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见王二姐跟着王富贵才离开片刻,回来的模样完全变了一个样,外形没改变,但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向富贵投过好奇的神色,王富贵用眼神示意了下,打住了苏婉儿进一步的问话。
众人回到王家,一块儿坐在一起,筹划着搬家的事。
而看田之人已经确认好了,价钱也谈妥了,只需要明天带上衙役,一块签订契约即可给银两了。
晚上躺在床上,“富贵,我见昨天大姐和二姐在房间里商讨了许久,再出来时二人双眼红肿,想必也跟你有关系吧。”
王富贵搂过苏婉儿,“前半生太亏欠几个姐姐了,如今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将他们从之前的泥沼里拿出来。原以为二姐这些年没有子嗣,或多或少跟小时候营养没有跟上有一定的关系,却没想到问题的根本,在二姐夫身上,今儿下午带着二姐夫去看大夫,他连基本的检查都不愿意做。心里有鬼,既然如此,反正二姐在那个家,也是做牛做马的人存在,不如就早点和离。,必姓林的不至于太为难二姐,毕竟这些年的骂名都被二姐所背负了。”
“唉!”说罢,王富贵深深的叹了口气。
苏婉儿侧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王富贵。
王富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盘算着如何找王三姐上门道歉,没有注意到苏婉儿打量自己的神情。
翌日,一大早。
王二姐和王大姐两人聊了一晚上,关于去县里开店的事,二人满是兴奋,一大早便做好了众人的早餐。
王富贵和王二姐匆匆吃完早餐后,带着王二姐从隔壁村走去。
苏首富背起手,看着王富贵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通过这次回红茶村,能直观的感受王富贵的变化,变得更接地气,更有人情味了一点。也能通过王富贵和苏婉儿日常的相处,感知到苏婉儿对王富贵的信任,看来离彻底颐养天年也不算远了。
一路走过,望着周围人家炊烟袅袅,王二姐感到从未有过的舒适,没了枷锁的羁绊,如重获新生一般。何况自己的小弟,总算是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成为了自己的靠山,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到了林家。
林母见王富贵跟着王二姐一块儿回来,本想开口,当着王富贵的面,指责王二姐的懒惰,奈何被二姐夫推出了院门。
“富贵,昨天你说好的八两彩礼,全部退还给我,可还顶事?”二姐夫自知王富国上门是为何事,思考了一晚上,何况这些年林家怎么对待王二姐,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王富贵听到二姐夫如此说道,想必这和离的事也板上钉钉了,点了点头。
二姐夫满脸愧疚的看了一眼王二姐,想表达这些年对王二姐的愧疚之情。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如此好面子的他,哪能承认自己的问题,深呼一口气,“那趁时间还早,我们去把字签了吧。”
王二姐没吭声,抬头看向王富贵。
王富贵握住王二姐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随即拉着王二姐,朝官府走去。
再次出了官府的院门,王富贵将提前准备好的八两纹银递给了二姐夫。
二姐夫一把握住,连客气的话都没提及,气冲冲的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小弟,我这还得去林家,把这些年置办的衣衫拿回来。”王二姐想到自己的衣衫还没来得及收拾,满脸的焦急。
王富贵摇摇头,“二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况这些年林家也没给你置办几套像样的衣衫,等明天到了县里,再重新置办,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王富贵拉着王二姐,朝周边一处大宅子走去,像看门的家丁提报了王三姐的名字。
却不想从家丁的口中得知,王三姐今年刚被抬作了妾室。家丁知道王富贵的身份后,没曾想,王三姐连面都不想见王富贵一面,打发了家丁向王富贵转给了四个字:一切安好。
王富贵在宅子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王三姐出面。也算是死了心,就此作罢。
看来三个姐姐里面,同文富贵最离心的便是三姐了。王富贵深吸一口气,至少三姐如今被抬作了妾室,生活也还过得去,也不需要王富贵进一步的扶持。只能后期找人打探王三姐的情况,有问题在再做沟通了。
回去的路上,王二姐察觉到王富贵的心事,拍了拍王富贵的手,“小弟我知道你最是牵挂我们,可能小妹也有她的难处吧,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王富贵轻声“嗯”了一声,将王三姐的是暗自记在了心底,只能托陈秀才和麻子二人多多照看了。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由于空置的商铺还没雇人收拾,只能暂时住在苏家。
王富贵原以为大家会不适应,不过短短半天,便全部适应了苏家的生活节奏。这也多亏了苏婉儿提前的安排,加之苏家也没有其他商贾人家那套狐假虎威的情况,至少让王父和王母二人,在苏家待着的这一天时间,感到异常的踏实。
可苏家终归是别人家,第二天商铺收拾好了,便迫不及待的拉着王富贵一块儿到商铺收拾。八壹中文網
而苏婉儿则带着自己爹娘二人,采买一些需要用到的工具和家具等,给足了王家众人提前适应环境的时间。
而在红茶村的另一边。
不过短短的五天时间,大姐夫便输光了自己所赢得的银两,没了钱,可耐不住自己手痒。先是典当了自己的猪肉,赢了一点钱,却不知道收手,最后欠了赌庄一屁股钱,不得已只能将自己好不容易在镇上安置的小院子典当出去。
才刚刚提完亲的娇美人,见此情况,连夜收拾自己的细软,逃也是的回了自己待了很多年的青楼。
大姐夫想要找娇美人帮自己度过难关,可自己全身上下一个子都没有,被青楼的打手直接轰了出去。
大姐夫想到了王富贵,想找王富贵借钱应急,奈何早已人去楼空。这下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每天徘徊在自己的猪肉摊和小院子门口,看到赌庄的人前来,连面都不敢露,躲得远远的。
这没了钱,加之还欠赌庄的钱,不得已,只能回到村里,挤在自己那年久失修的老宅子里面,也无心找活计,就靠着自己爹娘二人那点微博的种田收入,养活自己。
二姐夫本就是个混不吝的人,喝了点浊酒,便对着自己爹娘二人各种殴打。恰逢卖了点粮食,一把夺过朱母手中的钱,也不敢去之前欠债的赌庄,换了个更远的地下赌庄,运气稍稍好一点,小赢了一点钱,这次大姐夫及时的收手,拎着赢来的钱,打过二两浊酒,哼着歌,朝村里走去。
奈何没有留意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地痞流氓,被人重重的敲晕过去。可地处偏僻,无人发现大姐夫的异常。
等到第二天,大姐夫的爹娘二人久不见大姐夫回家。一大早连忙去大姐夫经常经过的地方查找,在一处压弯了的麦田里,找到了浑身冰冷僵硬的大姐夫。
即便二老叫破额喉咙,也无济于事。匆匆办过了大姐夫的丧失,这下二老开始担忧起二人的养老之事,奈何王大姐都被王富贵接到了县里生活,两人完全不知道王大姐的行踪。只能打起了大姐夫亡妻所生的女儿的主意,可人家完全不认这二老。
大姐夫爹娘也不死心,隔三差五便到大姐夫亡妻的娘家去闹,闹得两家,可谓是不可开交。
到最后,逼的大姐夫亡妻娘家连夜搬迁,朱父和朱母这下没了念头,本着得过且过的想法,连田里的粮食也不照看了。
村里人有看不下去的,还会偶尔救济一下,可谁家有多余的余粮了,慢慢的也就撒手不管了,也任由朱父朱母破罐子破摔了,哪天饿死都没人发现,直到闻到了明显的臭味,才惊觉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
而王富贵对红茶村的事一无所知,近三个月一直处于忙碌中。忙着重新装修商铺,靠着自己后世的记忆,从头到尾将整个商铺重新的修葺了一遍,其他时间,不是陪着苏婉儿在算理账单,便是自己琢磨着制茶,留给自己绘画创作的时间都微乎其微,可,即便如此,王富贵都没有放弃自己在书画上的追求。
近段时间,小胖丁看到王富贵便一脸的委屈死了的模样,实在是王富贵最近太过忙碌,陪伴小胖丁的时间都没有。没辙,王富贵只能在探店的同时,将小胖丁带上,照顾着小胖丁的情绪。
苏婉儿看着王富贵满是疲惫的面容,连连打着哈欠的模样,“富贵,要不今天去佃户家里的事,我就跟爹爹一块去好了。你留在家里好好睡一觉?”
王富贵又打过一个哈欠,抱起小胖丁,“娘子,既然答应你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言必行,行必果。才能给肚里的孩子,做一个好榜样。”
苏婉儿摸着自己的肚皮,也不扭捏。跟着王富贵一块儿去乡下视察农田的情况。
最近一段时间,苏首富有意无意的在让王富贵全面的了解苏家的所有的生意,坊间一直流传着苏家要完了,掌事人易主的信息。
吃过了晚饭,王富贵一脸严肃的看向苏首富,“岳父,关于最新坊间流传的信息,我想做个证实。”
苏首富摇了摇头,轻声回应,“姑爷呀,那都是坊间不切实际的信息罢了,你不用当真。倘若我真的要将整个书家交给你,你也是值得托付之人。”
王富贵心中一动,可即便如此,他也有自己的立场。何况现在自己的家人全部搬到了县里,每日帮着苏家忙活,不外乎是心疼苏婉儿罢了。
王富贵从未在意苏家真的会交到自己的手上,假如苏家真的交到了王富贵手上,他也不会要的。
哪怕是外面的流言蜚语,王富贵也从未在意,自己问心无愧便可。
时间飞逝,总算到了茶铺开张的这一天。
过往的行人,早就注意到这别具一格的门牌。
王富贵将外墙安了两扇窗户,早早的便就命人支开窗户,也方便外面的人打探里面的情况。门口并未向其他店铺一样放石狮子或者是其他的雕像,反倒立了两盆万年青。整个内部装饰以黄白色为主,墙上特意命人打了一些支架,以自己的山水画和手工定做的茶叶盒为主,整个装饰看起来与旁的店铺完全不一样,新颖且明亮。
舞狮表演结束,到了剪彩的重要时刻,王富贵却呆立在一旁,不肯上台。
迫不得已,只能由着苏首富下台,将王富贵邀上台面。
不知道王富贵身份的人,连连问到相邻的人。直呼苏家要变天了,偌大的苏家产业便要拱手让外人了。
王富贵不忍拒绝自己岳父的好意,硬着头皮剪彩完毕。本来剪彩的人,王富贵原本安排了便是王父王母和两位大姐以及特约剪彩嘉宾-苏首富。自己完全不想凑这个热闹,如今苏首富这么一操作,必然掀起新的流言蜚语。
苏首富带着知县和县城二人,先是逛了一圈大厅,随后便上二楼的雅座稍作片刻,因县里也有事,二人拱了拱手,匆匆道别。
待二人走后,才算是真正的营业。
驻足在门外的人,只能通过那窗户的位置,向内打量里面的装饰。在外打量已经够吸引人的了,没想踏到真正的大厅,别是一番滋味。虽说王富贵的山水画还失了点灵气,但是配上了特意设计带有山水画和动物画像的茶叶盒,看起来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奈何王富贵的山水画不作售卖,只作为观赏。没辙,大伙只能退而求其次。本来是来买茶叶的,又掀起了购买茶叶盒的浪潮。
这点可谓是苏家众人所无法理解的,下午未时刚过,店里的茶叶库存尚有。可茶叶盒,全部售罄,一些买不到茶叶盒的人,久久驻足等待。
苏首富和店里请来帮忙的店小二,从未经历如此的场面,一时不知如何解答等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