大的计划迟早会败在这女人手里。
“我们去外面说话。”说完,他不等吴佳倩说话,揉着脑袋走了出去。
吴佳倩看了一眼在躺椅上昏睡的君蚺,也跟着走了出去。
走到外间的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君蚺他真的失忆了吗?还有你的催眠,真的可以控制得住君蚺吗?”
她接连的质疑,让陈立杰心里很不是滋味,沉下脸色,没好气的反问:“我的催眠法要是不管用,他现在会对你是这个态度吗?”
“他对我是比以前好很多。”
君蚺的转变她是再清楚不过,可那时不时就变凌厉的目光,总让她莫名的心慌,尤其是昨天他看许晴蓝的眼神,都让她有种掌控不了这男人的感觉。
“可他在看许晴蓝时,眼神总是不对劲,我担心他会记起那女人,那我、我们所做的一切可就泡汤了。”
陈立杰面露不屑,很想回一句:“君蚺用了他的药,是不可能记得任何人。”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为另一句:“如果君蚺对那女人有深刻的感情,见面或许会勾起一些异样情愫。”
听到这话,吴佳倩彻底慌了,“那怎么办?”
陈立杰见她六神无主,反而心情愉悦,如果他真的把实话说出去,这女人只会更加嚣张,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提高警惕。
“能怎么办?”陈立杰身子往椅背靠了靠,慢条斯理的开口:“只要减少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就得了。”
“这个好办。”
听到这话,吴佳倩脑子里绷着的弦才松了些,“君老爷子本来就不让她靠近君蚺,只要他不想起那女人,阻止他们见面不是难事,只是……”
她踌躇了一会,为难的说:“只是那时我可能要跟着君蚺住进君家,三少那边就……”
她现在的住处,是三少安排的,也是三少要求的。
“我想你误会了,三少没让你回君家,只是不想君家轻慢你,如今你是为了掌控君蚺回君家,他自然不会拦住你。”
知道自己可以住进君家,吴佳倩的愁眉舒展了许多,“三少的苦心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陈立杰斜睨着她,语气悠扬的说:“你也别高兴太早,君蚺的腿能不能康复还是个未知数。”
“什么,未知数?”吴佳倩大惊失色,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君蚺的腿怎么回事?”
她一直以为,君蚺是刚刚苏醒,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才会虚弱的走不了路,她从未想过君蚺会有站不起来的可能。
“这还要拜你所赐。”
“你、你什么意思?”吴佳倩听的云里雾里,“君蚺腿上是受了两刀,可我看的真真的,那两刀只伤了他的皮肉,并未伤到他筋骨,怎么会站不起来?”
陈立杰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不耐的告知道:“你刺的背后那一刀伤了他的脊椎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