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英走进餐厅里边,举目四望也不见那位贵人,当然,她又没见过郑殊。后边崔成才推着姜恩熙的轮椅过来时,姜恩熙瞟了一眼,随后指给赵惠英看。
“看,那位就是郑先生!”
赵惠英与崔成才抬眼望去,郑殊坐在那位置等待。
他早来了些许时间,桌上就放着一杯咖啡,他一口也没有动过。
崔成才注意到郑殊之后,才发现这是曾经在申明浩店里见过的那个,他其实也了解过一番,一个归国的美食家,名气不小。
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面,崔成才现在倒是没有丧心病狂到把这份疑心挪到郑殊身上,因为除了那次吃饭预见之外,中途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接触,更何况崔成才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郑殊,又谈何有过节?
赵惠英此时匆匆忙忙的跑到前边去,姜恩熙生怕母亲神经兮兮的吓到郑殊,忙喊着崔成才推快点,她得尽快过去才行。
最后边走得慢慢腾腾的姜善宇和申顺爱俩人还没进门呢,主要是申顺爱这边在闹别扭,这一声不吭的就带她来见赵惠英了,那总得给自己一个准备吧,礼物什么的都没有买。
现在直面赵惠英,看她的眼神似乎对自己也不大接受的样子。
搞得申顺爱都有些六神无主,似乎她是真的忘了……真的忘了自己应该干什么。
“别担心,一切有我!”
姜善宇拿出自己作为男人的担当稳住了申顺爱之后俩个人手牵手走进餐厅。
此时里边,赵惠英跑到郑殊跟前,又是跟他握手又是说着一些感谢的话语,郑殊当然知道她是姜善宇的母亲,但此时他得装作不知道,这后面还有崔成才,可不能现在就被他看出马脚。
“这……这位女士,请问您这是……”
就在气氛逐渐尴尬时,姜恩熙总算来了,她立马向郑殊道歉说:“对不起,郑先生让您受惊了,这位是我的母亲,她可能情绪一时激动失了礼数,还请您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原来您就是姜主厨的母亲,幸会幸会!”
郑殊起身接见她们,各自握了握手,包括崔成才也装作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郑殊装作不认识崔成才,那次的饭馆小遇,说实话如果不是俩个人都是心思比较重的人,可能就是茫茫人海碰见,转眼早已忘了模样。
所以郑殊就不做那种故意把人认出来的把戏了。
“请坐”
“郑先生也坐”赵惠英此时积极啊,她是真的把郑殊当成了贵人,可实际上来说姜善宇的贵人应该是申顺爱,还不是她罗奉仙。
可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来看,似乎郑殊被认做贵人也没毛病。
“我都听恩熙说了,我家善宇承蒙您照顾,真的不是我说,我家善宇从小就……”
“偶妈,妳说这个做什么,我今天请人家吃饭,您就别聊这些陈年往事了。”
姜善宇携申顺爱也来了,一听到赵惠英提这个他就觉得头疼,曾经小时候的经历对他而言都是一种不堪回首的过去。
不是他做了什么丢人事,而是赵惠英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
…………………………
姜善宇点完菜之后,这刚才不是打断了赵惠英吹往事么,这赵惠英还真不是一下子就会被击败的人,她现在又开始问些其他东西,这生辰八字都想问。
眼看着郑殊这边聊得也差不多,姜善宇找个由头也把申顺爱带出来,他提前给姜恩熙打眼色,有她看着赵惠英一些,以免出现别的状况。
菜上来之后,姜善宇直接说道:“奉仙,妳夹菜啊,多吃点”
“不用……我吃得还可以。”申顺爱也不是不想吃,而是好几次伸出筷子的时候,总能感受到来自赵惠英眼神的威慑。
果不其然,赵惠英手里的筷子一放下,声音的语调都不一样了,像是捏着嗓子说话似的:“我这碗里一点菜都没有,太远了又夹不到,怎么就没人劝呢。”
姜恩熙迅速反应过来,胳膊肘子轻轻点了旁边的崔成才一下,他立刻会意用筷子夹了一块鲟鱼的蒸熏肉过来放到了赵惠英碗里。
“母亲,您多吃一些。”
“嗯,还是成才关心我……”
赵惠英后半句还没说呢,姜恩熙出击,又盛了一小碗的汤过来放到她面前:“偶妈,这汤很好喝您喝一点吧。”
夫妻俩这套组合拳无缝衔接,一时半会赵惠英已经是连着两次没办法阴阳怪气一番。
郑殊坐在远处看他们这一家子的人暗地里较劲,也是颇为有趣。
原来还以为就姜善宇一人,没想到自己也没有逃过被当工具人的命运,好在这一餐的饮食他还算满意。
申顺爱在餐桌上都不敢大声说话,平日里的她能说会道,但是现在用呆若木鸡来形容,可谓十分贴切。
整场餐宴还算尽兴,这边等到崔成才开着车送姜恩熙跟赵惠英离开后,郑殊此时趁着姜善宇去结账的空档与申顺爱就在大厅外。
“妳在纠结什么,餐桌上的妳很安静啊!”
“我……我总不能大声说话吧,那样多没……礼貌”申顺爱越说到后边越心虚,郑殊此时一句话让她如雷轰顶。
“妳真把自己当成罗奉仙了!还是说妳还计划着继续待在她身体里,一直到更姜善宇结婚么?妳觉得能等到那天?”
处女鬼的三年之期,申顺爱这段时间过得很快乐是不假,但是离她期满的日子越来越近,不出意外两个月之内再不能升天,她就要变成恶鬼了。
这一声犹如雷震,敲碎了申顺爱的泡影。
“我希望妳好自为之,妳寄住在罗奉仙体内很久,也该让她出来透透气,该怎么解决妳们俩个自己商量……最后提醒妳一件事,小心崔成才!”
郑殊说着便与申顺爱拉开了距离,此时姜善宇结账完朝此走来。
俩人寒暄几句后,郑殊当面与二人辞行。
姜善宇望着兴致不高的申顺爱还以为她在为自己母亲对她好像不太接受的事情担忧时,他打算回去以后跟她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