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和张天霸来到后院之中,张天霸将白布掀开,但奇迹并没出现,里面的尸体真是司徒幼的,此时却已经凉透了。
“怎么会这样?”张天霸看向女人。
虽然不过相识才一天,但就这样死了,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这时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两张写有字的纸。
白衣女子将两张纸往张天霸身上一丢,双眸怒视,“这是你给她写的!”
张天霸朝地上看去,一张字迹丑陋的是他的,但另一张“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却不是他写的,那一张字迹明显更秀气。
“这一张是我写的,另一张不是我写的,但是我说的。”张天霸平静道。
“你以为你对她很好吗?你这不是对她好,你这是要逼她去死!”白衣少女一巴掌打到张天霸脸上。
清脆的巴掌在空气中回荡,老鸨连忙劝阻,“潇潇姑娘,过了!”
但张天霸却摆了摆手,示意让白衣少女继续说,“无妨!”
“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面对白衣少女接连的质问,张天霸只能摇了摇头。
不知道。
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了解,所知之事皆是听司徒姑娘自述的一面之词。
“我...不知道!”张天霸摇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来骗她的心!”白衣少女狠狠一口咬在了张天霸的手臂上。
贝齿穿透张天霸的皮肤,鲜血顺着流了出来,“呸!咬你这一口,算是便宜你这个混蛋了!”
“少爷,你没事吧?”一旁的翠儿紧张道。
“没事,这姑娘说的对啊!”张天霸抬起头,“我是个混蛋。”
明明对司徒姑娘的了解只有那么一面之词,却还是因为眼馋红尘之气,想尽办法破开了司徒姑娘的心房,但到现在,自己连司徒姑娘为什么会想死都不清楚。
“翠儿,拿些银子给司徒姑娘料理后事。”张天霸开口道。
“是,公子。”翠儿点点头。
“不用你在这假惺惺,司徒我自会安葬,你给我滚!”白衣少女怒道。
“小姐...”侍女想要劝慰,但也被白衣少女打断,“你也闭嘴!”
张天霸知道司徒幼是怎么死的,因为昨天夜里,司徒幼就是在他的面前跳下去的。
再次回到
“杨妈妈。”
“公子有什么吩咐?”老鸨回道。
“晚上,安排我和那个白衣姑娘见一面,这些银子就都是你的了。”张天霸开口道。
“公子,这个有些难啊?潇潇小姐可从来都只愿意见她愿意见的人,就连我都没法使唤她。”
“能办的话,那些宝物也都是你的了。”张天霸继续开口道。
“行,公子,我试试。”老鸨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咽了咽口水。
张天霸已经准备回林东城了,只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想要问个清楚。
一天过去,张天霸除了修炼,其他什么的什么事都没有。
都说是用真心才能换到真心,但那位姑娘却是被他用一段抄来的诗骗到了真心。
月上夜梢,老鸨来到张天霸房内,“公子,潇潇小姐有请!”
“翠儿,把东西都给她。”
老鸨开心的接过一袋子的银子的宝物,双手激动得发抖,“爷,这有些太多了!”
“无妨,多的,你就帮我照顾好南河村那个小姑娘。”张天霸回答道,随即向楼上潇潇姑娘的房间走去。
白衣少女静坐窗前,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白衣少女开口道。
“那天晚上有个男人,司徒姑娘叫他王爷,潇潇姑娘你可认识?
“王爷?齐国的王爷多得去了,我怎么会知道。”
“剑眉星目,腰间佩玉。”张天霸继续说道。
“那些王爷我也并非全部见过,但佩玉倒是有两个是我有印象的,不过那二人多半也不会离开京城,你要想知道的话,还不如自己去趟京城。”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白衣少女冷漠道。
“半面人是什么意思?”张天霸问道。
虽然他猜测这多半不是什么好词,毕竟之前司徒姑娘用那种自嘲的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齐历一百六十年,你知道发生过什么吧?”白衣少女问道。
“不知道。”张天霸摇摇头,他对这个世界的过去一无所知。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件事当时齐国上下的都知道的,齐二弑兄囚父,夺取皇位。”白衣少女说道,“当时我家还有还有司徒家都是大皇子一派的人,最后齐二上位,我们都没能逃过清洗。”
“那之后,曲家只有我一人被我姐姐保了下来,我哥哥、父亲、叔叔全部被斩首,女眷被发配教坊司。”
“我知道,司徒姑娘也同样被发配教坊司,这和半面人有什么关系?”张天霸问道。
“她在教坊司凭借琵琶风光了几年,但他一直惦记着他弟弟,他弟弟虽然没被杀,但发配边军,和杀了也没什么区别。”
“后来他被朝中的一个老东西骗了身子,她就毁了自己的脸,但那些人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因为他是司徒家的女儿。”
“毁了半张,那些人就让她带着面具去接客,这就是半面人啊!”
张天霸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听着白衣少女说,但心中却是一股刺痛,他无法明白这样的心情,他也无法理解。
“对不起...对不起!司徒姑娘就是当着我的面跳进河里的,但我没能找到她。”
“喂,你不会是林东城张家的张天霸吧?”白衣少女问道,但言语中极尽嘲讽。
“我是。”张天霸点点头。
“呵呵!果然是和月姑娘说的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软骨头,只知道欺软怕硬的恶少!”白衣少女继续说道。
“现在的少爷才不是你说的这样!”翠儿争辩道。
“别说了!”张天霸眼圈微润,这件事他的确做得很烂。
“你知道司徒是喜欢你的对不对!你肯定知道写出那样的诗能够拿下她,因为司徒就是那么蠢!”
“她是第一次见你,但你写出这样的诗,她肯定会爱上你的。你是不是嫌她脏了?!你说啊!”白衣女子哭骂道。
“我...我没有!”张天霸不知如何解释。
难不成要都告诉眼前的人,我只是为了司徒姑娘身上的红尘气吗?
这肯定不行,太恶心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内心郁闷到了极点,红尘之气在他的五脏六腑乱窜,直接让他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