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看着王富贵这不成掉的样子,看向侧身的王父,“你说富贵这孩子又是发了什么酒疯?这小孩子心性一点也没改啊?”
王父倒不觉得这是王富贵展示的小孩心性,“你没觉得儿子和儿媳妇儿最近关系亲密了不少吗?”
王母回想着白日里看到二人紧扣的双手以及那时时刻刻恨不得粘着对方的举止,“不行,我可得提醒富贵这孩子,别不知道轻重,这儿媳妇儿肚里还揣了一个小孙孙。”
“哎呀,你~你回来,”王父跟在王母身后大喘气,可又哪里能追上风风火火的王母了?
王母重重的击打着王富贵的后背,王富贵疼的呲牙咧嘴,差点撞上了传菜的厨娘。
“我叫你没个轻重,我叫你没个轻重。”王母不管不顾,继续重重的拍打着王富贵的后背。
若再不提醒,万一王富贵没个轻重缓急度,这肚里的乖孙孙出点什么意外?,母可就后悔莫及了。
王富贵看了看王母,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王母大早上的发什么疯。思考了一圈,感觉最近也没犯什么事,也没怎么招惹王母啊。
“娘,你该不会生爹的气,才发到我身上来了吧?”王富贵只能由此猜测,毕竟见王父缩着头的样子,犯错的肯定不是自己。
“跟你爹有啥关系?说的就是你,别一天在允儿面前也没个正形,你多大的人了,没点当爹的样子吗?”
王富贵一点都想不通,“这跟允儿有什么关系呀?”
王父看着一大早趴在窗台上等着买卤菜的顾客将,王母拉出了卤菜摊,再不将王母拉出来,顾客指不定还以为王家内部出了岔子。
王富贵颇为无奈,跟在二人身后,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的问题所在,一时有点后怕,生怕王母更年期来了,“娘,孩儿想来想去,最近也没犯什么错。”王富贵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王母插着腰,仰起头,“你是没犯什么错,但是你也太没个轻重了吧,这允儿肚子里还怀揣着孩子,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吗?”
王富贵恨不得翻个白眼,自己啥花花肠子,难道自己不清楚吗?何况也真的没有对章允儿做什么过分的事。
“娘,你真的误会孩儿了,孩儿真的没有对允儿做任何的事,何况她肚里还怀有身孕,我还能没个轻重吗?”
王母才不管王富贵这番解释,“从明天开始,不,从今天开始,你们分房睡。”
王母说完也不搭理王富贵,径直去到王富贵和章允儿的卧室,收拾起王富贵的床铺。
王富贵看着王母的身影,可谓是哭笑不得。这刚跟章允儿的夫妻关系稍稍拉拢一点。这个节骨点上,居然败在了王母的手上,哪有当娘的如此坑自己儿子的。
章允儿见今天中午王富贵也没怎么吃饭,一直埋在二楼的雅间内写写画画,下了一碗面条,端上了二楼。
“叩叩叩。”章允儿怕打扰到王富贵的思绪,还是选择敲门
“娘,你让儿子一个人静一静,好吗?”王富贵还以为是王母又来劝说,生着闷气不想开门。
“相公是我。”
王富贵立刻起身,看着门口端着海碗的章允儿,心疼的接过章允儿手中的海碗。
章允儿站在门口,担心打扰到王富贵,着急解释,“相公,你也别跟娘怄气了,大不了晚上的爹娘都睡着了,你再偷偷的回房睡,第二天一大早再回书房便可。”
王富贵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还是娘子心疼我,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有了章允儿的安慰和美食的慰问,王富贵那点郁闷之心,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反正只要不要被王父和王母盯上,晚上还是有香香软软的娘子可以搂抱的。
眼见王家酒楼那门口的卤菜摊生意越来越好,可章诗诗一直没有等到大掌柜的回应,焦急的直上火。
大掌柜看着突然出现在二楼包间的章诗诗,比划了手中的银两。
章诗诗抱着胳膊,冷冷的看向大掌柜,“尹掌柜,不是才给了你二两纹银吗?怎么这么快又要钱?你这事情都没有办成,你哪好意思再要啊?”
大掌柜有些急眼了,这二两纹银他可一分都么没有贪,全部用于收买厨娘的家人了。眼看便要收买到位了,还差些银两,这可如何是好?
“章大小姐,这些钱我全部去摆平那两位厨娘的家人了,切莫在关键时候你这边出了岔子。”
章诗诗一脸的不屑,甩下一两纹银,“就这么多了,多的我们也没有了,要是再办不成,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看着章诗诗的背影,大掌柜朝地上吐了吐唾沫,“神气什么?不就是妾室罢了,有什么可狐假虎威的。”
翌日,一大早。
“富贵”王母将王富贵拉到了一旁,看着王母那着急的神情。
“娘,出什么事了吗?”
王母见两位厨娘都在卤肉摊摆放着今天的成品,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昨夜忘事了?这料包怎么没见你加进去?”
王富贵听王母这么说,进到后厨。左右翻找都不见昨夜放在卤汤旁的料包。
王母见此。满是着急。毕竟今天还得卤上两锅的卤菜,这没了卤料包。可如何是好?
“娘,你别着急,大不了孩儿再去配料即可,刚好昨夜最后的药材都用完了。”
“哎呀,富贵!你怎么没明白我的意思呢?你说会不会有人,将料包偷了出去?”
王富贵早就察觉到稍微年长一点的厨娘最近有点异常,总频繁的请假回家,“娘,无需担心,偷了料包又何妨,有一个关键的东西他们都没有。”
王富贵都在晚上配置卤料包。因为每天卤菜摊的生意都比较火爆,而且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度,尽量减少使用老卤的频率。可又为了不太影响吃进嘴里的层次感,王富贵也会取一部分老卤出来提前朝里面加入,并会单独放些鸡精单独加进去,这些制作手法是不在摆在明面上给所有人所看到的。
即便对方偷了料包又怎么样?做出的味道还是不如王家酒楼所制作的。
如王母所担心的那般,下午斜对面的望江楼便大张旗鼓的在门口宣传将要推出新品-卤菜,并明日半价。
路过的行人听闻此特价,互相告知。下午的售卖情况,很明显的看出王家酒楼卤菜摊的生意的下滑。
王母看着王富贵这不着急的样子,恨不得亲自到大街上去招揽生意。毕竟马上要重新开业了,做卤菜摊的生意下滑,又如何能支撑得住新开业前期的投入。
“娘,他们开他们的,我们卖我们的,下午我还找了两兄弟过来学做菜。你这架势,别吓着了新人。”
王富贵是在城外巧遇了两位逃难的兄弟,由于家乡水灾的缘故,父母二人在逃难的路上病逝。兄弟二人遇到了心善的章允儿,跪求章允儿将其收做下人。王富贵想到王家酒楼缺两位掌厨的,便主动开口叫住了两兄弟,准备培养王家酒楼的内部人员。
午时过后,王富贵看着面前灰尘仆仆的兄弟二人,主动带二人到成衣店买了两套衣服。
二人恨不得直接跪下,以示感激。
“使不得使不得,男子汉大丈夫,只跪天地圣上和父母,切莫如此。”王富贵扶起兄弟二人,追问道,“你们之前也在酒楼里当过学徒,想必一般的切菜这些刀法都没问题吧?”
年长一点的看向王富贵,“少爷,除了做菜的手艺我们没学过,洗碗、切菜这些都没问题。”
“行吧,以后你们跟着我,我会教你们做菜的手法,不过还没有问你们姓氏,总不至于一直叫喂吧。”
“回少爷,我叫周大,他叫周二,我们是两兄弟。”
“既然全部收拾好了,今天先跟我学习基本的炒菜。”
离重新开业还有五天的时间,王富贵完全来得及。一般的炒菜交由二人制作便可,自己只需要掌握一些大菜的做法即可。
看着兄弟二人那认真学习的模样,以及切完菜后处理案板那善后方式,都让王富贵赞叹不已。这两人比前面的两位厨娘,可踏实太多,看来两位厨娘总有一人是留不住了。
次日,吃过了早饭。
王母,只要一想到今日望江楼开始售卖卤菜的事,内心便尤为的忧心。
王富贵可一点都不担心,偷了料包又如何?还不是缺少了最关键的一样材料。即使大半月亏本售卖,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时间一长,望江楼受不了这亏本的生意,自然会恢复原价,那时候完全不用担心威胁王家酒楼的生意了。
如王母所担心的那般,有老顾客知道了望江楼的半价后,立马改了主意。
“我想起我家里还有事,先不买了,先不买了。”
“我的也先暂时放一放,下午再来,下午再来。”
王富贵整了整自己的衣袍,叫过王父和王母。而章允儿则留在家里,安心养胎,毕竟万一要是闹事起来,被人冲撞了,王富贵可没理说去。
“富贵,我们这去望江楼,会不会惹来别人的嫌弃?”
王富贵才不在意这些,“娘呀,我们不仅去查看对方的生意,还得去照顾一下望江楼的的生意。”
王父吃不准王富贵这话中的意思。
王富贵摇了摇头,“知敌知彼百战不殆,何况我们是去照顾别人的生意,再怎么样,望江头的人不至于心胸如此的狭隘将我们赶了出来吧。”
王母着急的嘴里打了好几个水泡,此刻听到王富贵要去照顾望江楼的生意,更是焦躁不安。
到了望江楼门口,看着拍了长龙的队伍,王富贵自觉的在了队伍的末尾。
轮到王富贵时,大掌柜认出了眼前的人,“哟,这不是王家酒楼的小少爷吗?怎么是生意做不下去了?还是觉得我们望江楼的卤菜味道更绝一点。”
王富贵看着摆在摊位上的卤菜基本颜色和样式都跟王家酒楼一模一样,大掌柜讽刺的话一点都听不进去,指着面前的卤菜,“掌柜的,每样给我来一点。”
掌柜的听到王富贵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叫到旁边的店小二正常售卖。
于大掌柜而言,现目前望江楼亏本又如何?只要将前期的价格和味道打出去,后续卖的稍稍比王家酒楼便宜一点,自然,这生意便不愁卖了。
王富贵结果店小儿递来了卤菜,第一时间便抓起一片藕片试吃起来,细细品尝过,果真少了一丝的鲜味。
眼见王富贵要走,大掌柜叫住了王富贵,“我说王家酒楼的小少爷,这品尝完了,也给大伙提提意见啊!看看是你王家酒楼做的好,还是我望江楼做的好?”
围观群众听到这儿,纷纷围拢起来。
王富贵见大掌柜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将卤菜递给身后的王父,摊了摊手,讥笑的说道,“尹掌柜,你既然要让我提意见,那我就实话实说喽。”
“你实话实说即可。这卤料可是几个掌厨的,研究了半个月才研究出来,自然不比你王家酒楼的卤料来的差。”
王富贵拍了拍手,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不得不说尹掌柜你的小手段学的真的不聪明啊,麻烦下次要偷学的时候,提前交点学费。”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偷学?”大掌柜仿佛被王富贵戳中了痛点,激动的指着王富贵,连连否认,“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可别想出我望江楼的地盘。”
“我想问问,吃过我王家酒楼卤菜的人举个手。”
围拢的人群,齐刷刷的举手,零星几个没有举手的,不外乎是因为王家酒楼的价格比较贵,平日里也舍不得买。
“那大伙没觉得这味道跟我王家酒楼贩卖的卤菜,都差不多一个味道吗?”王富贵开口说道。
“是有点,但是细细品尝的话,还是能尝出差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