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拉着关依依坐在沙发上,顿了顿,“你想,若罗振总局没有关系的情况下。这么多人尿检异常,难道没有人查吗?我只能怀疑这总局有罗振的大树,有人暗地里将这些事压了下来。”
“那岂不是,这个资料若恰好被罗振的后台看到,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关依依焦急得不行,怕王富贵空忙活一场。
“走一步看一步,若罗振的后台真的这么大,那我还有第二步棋。”王富贵卖着关子。
“第二步棋?”关依依一脸不悦的看着王富贵,“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行行行,我不卖弄了。通过孙海的教练递交资料,半路被拦截,那我们肯定能知道具体是谁有问题。再顺着这个人,召开记者发布会或者是直接买热搜公布信息,依次透露出罗振后面的关系。可这样做,对于我不太有利,后面哪怕进了国家队,别人也会忌惮我。现在,唯有期盼孙海的教练,话语权足够大。”王富贵拉过关依依的手,轻轻的揉捏。
“那你的意思是,孙海的教练,能直接通过递交的资料,引起上面的重视,也就代表了,后续的事都会悄悄处理?”关依依担心王富贵后续的处理问题。
于关依依而言,她并不知道罗振身后的背景,也并不明白教练和总局之间的弯弯绕绕。
“这我猜不透,有可能会公开处理,也有可能会私下里把这个事情解决。不过,我还是希望可以公开下,至少我的名声就回来了。”王富贵内心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王先生,小记者冒昧的采访一下,若你回国家队,之前的广告商找上你了,请问你是如何抉择呢?”只能说关依依问的这个问题太致命,一下子切中了命题。
“额。”王富贵梗了梗,“为了生存,看价钱吧。”
对现目前经济窘迫的王富贵而言,他并不在意之前广告商的行为,如今有着巨大的压力要背,王富贵哪里还能有更多选择的余地。何况,代言这个事,要同那么多的选手去争,最后落到王富贵手里的,也没几个。
“现在都这么卑微的吗?”关依依打趣的问道。
“没啥卑微,朝前看、朝钱看。总不至于跟钱过不去吧。何况,有代言就不错了,至于是不是之前的广告商,我真不在意。努力争取早点换房子,让你不至于如此的在意后续的房贷问题。”王富贵看着关依依,非常的认真。
“你突然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我怪不适应的。”王富贵的眼神,让关依依面色绯红。
王富贵缓缓靠近关依依的脸庞。
“爸爸,爸爸。”
王富贵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关依依使劲的将王富贵一推,朝房间走去。
“妈妈,爸爸呢?”浓浓哭得稀拉哗啦的,不见王富贵的身影,继续瘪着嘴准备嚎啕大哭。
“来了来了。”王富贵赶紧将浓浓从婴儿床上抱起来。
“爸爸,我梦到你不见了。呜呜呜!”浓浓说罢,趴到王富贵肩膀上,继续抽泣。
“嗯?爸爸这不是在家吗?”王富贵抱着浓浓,一脸哭丧的表情看着关依依。
关依依耸了耸肩,拿过睡衣,朝卫生间走去。
“梦到爸爸真的不见了,我跟妈妈都死了,好多的血啊!”浓浓梦到了上辈子的一幕。
王富贵哄着浓浓,抱起身朝客厅走去,“还梦到什么了,跟爸爸说下。”
浓浓抽了抽鼻子,瘪着嘴说道:“梦到爸爸不要我跟妈妈了,妈妈跟爸爸吵了一架,出门不小心被车车撞到了。呜呜。”
说到这,浓浓哭得不行。
“不哭不哭,爸爸在,爸爸会一辈子陪着妈妈和浓浓的。”王富贵看到鼻子哭红的浓浓,满是内疚。
“呜呜,我想去拉妈妈,可是我拉不动,后来跟了外婆回家,可是好冷啊,不见爸爸你。呜呜,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跟妈妈了?”浓浓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王富贵被浓浓的问话搞得哭笑不得,“没有,爸爸怎么会不要你们呢。爸爸最爱最爱的人就是你们了。宝宝,你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跟现实都是反的,那说明,爸爸会和妈妈一辈子在一起的。”
“真的吗?”浓浓闻言,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王富贵。
王富贵看着浓浓扑闪扑闪的睫毛,刮了刮浓浓的鼻翼,“真的,我们去睡吧。爸爸还没有洗漱呢,等会还得打个电话,明天一大早就得出门,约了几个哥哥一起开个会议。”
“爸爸,我可以跟着一块去吗?”浓浓害怕王富贵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参加比赛?
“你跟妈妈好好在家,爸爸下午就回来。”王富贵没办法带浓浓,看着浓浓崛起的小嘴巴,只能拒绝。
“好吧,记得早早的回来。”浓浓打了个哈欠,趴在王富贵的肩膀上,酝酿着瞌睡。
“睡吧睡吧,爸爸去打个电话。”王富贵见关依依出来了,低声说道,“我给孙海打个电话,借你电脑用下。”
关依依点点头。
“孙哥,资料我这边全部整理齐了,我这会过一遍,发给你还是明天等你拷贝?”王富贵开门见山的说道。
“明天我找你们汇合,浩然今天来我这了,一块吧,他手里也有一些资料。”孙海朝隔壁床的黄浩然点头示意道。
“行,我先过一遍资料,明天酒店汇合,我把位置发给你。”王富贵立马应下,想到黄浩然,王富贵便一阵可惜。
事情还得追回到9年前,初进国家队的王富贵,对助力起跑等完全陌生,就连小小的风速差异对速度的影响都闻所未闻。
庆幸的是,遇到了黄浩然。黄浩然完全将王富贵当弟弟一般看待,彼时的黄浩然正是炙手可热的夺金选手,成绩同刚进队的罗振对比,略高一点。
当别的选手将王富贵视为暗敌的时候,黄浩然主动站了出来,不仅仅带着王富贵修改起跑姿势,还带着教练一块,学习着如何缓解运动员的伤病管理和赛后放松按摩。
直到王富贵上大一那年,世界赛选拔赛,王富贵看着一脸沮丧的黄浩然,一脸蒙圈的走上前去,“浩然哥,怎么了?”
黄浩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出了点意外,我先回去了。”
这句话是黄浩然交代的最后一句话,两人甚至连离别的话语都没来的及讲。
等王富贵晚上回到宿舍时,哪里还有黄浩然的身影。
第二天,从其他队友口中得知,黄浩然服用了违禁药,尿检异常,被队里开除了。
王富贵发疯的打着黄浩然的电话,电话那头冷漠的机器人回传道:“对不起,你拨打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请你稍后再拨。”
王富贵不得已,接受了黄浩然服用违禁药的消息,可黄浩然在王富贵心中的地位,丝毫不减。
大二那年,王富贵的成绩飞跃提升,连续破了自己保持的国家队记录,放眼望去,除了罗振偶尔能威胁到王富贵的成绩外,再无二人。
没了黄浩然的国家队,王富贵也没有任何交心的朋友,每天训练完就回寝室或者回到出租房,再也不会在训练馆多做停留。
“行,你也好几年没见到浩然了,明天好好叙叙旧。”孙海接收到王富贵发的讯息。
“嗯,代我跟浩然哥问个好。”王富贵内心攒了很多话想跟黄浩然讲,可电话里,再多的情绪,透过网络,都不足表达全部。
“浩然就在我旁边,要不我把电话给浩然?”孙海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孙哥,你跟浩然哥说下,明天我们好好坐下来聊一聊。”王富贵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行,明天上午10点见?如何?”孙海问道。
“行。”王富贵挂断了电话,搓了搓自己僵硬的脸。
打开关依依的电脑,将优盘插上去,挨个将所有汇总的资料反复看了遍,待回过神来,已是凌晨一点。
打着哈欠,朝卫生间走去。
关依依睡梦中,察觉到王富贵的靠近,“几点了?”
“1点多了,睡吧。”王富贵困得不行。
“嗯,明天你几点走啊?”关依依靠近王富贵的怀里。
“约了上午10点。”王富贵搂过关依依,缓缓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