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业余爱好罢了,我一介平民,能有什么秘密。”王富贵故意说道,即使听明白了温婉姑娘的言下之意,可地位的悬殊,也只能作罢。
“麒儿,你还没下过菜园子吧?”王富贵看向圆脸孩童。
“禀告富贵哥哥,未曾下过田地。”圆脸孩童不知王富贵的意思,如实回答道。
“走吧,跟富贵哥哥一块去菜园子,摘些你喜欢吃的菜回来。”王富贵拉起圆脸孩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周姑娘,还得麻烦你将桌上的碗筷放灶台上,等会我会来清洗。”
“公公,相公已经怀疑起肚子里的孩子了,这可如何是好?”王富贵听到响声,捂住了圆脸孩童的嘴,示意其不要出声,两个人蹲在墙角听着隔壁的说话声。
“我的小心肝,你放心,即便迅哥儿再怀疑,我也会让这个孩子安稳的落地的。迅哥儿这个废物,不提也罢。”大伯王恩庆揉了揉太阳穴。
“可如今村里这风言风语的,我担心她们很快会怀疑到你。”王大媳妇压着声音说道。
“好啊,我就说我这半年都没有碰你,你是如何怀上孩子的,万万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是父亲的种,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不得好死。”隔壁后院传来王迅的怒吼声。
王富贵自觉情况不妙,拉起圆脸孩童的手,朝院子里走去,“周姑娘,我这边还有点急事,午饭恐得失约了。”
王富贵蹲下身,见圆脸孩童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赶忙解释道:“麒儿。刚刚你也听到了吧,富贵哥哥没办法陪你吃午饭了,我得去镇上叫我二哥回来,富贵哥哥答应你,以后一定去汴京找你。”
圆脸孩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富贵哥哥,你可不能毁约哦。”
“富贵哥哥答应你,一定去汴京城找你,这顿午饭就当富贵哥哥欠你的。”王富贵一脸真诚的说道。
“需要把马车留给你吗?”温婉姑娘见状。
“不用了,周姑娘,我跑快点来得及。”王富贵沉吟的说道。
“好吧,希望你答应阿弟的事,不会毁约。”温婉姑娘牵过自家阿弟的手,上了马车。
王富贵无奈的摇了摇头,最是情关难过啊。
王富贵径直跑到王闰新买的阁楼,“叩叩叩。”
“吱。”
“小弟,怎么跑的如此着急?”王闰听取了王富贵的意见,如今店内的生意都由新来的二掌柜负责,也算是当上了甩手掌柜了。
“二哥,你快跟我回村里吧。”王富贵艰难的喘着粗气。
苏大娘赶忙递过一碗温水。
“咕咚。”王富贵一饮而尽,着急的说道,“二哥,还记得我在府城跟你说的事吗,快快回家,晚了恐出人命。”王富贵将空碗递给苏大娘,“娘,你好好照看嫂嫂,我跟二哥先回了。”
不待苏大娘反应,面前的两人拔腿便跑。
可等俩人回到村里,相熟的人拉过王富贵,“富贵,你赶快去你大伯家走一趟,你大哥恐不行了。”
王富贵和王闰听罢,面面相觑。
俩人推开围观的人群。
只见王迅倒在了一片血泊中,大伯母搂着王迅哭成了泪人,王奶奶坐在板凳上,自顾自的喃喃自语道。
而大伯王恩庆则搂着大嫂,对着前来的李郎中怒吼道,“用最贵的药,一定要将她肚里的孩子救回来。”
李郎中背起药箱,摇了摇头,“老夫束手无策,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个废物,你个没用的老匹夫。”大伯王恩庆见怀里的人进气少出气多,气急败坏的李郎中骂道。
大伯母一脸阴郁的看向自己的大儿媳,趁人不注意,拔起头上的发钗,转身朝自己的大儿媳刺去。
“你个疯子。”大伯王恩庆一把推开大伯母,捡过散落的凳子,朝大伯母脸上砸去。
“娘!”王闰来不及阻拦,只能见大伯母躺在了地上。
王闰抱起大伯母,哭的撕心裂肺,即便大伯母有再多的不是,之前种种在此刻也全部消散了。
大伯母艰难的扯着嘴角,看向王闰,“闰哥儿,我就要下去见你哥哥了,终究是做母亲的亏待了你啊。”摇了摇头,缓缓闭上了眼。
“娘,娘!”王闰搂过大伯母的头,哭成了泪人。
“让一让,官差办事,闲杂人等请回避。”匆忙赶来的衙役清空了围观的人群。
“王兄弟,我们又见面了。”青年男人见院中唯一站着的王富贵,上前打着招呼。
“小生参见县令。”王富贵朝青年男人跪拜道。
“唉,王兄弟,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如此见外。”青年男人扶起王富贵,朝身旁的衙役使着眼色。
王富贵看着眼前的场景,深深陷入了自责中,蹲下身,抱着自己的头。
“报大人,情况已了解清楚。”衙役支开青见蹲着的王富贵,低声继续说道,“大人,借一步说话。”
“讲。”青年男人点点头。
衙役叹了口气,没曾想遇到如此离奇的案子,“主犯叫王恩庆,从犯叫张翠翠,两人属于翁媳关系。地上躺着的男人是主犯王恩庆的大儿子,女人是王恩庆的媳妇。这王恩庆同自己的大儿媳早已暗胎珠结,俩人为了行苟合之事,王恩庆便已府试为由,让自己的大儿子王迅和媳妇搬到了村尾居住。偏偏这王迅在府试时夹带,被取消了考试资格,回到村听到些风言风语,暗自怀疑。没曾想今天碰到了密谋的两人,却被自己的媳妇和父亲联手给……。”衙役用手比划着动作。
“继续。”青年男人皱着眉头。
“王迅使劲的将自己的媳妇朝墙上推过去,王恩庆见此情况,拎起旁边的柴刀劈了上去。王恩庆媳妇见状,准备举起自己的盘头发的叉子朝自己大儿媳按下去,没曾想,被王恩庆见个正着,直接将手边的凳子甩了过去,正中面门。至于抱着主犯媳妇的青年男子,是主犯的二儿子,不过早在半年前便分了家,蹲着的是主犯胞弟的儿子,两家关系因为分家原因,闹僵了。”衙役将了解到的情况,全部和盘而出。
“所有人,听令,将主犯王恩庆立即逮捕。”青年男人见大伯王恩庆一脸呆滞的模样,再低头看着其怀里抱着的女人,只见女人早已苍白了脸色,估摸着刚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