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没有回话,他知道这是少主在自言自语。
二人继续一一寻找,那是在上一纪元苟延残喘下来的生灵,一个都不需要放过。
旧时代的残党不该存活在新纪元中。
除了玄武让张天霸稍有意外,剩下的三灵都没有给他太大的价值,他甚至无需多问,只是同玄武一样问出一个问题,接着便是出手击杀。
二人自下而上,扫荡九天天地,但却并不是什么都需要,对他们来说法宝的强大与否,只是看对自身是否有价值。
这个世界宛若新生,除了那些苟活下来的残余之外,并没有太过强大的修士,他人无论如何去走,都没有阻拦。
七年过去,再路过那个山村之时,山村已经变成了荒村,黄梁也不知所踪。
不过按照中三天的墓室记载,黄粱会在这一纪元中崛起,然后去到九天之外,踏足仙疆,开启一生的征战,然后再自化轮回。
可问题是,这已经不是轮回的开始,黄梁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轮回法,只不过是黄粱遗忘了一切。
“黄粱啊黄粱,看来你还是不如我啊!”张天霸笑踏而过,这一个时代是属于黄粱的,他该去沉睡了。
“少主,不杀了吗?”张三看向张天霸。
他们如今也不过刚杀了一遍上中三天,可上三天,还有许多小世界。
“不了,我本来想着花个百年去做这件事,真仔细一想,怕是到时候怕是我早疯了。”张天霸心中很清楚,等待时间流逝很漫长,在过去的时间之中,他们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他们不会成长,也不会衰老,只有主动的去修炼,才能有些去突破。
二人朝上三天而去,张天霸又回过头对张三问道:“你说,咱们现在应该是多大了?”
“少主的话,应该二十九了吧!”
“那你有没有发现,咱们没有任何的变化,修为虽然说能够减缓人的衰老,让人的寿元增长,可你有没有发现咱们没有任何变化。”
“哦,少主你是说,咱们在过去是不会老的!”张三也在此刻反应了过来,瞪大双眼看向张天霸。
“但我更怕,咱们回到咱们出生的时候会直接消失。”张天霸抬头看向云头,心中泛起一阵凉意,若是他消失了,或者成为了像心魔一样的东西。
那他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如果想要躲避,他必须单独截出一段光阴来保住自己和张三,可这个纪元中还没有这样的机会,机会在下一个纪元。
末法纪元的时候,除了大能献祭,另一件大事就是伐天战争,必须将现有的天地打的破碎,在那种混乱中,他才能趁机截取一段光阴。
哪怕在光阴中化作腐尸,他也必须去做,代价总是会有的,可他不做这些就永远没有结果。
“少主,我会一直相信你的!”张三也察觉到张天霸的想法,虽然他不清楚该如何去做,但只要少主需要,他就一定会出手。
“走吧,三儿,掠夺的这些生灵精血,已经足够咱们活到下一个时代,只不过这一次,我们需要准备的更多,再次苏醒的时候,可能已经没有提升修为的方法了。”张天霸踏碎脚下的石板,朝仙原而去。
他不清楚这个时代会出现何等的强者,但他们长眠也许会被人打搅也说不定。
二人来到仙原之上,上一个纪元大战的痕迹似乎还在这片原野上,从前猩红的血液已经发黑,原本平整的原野,此刻已经遍布沟壑。
最终二人挑了元天义与仙原之间的一段距离,元天义虽然破碎,可是破碎的废墟依旧是遥望无际。
“少主,还有什么事要准备吗?”
“三儿,为我刻碑。”张天霸吩咐道,他自己这是一屁股坐了下去。
“什么碑?少主?”张三略感奇怪,再次确认道。
“当然是墓碑啊。”张天霸哈哈一笑,他不只要刻碑,他还要将很多重要的东西都刻上去,不管有的没的,反正齐开云也分不清。
等到下一个纪元到来时,他和张三会彻底的掌握禁地,这九天十地再也不许有他无法染指的地方,天道又怎么样?
他现在所需要做的,仅仅是需要用半真半假的消息,将其齐开云折磨一番,齐开云的观念已经和他相悖,黄粱也是,两个极端,极端就该被消灭掉。
天地是否灭法?这种事情,张天霸心中已有结果,黄粱想要补全天地,齐开云却想要断绝天地。
二人的想法,他并不会倾向于谁,他本就来自于一个没有修行之路的世界,而黄粱虽然是他的发小,可那也是曾经。
“不就是杀我舅舅而已吗?多大点事,说不定我走得更远,给你复活个人也不是不行,不过前提都是,你必须得确保替死鬼不要脱离三天。”张天霸自言自语的说道,而张三则是一字不差的全部都刻了上去。
与此同时,张天霸的心中也清楚,以齐开云的警惕程度,多半会以最快的速度遁入禁地之中,可以他心中的欲望来看,他还是会再一次从禁地之中出现。
但以这一切的成立,都有一个很重要的节点,东方弃必须舍弃一切,他必须成为一个无垢的人,心中的情爱什么的都得舍弃。
而东方弃,将会成为齐开云二合一的重要工具。
“我说呢,怎么东方弃往哪走哪里就爆,你小子真该死啊,这句别刻上去!”张天霸继续吩咐道。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诉说,但也不完全是真相,他不信任齐开云,二人的相互利用,只能建立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
说到这,张天霸还是长叹了一口气,他心中的执念,或许只剩下了宝峰湖的那场秋雨,足够强大,应该就会有复活人的方法吧?大概……
他的思绪很快又回到了东方弃身上,不出意外的话,这小子会成为他苏醒之后最有力的打手。
届时,自己和张三的实力应该都不足全盛的一半。
“嗯,对你小子多少有点残忍了,良心还真是有点过意不去。但跟着我混,总比跟着天道混好。”张天霸再次起身。
时间继续流逝,上面刻了许多。
可是刻了许久,张三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刻给谁看的,究竟又有谁会看到?
“少主,这是刻给谁看的?”
“齐开云,无论多么机缘巧合,他都会看到的。”张天霸用手轻抚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