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东西看见这老人，惊喜的叫道：“老师救我啊！”
老人敲了下它光秃秃的脑袋：“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随意窥探别人的记忆，你就是不听，今天这结果是你自找的。”
“老师，我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我啊！”它一脸委屈，眼泪哗哗从大眼睛里流出，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老人回头看向秦凡，语气平淡：“放了它吧，它没有恶意的。”
秦凡警惕的望着这老人，冷冷道：“它窥探别人记忆，幻化成我的至亲，企图蒙骗我的时候，你在哪里？”
“那时你为何不出面阻止它？”
“现在，它的阴谋被我戳穿，即将伏诛的时候，你却出面救它，岂不是太便宜它了。”
很明显，秦凡不同意放过那诡异的东西。
尤其是得知，这东西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老师。
就是不知，这老人是北斗星域哪一方势力的人。
老人望着秦凡，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的神情，淡淡道：“年轻人，如果你知道了它的来历，保证你不会想杀它。”
秦凡目光一动：“哦，愿闻其详？”
那小东西也瞪大眼睛望着老人，一脸好奇的问：“老师，我是什么来历啊？刚才他问我是什么东西，可是我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它的脸上露出一副极度委屈之色。
老人用手摸了摸它那光秃秃的脑袋，道：“你就是这片小世界的界灵啊！”
“所以，你才能在这片小世界中，随意窥探别人的记忆。”
秦凡忍不住双目放光：“界灵！”
“它竟然是传说中的界灵！”
界灵，一界之灵，无限接近先天的后天之灵。
这种生灵，只存在于传说中，数百万年也难孕育出一个。
而且，只有在那些小世界中，才能孕育出这东西。
像秦凡所在的大世界，根本不存在这种界灵，或者说，大世界的界灵，就是天地大道。
界灵有种非常神奇的天赋，但是，关于它们的记载非常有限，毕竟百万年也难见到一个。
秦凡只记得其中一项天赋，界灵可以轻易窥探出结界的存在，并无视结界。
“现在，你还要杀它吗？”老人轻轻抚摸着界灵的脑袋，淡淡说道。
秦凡当然不会杀掉一个界灵，如果能收服它，那觉得是无价之宝。
但是，秦凡还有疑惑。
“既然它是这小世界孕生出来的界灵，肯定存在了不知多少万年岁月，怎么会认你为老师？”
“难道，你不是北斗星域的人？”
老人脸上露出思索之色，想了很久，似乎才想起什么：“北斗星域……他们，也都是苦命人啊！”
“如果可以，尽量给他们留一条活路。毕竟，当年他们的先祖也立下过大功。”
先祖？
秦凡一惊，望着老人，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人伸手把界灵从禁断虚空的束缚中带了出来，叹息道：“我是这帝坟的守坟人。”
“什么！”
秦凡彻底被惊住了。
“帝坟的守坟人？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守墓人？”他想到守墓人的传说，心中一阵激动，如果找到守墓人，很多疑惑都可迎刃而解。
“我不是守墓人，我只是这座帝坟的守坟人。”老人摇头否认。
不是守墓人……秦凡有些失望。
不过，他觉得眼前这老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老人家，你在这里守了多少年了？”秦凡随口问道，他觉得这老人，可能是上古传承留下来的传人，怕是有几百岁了。
听到秦凡问他年岁，老人露出迷茫之色，缓缓道：“我也不知道守了多少年，从这座帝坟建成之日起，我就一直守在这里了。”
“大概过了一百万年，它诞生了，我就教它学说话，认字，还有一些基本的常识。”
秦凡忍不住瞪大眼睛，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望着老人。
“您说，一百万年前，您就已经在这里守着了？”
“恩。”老人肯定的点头。
界灵嚷嚷道：“原来我都已经一百万岁了，那我岂不是老祖级的人物了？”
老人看了它一眼：“一百万年前，你只是刚刚诞生了一缕本源意识，那时的你，还不能算是真正的诞生。”
界灵好奇地问：“老师，那按照你们人类的算法，我现在多少岁啊？”
老人想了想：“大概一万岁是有了。”
“哈哈，那我也是老祖级的人物。”界灵又开心起来，因为它在别人记忆中了解到，辈份越高的人，越是被人敬畏。
说完，它还示威似的看了秦凡两眼，仿佛在说：小子，快叫老祖。
秦凡此刻已经忽略了它的存在，注意力全都在老人身上。
一百万年前，甚至还要更久的人物。
能活这么久，这最少也是一位合道境真仙以上的强者。
最关键的是，他很可能是从当年那段被岁月掩埋的修行大世中，遗存下来的人物。
这完全是一位活着的历史书。
原本秦凡觉得这老人可能是那些上古修行传承，遗留下来的传人。
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位活着的传承。
秦凡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可是到头来，他又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老人家，这座坟，葬的是哪位大帝？”
既然李念慈是界灵冒充的，那刚才她说的话自然不能信，这里面的帝墓多半也不会是他了。
不过，他还是想问问，确认一下。
老人沉吟一阵，转身走进黄金大门：“你自己进来看看吧！”
秦凡犹豫几秒，跟着迈入大门。
跨过那道门槛，秦凡眼前换了一个世界。
他竟然直接来到一片虚空之中，前方是一片冰冷枯寂的宇宙星空。
他对这一切太熟悉了，毕竟不久前他还在星空中飘荡，整整漂了三年。
“不是帝墓吗？怎么是一扇星空之门？”秦凡看着身旁的老人问。
“这里就是帝墓。”老人淡淡道。
秦凡皱眉，凝神观看。
他发现这片星空跟宇宙中的星河不太一样，这片星空非常小，前方只有十几颗星辰悬浮在枯寂的虚空中。
每一颗星辰都散发出恐怖的气息，秦凡毫不怀疑，那些星辰中发散出来的每一丝气机，都能秒杀合道境真仙。
他能够感觉到，那每一颗星辰，都有自己的意志，仿佛寄居着一位恐怖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