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停下机车,就见时良和潘银莲焦急站在金茂大厦的门口左顾右盼。
此刻的两人,身上穿着极其得体的衣服,时良一身黑色西装,潘银莲则穿着一身小香风的套装,还涂了一个极其严肃的芭比粉口红。
他们发现时宁过来,连忙跑过来。
“宁宁,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在生我们的气,不愿意过来呢!”开口说话的是潘银莲,她一脸笑意看着时宁。
若不是见时宁冷着一张脸,不好亲近,她都想要拉着时宁的手,亲昵的聊起家常。
时宁缓缓抬眸,一动不动打量着眼前明明不喜欢她,还要装作很热情的潘银莲。
虽然她眼睛带着笑意,可眼底宛若是有着血海深仇般的滔天怒意。
潘银莲身后,站着的时良,眼神同样的讨好,还讨好地上了一杯奶茶:“宁宁,拍戏拍得这么晚才过来啊,拍戏累不累啊,饿不饿啊,有没有吃饭啊?怎么一个人过来啊,薄总没有送你过来吗?”
时宁挑了挑眉头,看着时良热切眼神之下的算计。
久违的父爱,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时宁冷哼一声,双手很拽的抱胸,并没有去接时良递过来的奶茶:
“你说你愿意告诉我,我母亲当年去世的真相,我才过来的。请你不要随便拿谎话来糊弄我,我母亲当年去世的事,我也是有过调查,知道部分真相。”
时良闻言,脸上表情有些控制不住。
下意识看向站在旁边的潘银莲,顿了顿又继续道:“那件事情说来话长,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时宁脸上表情极其淡漠:“你确定现在还有地方可以供我们聊天。”
现在快十一点钟了,金茂大厦已经关门,而附近的商铺以及吃饭的电话,大多数都关门了,只剩下零星一两个买卤味的小门面,以及用塑料布搭建的烧烤摊。
潘银莲连忙道:“我知道有一家还开着,要不然我们去那里坐一坐?”
时宁冷笑:“是金拱门还是肯爷爷?”
到现在这个点不关门的,也就是那种二十四小时经营的快餐店了。
潘银莲微微一怔,摇摇头:“不是的,是一家私人会所。”
“你们有钱去私人会所?”
那些私人会所,虽然每一家都提供特色的招牌菜。
但,消费极高。
可不是现在破产的时良、潘银莲夫妻能消费得起。
潘银莲尴尬一笑,捏紧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时家已经破产了,但我们这些年好歹也认识了一些朋友,他们知道我们今天要接待重要的人,愿意给我们提供一间包厢。呵呵呵……”
“是吗?”
“当然了。”时良想都没有想接话道,“宁宁,我们过去吧,那边菜早就准备好了。”
时宁在心中冷笑一声,想要知道他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还是跟着两人去了附近一家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装修风格是近现代风,所有摆设以及艺术品,都带着一股高级的美感。
与时良和潘银莲平日的土味土豪浮夸风,完全不一样。
她跟着两人身后,来到了一个包厢。
包厢的餐桌上早就摆好了各种极其精致的饭菜。
进入包厢后,时良一直都在说其他的话题,大多数都是在打听时宁和薄寒珏的夫妻生活是否和谐,薄寒珏是否看中时宁。
时宁并没有回答,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用冷冽的眼神看着他们:“你若是不愿意讲述我母亲当年去世的真相,那我们之间就无话可说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我说,我说……”时良惊慌不已,连忙改口,“当年你母亲的死,的的确确和我有关。”
时宁再次坐了下来,扬了扬眉头,饶有趣味看向他:“哦?”
“当年她知道我出轨后,实在接受不了,想要和我离婚,但是,我当时真的很在乎你母亲,也不想要让你失去完整的家庭,所以一直都没有同意,那里想到,她这么想不开,最终选择自杀……”
时良一边说着,一边假惺惺的流下了一滴鳄鱼的眼泪。
“宁宁,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我对不起你母亲,但是,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我现在也非常的后悔,早知如此,我当时就答应和她离婚,这样你母亲也不会去世了。”
要不是时宁亲眼目睹,时良在她母亲去世后不久,便兴高采烈的娶了潘银莲,还往家里面带了比她大几个月的私生女。
估摸都以为他是用情至深的好男儿。
唯一做错的事,就是出轨了。
时宁微微抬起下颚,眸光微微眯起,用看蝼蚁般看着他们两人:
“是吗?这怎么和我调查出的真相不一样?我调查出的线索说,你和潘银莲当初联手害死了我的母亲。”
潘银莲想都没有想,反驳道:“我没有,你别瞎说。”
时良微愣看向时宁,反应慢了好几步,干咳了好几下,才道:“怎……怎么可能,宁宁,我和你母亲可是正儿八经的夫妻,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害死她呢!”
“也是,像你们这种胆子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心狠手辣的事情出来。”
时宁喝了一口水,装作不经意间,继续道:“那调查这件事情的侦探还告诉我说,你们当中有人还有当年害死我母亲的证据?可有这回事?”
时良下意识看向坐在旁边的潘银莲。
他眼神有些慌乱道:“那个侦探肯定是想要骗你的钱,所以才胡乱造谣来哄骗你的。”
潘银莲则下意识左手手腕上戴着的手腕,将头埋得低低的:“啊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时良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没想到潘银莲手里面真的有她母亲当年去世的证据。
她故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要是不问清楚,我真的就将剩下的钱汇给了那个骗子侦探了。”
“绝对不能够把钱给那个骗子。”潘银莲抓住手腕上的手腕,再次重复道,“绝对不能够把钱给那个骗子,他是在唬人!!!”
时宁淡淡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关于时氏集团的事情,我的确可以对寒珏说一嘴,但我不能够保证会成功。”
时良闻言,眼前一亮,连忙给潘银莲使了一个眼色,仿佛在说,就算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他对时宁态度很差。但血缘的联系是无法割舍掉的。
她知道时氏集团破产,肯定是会出手帮忙,完全用不上那些下作的手段。
“真的吗?”
“当然了。”时宁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不过,我觉得潘银莲阿姨手上的手链很漂亮,不知道你能不能够借给我看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