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听到章允儿的鼓励,骄傲的起身说道,“是啊,本公子是谁?本公子可是王家酒楼的传人。我可不能辜负了我爷爷的希望,天下第一厨我可是当定了,就让那些离开我王家酒楼的人后悔去吧,要知道,他们可失去了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章允儿“噗嗤”笑出了声,这可是王富贵,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展示小孩子的心性。
王富贵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低着头,慢慢的将手中的茭白按照章允儿先前的教学方式切着薄片,缓慢的控制着手上的刀法。
待中午王富和王母散步完毕,望着桌上三大盆的茭白炒肉丝,一整个顿住了。
第一盆茭白炒肉丝,称之为茭白条炒肉丝更为合适,茭白和肉丝略显大块。第二盆也仅仅比第一盆稍好一点,不过对比第三盘的水平还差远了。到了第三盘的茭白炒肉丝,则恢复到正常水平,王富和王母都以为第三盆是章允儿所切,专心的吃着前面两盆茭白炒肉丝
“爹娘,你们怎么不吃这盆?”王富贵看着自己面前没被王父王母动过筷子的茭白肉丝,一脸的失落。
王母满是诧异,从未想过第三盆菜这茭白肉丝,居然能如常人的刀工一般,可见王富贵今日一上午的辛苦劳作。
王父没搭话,夹过一筷子的茭白肉丝,之后连连点头,“富贵,早知道你有如今的手艺,当年就不送你去读书了,跟在你爷爷身后学做菜,我们王家酒楼肯定不至于窝在这个小镇上。”
王富贵听闻王父的夸奖,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头,自己做手艺跟寻常的掌厨对比,还是差得远呢!可能是父母眼里自己的子女格外的优秀的缘故吧。不过王富贵坚信假以时日定能将王家酒楼成为远近驰名的酒楼,足以配上天下第一厨的称号。
“爷爷梦中许下的愿望,便是将这天下第一厨的称号发扬光大,我定不负爷爷的嘱托。”
王母看着王富贵斩钉截铁的样子,偷偷的抹着眼泪。要知道王富贵从生下来就舍不得干一点点重活。这如今得面对那口大锅,炙热的温度如何能受得了?
王母感觉自己特别的失败,抛开章诗诗的事情不讲。没能守住好好经营的两家商铺,甚至连王家酒楼都险些典卖,如果不是王富贵临时中断了买卖的事,估摸着连王家酒楼都不复存在。
王富贵看到王母那满是内疚的神情,“娘,儿子还得托你帮忙问问,哪里有西方过来的特殊的种子。爷爷在梦中所说到的火锅和烧烤,儿子尤为的感兴趣。可是这烧烤和火锅有两样材料是特别重要的,一个叫辣椒,一个叫孜然。这,我~我长这么大,闻所未闻,看来还是得问问哪里有这么稀奇的种子,说不定里面结出的果实便是这最重要的两样调料了。”
王母一时想不到这奇异的种子的由来,愣愣的看着桌面,半天不吭声。
章允儿看向王富贵,一脸的忐忑,“我!我想到有一个地方应该会有!”
王富贵满是欣喜,一把握住了章允儿,“红彤彤的辣椒,你可真的有见过?”
章允儿用右手指了指自己被王富贵握住的左手。
王富贵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章允儿摇了摇头,“不曾见过,但章家书局隔壁有家当铺。那家老板最是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应该会有你所说的稀奇的种子。”
王富贵认可的点点头,“那下午我去看看。”
“富贵,不可!”王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过激,着急解释,“富贵,你下午就在后厨练习手艺吧,你所需要的种子还是我去看看,顺便带你爹出门散散步。”
“娘,这种子我在梦中有见过,我去自然是熟悉一点,这件事还是我来吧!”王富贵并没有考虑会碰到章诗诗等人的事,何况他早就将章诗诗放下了。不过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罢了,亏原身还将章诗诗当做宝,明明爱慕着自己的表哥,却在面对知县大人一家的提亲的时候,装作仰慕知县大人的儿子很久了,背地里转身,一脚将自己的表哥踹开,可见此女的狠毒之心。
王母见王富贵听不进自己的劝阻。只能任由王富贵的行动。毕竟那家店当铺,王母还是有所听闻,听说所收集的东西都属于奇珍异宝,而价格也贵的离谱。若是王母自己去,也不确定王富贵所说的种子是哪种,贸然买回来,别到时候买岔了,可就浪费了钱了,何况现在王家也经不起如此的消耗,这钱还是用在刀刃上更为合适。
王富贵转头看着章允儿。“下午也不用窝在后厨了,你跟我一块儿去当铺看看吧。万一老板拿一些普通的种子出来唬我,你也能自己发现,省的我糟一些冤枉钱。”
章允儿听后点点头,应下了王富贵的请求。毕竟于章允儿而言,她同章家其实没有任何的过节,不过就是庶女罢了。哪怕碰到章诗诗又何妨,反正这些年自己在章家过的日子连下人都不如。反倒如今,章允儿内心更是感激章家,能将自己嫁到了王家,过上了如今的太平日子。
王母看着王富贵和章允儿的背影叹了口气,“你说,这万一要是碰到了章诗诗,富贵会不会感到难堪?他这孩子最是要面子了。”
王父背过身,摆了摆手,“章家小女啊?我看以后有章家受的了。你以为富贵是傻子吗?他早就知道章诗诗跟他表哥之间的事了,为的不过是因为去年早就上门提亲,送了礼罢了!这章家能把允儿嫁到我们王家来,也算是瓦解了富贵内心的想法。何况这允儿比章诗诗不知道好多少倍,章诗诗这个人啊,太滑头了!总觉得谁都不如她聪明,可却不知道她被知县一家算计着呢。”
在去年王家酒楼还是镇上地大酒楼的时候,王父偶然间偷听到雅间的客人说章诗诗同其表哥之间那点龌龊之事。正准备转身,见隔壁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看到了王富贵的身影,便知道王富贵或多或少听见了这件事。后续见王富贵慢慢的减少了同章诗诗之间的联络,便明白过来,不过是拉不下脸主动毁约罢了。
而今年王父偶感风寒。在王家没落之时,章家玩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可王富贵居然没有去闹,反倒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印证了王父的猜测。
“老爷,你说章诗诗被知县一家人算计?你从何得知?”王母眼底透出质疑。
“这是也只是我猜测的。这知县的儿子还没有正室,要是真的看中章诗诗的话,何必没有抬做正室呢?而只是给了一个妾室的位置呢。这里面学问大的去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王父没有那么多八卦的探索欲,也只是见章诗诗突然嫁到了知县的家中,感觉有一丝的不对劲,可知县一家将这等消息掩得严严实实,旁人无从探究,只能交由时间去证明事情的真假。
再快接近章家书局的时候,章允儿的步伐顿了顿。
“怎么?”王富贵一脸的不解。
章允儿侧身看向王富贵,小声说道,“章诗诗在书局门口。”
王富贵那还在意章诗诗啊,大大咧咧的说道,“章诗诗就章诗诗呗,跟我又没什么关系,你要记住你才是的娘子,她啊?顶多是阿猫哥罢了,跟我没有一点关系。”王富贵转身瞥了一眼站在书局门口,明显是等人的章诗诗,见起小腹微微的隆起,“她这肚子,三个月应该有了吧?”
章允儿摸了摸自己才一个来月的肚子,再对比着章诗诗的肚子,“应该有三个来月,或者四个来月了吧。”
王富贵略显嘲讽,“呵,我就寻思着她怎么会悔婚呢!原来是早就爬上了高位,只不过借我王家没落,临时找了个理由罢了。得亏你嫁到了王家,否则我这头上,迟早被人带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章允儿没听懂王富贵话中的意思,瞪大了眼,看起来格外的稚嫩。
王富贵凑到章允儿耳旁,小声的解释,“绿油油的帽子,就是代表章诗诗早就跟知县大人的儿子有一腿了,不过是有意隐瞒我罢了。加上我们家突然没了钱,那不刚好,顺势搭上知县家的大门吗。你这姐姐可最是滑头,还好是你嫁到了我王家,要是你姐姐,估计我将王家卖了,我都还给他数银子呢。”
章允儿被王富贵呼出的热气,惹得面红耳赤。
王富贵看章允儿这满脸通红的样子,还以为走的太急,“走慢点,这马上就到当铺了,你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特意走的太快。”
章允儿抿嘴摇了摇头,不做解释。
在经过章家书局的时候,王富贵中作没看到章诗诗一般,奈何被章诗诗颐指气使的用手指住了。
“哎,富贵、允儿,怎么经过家门口,都不进章家打声招呼啊。”
章允儿第一时间看向王富贵,见王富贵神情无任何的变化,内心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王富贵装作才看到的样子,朝章诗诗躬身行礼,“见过大姐,今日带娘子去当铺典当些东西。一时走的急了,没注意到大姐的存在,望大姐见谅。”
章诗诗何曾被王富贵如此疏远的对待,凑进两步,“富贵,我们之间何至于如此生疏?”
王富贵赶紧朝后退了两步:什么叫如此生疏?从你狸猫换太子那出把戏的时候,可就将我至于危地。如今又说出如此含糊不清的话语,果真最毒女人心啊!
王富贵一把牵起章允儿的手,“大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话讲的,我还不知道晚上如何同我的娘子解释。麻烦大姐代我向岳父、岳母请个安,我得带允儿去当铺一趟。”王富贵说罢,牵起章允儿手,匆匆朝隔壁当铺走去。
进了当铺的大门,王富贵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啊,就他那点把戏,谁看不出来一样。整得跟朵莲花一般,觉得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呵,真以为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受不住诱惑吗?未免太过于搞笑了吧。”
章允儿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实在是王富贵这吐槽的样子,太过于夸张和好笑。
“你就笑吧,笑吧,也就当着你面吐槽吐槽,换其他人,我才不吐槽呢,就让他们说我的绯闻好了,反正又不会少我一两肉。”
“两位,请问是来典当还是看些合适的宝物的?”店掌柜拨弄的手中的算盘,看向明显是主角的王富贵。
“掌柜的,听说你们家收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种子,我想看看这些种子,合适的话,采买一些。”王富贵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脸正经样。
这可是这当铺开张以来,第一次有人提说购买种子,掌柜内心满是窃喜,可又不敢当着王富贵的面表露出来,“这位公子,请问怎么称呼?”
王富贵不卑不亢,“免贵姓王,旁边是我的娘子。”
掌柜将手中的算盘放给一旁的店小二邀约着王富贵和章允儿落座。
待落座后,安排店小二上两杯上等的茶水,“王公子,不瞒你说,这些种子都是我老爷托人从各个地方的码头收集而来,只是有些种子我们也不确定好坏。所以,这些年来,我们都不敢卖,毕竟万一要是毒死个人,我们可担不起这等后果。”
店掌柜想到了,后院有一盆被自家老爷当做观赏植物的红灯笼。也不知道哪天,被老爷精心养的藏獒,乘人不备,居然偷摸着啃了好几个红灯笼,等人发现的时候,早已口吐白沫而亡。至此,那观赏性红灯笼植物,便被老爷丢在了一旁,并用竹条密封在一起,防止他人误食。毕竟花大钱买来的,丢掉又太过可惜,只能单独密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