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采血是爷爷的要求,求个心安而已,你没必要拒绝。”
君蚺解释。
许晴蓝笑了,这个男人是在说笑话吗?什么叫求个心安?
“你别这样,只是采个血,或者取一下喉间粘膜组织,这个不疼,辰辰应该不会拒绝的,蓝蓝,你让辰辰出来吧。”
君蚺看向门内。
君星辰正站在楼梯口怯怯的望向他们,这一刻他眼神无助到极致。
“辰辰不会做什么亲子鉴定,你可以不承认他是你的儿子,我不介意,我巴不得你离我远远的,也离辰辰远远的,还有,君蚺,我要怀疑你会杀我全家,你是不是跳个楼让我求个心安?”
许晴蓝把门“砰”的一声砸上了。
秦然目瞪口呆,忍不住嘀咕:“老大,嫂子这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你闭嘴!”
君蚺骤然冷喝,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秦然不敢吭声,在一旁的那些检验人员更是不敢说话,默默的陪站。
屋内。
君星辰怯怯的望着许晴蓝:“妈咪,你为什么不让我做亲子鉴定,我不怕采血的,就是扎一下,我很勇敢,不怕。”
“辰辰,你要记住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不需要妥协。”
“那我真的是爹地的亲儿子吗?”
“是,你当然是。”
许晴蓝抱住君星辰,埋在他小小的肩膀处,眼圈红了。
她真的没想到从上辈子到这辈子。
她依旧要经历这样的质疑,而君蚺依旧再一次选择了不信。
门外很安静。
许晴蓝吩咐佣人不许开门,抱着君星辰上楼休息。
早上那幅画还在床上。
君星辰屁颠屁颠的爬上床,拿过来给许晴蓝看:“妈咪,我跟你讲个秘密哦。”
“嗯?”
许晴蓝坐在床边,把他搂入怀中,看向那幅画,一时间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
或者上辈子只是一场梦魇。
这辈子才是真实的,她绝对不会让恶梦再一次重现。
“这幅画其实是爹地画的。”
君星辰仰着小脸,奶萌的声音说出的话让许晴蓝愣住。
“还有哦。”
君星辰爬下床,搬过垃圾桶:“爹地画了很多张哦。”
垃圾桶里。
十几个纸团,有些画得很好,可没有完成就已经被泪浸透。
君星辰好似献宝般。
他把纸团一张张展开,平铺在地上,让许晴蓝看。
“妈咪,我觉得爹地真的很爱很爱我们的,所以我想做亲子鉴定,我想证明我是爹地的亲儿子,我想祖爷爷知道,我是他的亲曾孙。”
君星辰说着说着泪从眼里滑落,像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夜空,最终重重的砸在许晴蓝的心头,她没想到星辰是这么想的,上辈子,他肯定也很想证明自己是君蚺的亲儿子吧?
“你真的想做亲子鉴定?”
许晴蓝蹲在君星辰跟前,抹去了他脸上晶莹的泪。
“嗯。”
君星辰使劲的点头。
“好,那我们就做。”
许晴蓝抱住了君星辰,抱得很紧很紧,泪不自觉间滑落。
她好想说爹地妈咪都很爱你。
可她说不出来,上辈子的残忍成了这辈子难以愈合的伤口,一碰就血淋淋的疼得很。
许家门外。
“老大,我们要一直等下去啊?要不然你敲敲门?”
秦然表示这都快要半个钟了。
“吱呀……”
门被拉开,许晴蓝跟君星辰出现在门后,小萌宝笑得极甜:“爹地,我说服妈咪让我做亲子鉴定了哦。”
“小少爷,你好厉害啊。”
秦然顿时松了口气,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果然碉堡还是要靠内部攻破。
工作人员采血。
整个流程很快,不过分钟而已,就已经完成了系列操作。
秦然送客。
客厅里,君星辰拉了拉君蚺的手:“爹地,我把你的秘密告诉妈咪了。”
“嗯?”
君蚺眉头微挑:“什么秘密?”
他哪有什么秘密,对蓝蓝,他那都是清清白白绝对不藏着掖着。
“就是早上你的画啊,我告诉妈咪说是你画的,而且你还画了好多张。”
君星辰拉着君蚺上楼。
他开心的显摆着地上铺开了的纸团,超得意:“爹地,我就是靠着这些来说服妈咪,让妈咪答应我做亲子鉴定的哦。”
“你真棒。”
君蚺搂着君星辰亲了亲,抱着他下楼。
“蓝蓝。”
君蚺凑过来,陪着笑:“中午我们不是商量了要去聚满楼吃饭吗?”
“对哦对哦,我要吃大闸蟹,妈咪,我们现在去吧?”
君星辰一撒娇,许晴蓝:“嗯。”
“妈咪,我好爱你哦。”
君星辰张开双手,扑入许晴蓝怀中,撅起小嘴在她的脸上“啵唧”超响亮。
这简直能把人的心都给化了。
许晴蓝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你啊,就是会哄人,嘴甜的很,也不知道像谁。”
“像你。”
君蚺应了一句。
“嘿嘿。”
君星辰顿时笑出了声,许晴蓝瞪了他一眼,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走吧走吧,我饿了。”
君星辰拉着许晴蓝往门外走,君蚺抬脚跟上,唇角不自觉浅扬。
君家老宅。
吴佳倩正在给检验所的主任发信息,嘱咐他一定要办好,事成有重酬。
三天后。
老爷子收到了检验所交过来的亲子鉴定报告书,由管家打开。
“怎么样?”
李景美迫不及待的问,老爷子也在眼巴巴的望着,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老爷,哎!”
管家摇了摇头。
“我就说嘛,老爷子,那个贱人她又不是失忆也不是脑瘫,怎么可能怀上君蚺的孩子后还不回君家,一个女人家在外头孤苦伶仃?”
李景美振振有词的煽风点火。
吴佳倩:“妈,你少说两句吧,爷爷他自己心里有数。”
“老爷子心里有数有什么用,关键是君蚺啊,我看啊,君蚺肯定还是要向着那贱人,指不定还想法子认那野种当儿子呐。”
李景美一把拉住老爷子:“你得想想办法,要不然我们佳倩就吃点亏,你想点法子让他们早日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君蚺再想护着那贱人跟拖油瓶也是没得法子。”
“妈!”
吴佳倩使劲儿跺了跺脚,娇羞得很:“你怎么可以这么讲?”
“我这么讲怎么了?”
“你喜欢君蚺这么多年,也耗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君蚺不该早点把你娶过门吗?”
李景美一扭头,质问:“老爷子你讲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讲的倒是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佳倩同不同意。”
老爷子看向吴佳倩。
李景美:“别管她,那孩子害羞扭扭捏捏的,我是她妈,我替她做主了。”
“那就这么做!”
老爷子看向管家:“你去安排,把这个事做妥当了去。”
“是!”
管家点头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