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紧闭房门突然打开。
刚才给时宁带路的服务员走进来。
他毕恭毕敬道:“时小姐,请问一下,您的时是时间的时,不是石头的石,对吗?”
时宁淡漠点了点头:“对。”
服务员冲着她愧疚鞠了一躬:“石小姐,非常抱歉,我刚才给您带错了包厢!您定的包厢不是‘天’字包厢,而是‘地’字包厢。”
时宁:“……”
薄寒珏:“……”
也就是说。
眼前这位绝色妖孽男。
并非是她今天的相亲对象!
也不是她想的不行!
她……搞错对象了!
时宁对上男人深沉又薄凉的眸光。
顿觉头皮发麻,手心冒汗。
“先生,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搞错对象了。”
“哦?”
薄寒珏眉头微微一挑,微微俯身,朝着时宁靠近了几分,语调低缓,带着骇人的压迫感:“搞错什么?”
扑鼻而来是强烈的荷尔蒙。
“你并非是我的相亲对象,也并非不幸,刚才是我误会了……”时宁倏然顿了顿,视线再次移向他西装裤下尚在沉睡蛰伏的猛兽。
随即就加重了说话的语气。
“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几句话,而失去自信。你要相信你很行,毕竟你有资本。”
话音落下,时宁便快速离开“天”字包厢。
薄寒珏站起身,冷淡望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
“相亲?”
“结婚?”
薄寒珏脑海内骤然浮现出重病躺在病床上的爷爷,紧紧握住他的手,说他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见他结婚,不然不放心把薄氏集团交在他手上。
思此,他神秘深邃冰眸内闪过一抹冷光。
与其找一个没有自知之明,找他要感情的女人结婚,倒不如将婚姻当做生意来谈。
像她这种把婚姻当做商品来计算的女人,不是良配,倒是合适的交易对象。
他随即站起身,刚走出包厢。
……
时宁全然不知,自己被人盯上了。
离开“天”字包厢后。
她快速来到“地”字包厢。
与“天”字包厢雍容奢华相比。
“地”字包厢则显得朴实无华。
更不用说,包厢内还坐着几位极其胖的男人
让这个本就不大的包厢,显得更加狭窄寒酸。
这一次,时宁确定,她没有走错包厢。
因为潘银莲就坐在那位看起来有250斤左右的男人身边,笑得花枝乱颤,宛若枯木逢春般。
“时宁,你终于来了。”
潘银莲看到时宁时,脸上笑意更加浓了。
她并未起身,反而朝着胖男人靠得更加近。
年过半百的脸上多了几分风情。
“于总,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时宁,宁宁,是不是很漂亮。不过是乡下丫头,不懂规矩,来这么重要的场合,也不知道好好打扮一下自己,让您见笑了!”
潘银莲扭头,准备低声呵斥时宁几句。
可对上她那双冷若冰霜般的眼神后。
潘银莲骤然忆起,十年前她刚刚嫁到时家时。
时宁穿着一身漂亮的公主裙,如同洋娃娃般站在二楼。
可,看她的眼神又冷又邪,精致的眉眼敛着藏不住的狠戾。
新婚夜当晚,潘银莲噩梦连连,差点小产。
出于害怕和其他陌生复杂的情绪。
潘银莲开始对自己老公吹枕边风,添油加醋一番。
将时宁送到她外公家。
本以为能高枕无忧。
没想到时宁的外公在一个月前去世。
时宁现在又回到时家。
害怕时宁抢时家财产,潘银莲便自作主张给她安排了这一场相亲宴。
于透抬眸看向时宁,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底透出浓浓的贪恋与欣喜。
他没想到时宁这么漂亮!
比当红女艺人还要漂亮!!
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让人难以忽视她的美貌。
于透舔了一下嘴唇,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冲着时宁招了招手。
“伯母,没关系,宁宁穿什么都好看!宁宁,你坐过来!”
潘银莲脸上笑意更加浓了,手指动了动,语气更加谄媚:“宁宁,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她见时宁不动,只好站起身,朝着时宁走过去,眉眼尽是喜气,一扫往日的阴霾。
终于能够将时宁嫁出去了。
虽然她听过一些于透不好的传闻。
但,像时宁这种脾气差,一身冷冽又桀骜的匪气的人。
就需要吃一吃苦头,被人磨一磨。
潘银莲想到这里,说话语气愈发真诚。
她可是为了时宁的好!
“宁宁,于总可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大老板。你知道吗?我为了给你张罗一位像他这么好的相亲对象是多么不容易吗?都说继母难做,我自然是不会让你吃苦的。于总都说了,只要你愿意嫁给他,他立即就在a市三环给你买一套房子,还写上你的名字。”
“你对他很满意?”时宁挑着眉眼。
潘银莲扬了扬眉,声音微微拔高了些:“当然了,像于总这种又豪气又爽快的男人可不多了!你嫁过去只有享福的命!”
时宁抬起眼皮,眸光落在潘银莲身上。
眸光说不出的凉。
八分冷,两分鄙视。
“潘银莲,既然你对她这么满意,不如让你的宝贝女儿时暖暖嫁给他怎么样?到时候时暖暖享福,你也跟着她一起享福。”
时暖暖是潘银莲的女儿。
同父异母的那种。
还比她大三个月。
“时宁,你在说什么,这可是给你介绍的结婚对象!”潘银莲用尖锐的嗓音朝着她吼道。
时宁扬了扬眉,勾着唇淡笑,又冷又坏的那种:“你的意思是,于总配不上时暖暖?”
包厢灯光昏暗,昏黄的光线打在她这张绝美又清冷的脸上,眸微微眯起,是说不出的漫不经心,又邪又冷。
潘银莲咬紧后槽牙,愤愤不平道:“时宁,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可没有那么说!作为继母,我要是真不给你介绍一位优秀可靠的老公,你说有多少人会戳我的脊梁骨,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呢!”
时宁偏头,视线扫了包厢一圈,这才似笑非笑落在潘银莲身上,眼神慌乱无措,说话时一个劲儿往左边看,显然是心虚了。
“污蔑什么?”时宁偏头嗤笑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小说里面为了老公前妻的孩子,任劳任怨辛辛苦苦付出的好继母,若是我不答应,倒是我不识大体了。”
刚嫁到时家,便迫不及待将她送走的“好继母”?
潘银莲一怔。
就见时宁冷哼一声,眉眼浸染着邪肆:“真是的,越不是人的玩意,说起话来越义正严词、理直气壮,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