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什么时候说的,把你一起接城里去?”赵爸盯着赵招娣,满脸的严肃。
“昨天说的,不是只带我回城,还有爸妈你们两个一块。”赵招娣坐在凳子上解释道。
“先把麦乳精喝了。”赵母摸了摸搪瓷杯温度。
赵爸焦急的问道:“他咋说的?你原话重复下。”
“他说:给他2个月的时间,他会赚够生活费,带我们一起回城安定下来。”赵招娣叹了口气讲道。
“2个月时间,我看他啊,梦还没醒呢。城里啥情况,一根葱都得花钱买的,他还带我们一起回去,跟着乞讨啊?”赵爸板着脸。
“不知道,反正我没正面搭话,我说离婚他也不离。”赵招娣说着说着眼泪涌了上来。
赵母拍了拍赵招娣的后背:“可不能再生闷气了啊,不为为你自己,也得考虑肚子里的小的啊。”
赵招娣点点头,将眼泪使劲的憋了回去。
“你说离婚这档子事干嘛呢?你真的想离婚啊?我看你啊,也是糊涂。”赵爸指着赵招娣沉声问道。
“不离婚干嘛呢?他想走,就让他走好了,难道我养不活自己的小孩吗?他说给他2个月的时间,谁知道他是不是搪塞我的?难道等他真的走了,我再安排后面的事情吗?”赵招娣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算了算了,等他回来我好好问问。”赵爸说罢,转身朝院子里走去,却不想,王富贵就站在身后,尴尬的问道“你回来了啊?”
“嗯,爸妈,关于回城的事,本来想晚上给你们好好讲的,趁此机会,我就一次性讲了吧。”王富贵看着赵招娣眼角的泪水,走过去轻轻的擦了擦。
“嗯,你说吧。”赵爸蹲下身,盯着院子。
“我从最初参加高考,就没打算一个人回去,否则也不会在考试前,特意拉上招娣一块去登记结婚。”王富贵脸色拉了下来。
“谁知道你什么个想法。”赵招娣嘀嘀咕咕道。
“让富贵把话说完。”赵爸眉头紧拧。
“我若真的铁了心一个人回城,我犯不着去登记结婚,我名义上未婚难道不利于我大学未来的发展吗?录取通知书我从来没有藏着掖着,只要你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把录取通知书藏起来。况且大学上的地址,怎么去我大学,我都一一仔细的交代了,总不至于,录取通知书和大学地址还是假的吧?”王富贵越说越憋屈。
“女婿,是我们想岔了啊。”赵爸站起身,满脸的不安。
自从赵爸知道王富贵偷偷复习,偷偷参加高考,就一直怀揣不安,最近一段时间,整个家里就没人给过王富贵好脸色。
“爸,我不怪你们任何人,我知道是这个时代的问题。我生病的这两天,我也考虑的很清楚,我不仅要带招娣回城,爸妈你们也跟着一块回城。”王富贵肯定的说道。
“你带招娣回去我没意见,带我们两个老的回去,只会拖累你啊。”赵爸感慨道。
“爸,给我2个月的时间,其实我一直有偷偷赚钱,通过写文发表到各大报纸上,只是现在写文的人太多,我又没什么名气,稿费收入愈发减少。我今天找了村支书,让他帮忙给我办理个采购证,采购证一下来,我就立马起身。”王富贵将自己的打算和盘而出。
“去香港?那现在可是殖民地啊,英国人的天下,可不比我们这里啊。”赵爸着急的问道。
“我心细、胆子大,我去看有没有好的商机。”随身空间的事王富贵谁也不敢讲。
“行,要我跟着你一块去不?”赵爸思索许久,点点头同意道。
“不了,谁也不知道香港的局势,我过去会时刻注意的。”王富贵说道。
“既然今天话也说开了,我就做主,给你2个月的时间,若是不行,你带着招娣一块回城。”赵爸看着自家的房屋,满是遗憾,为自己不能给即将出生的孙子更好的生活条件而感到遗憾。
“爸,你就不问问我的想法。”赵招娣站起身,朝屋内走去,取出一把零钱递给王富贵“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等你回来,这是我这么多年攒下的钱,你出门在外,多带点钱。”
王富贵轻轻推了推。
赵爸见此:“拿着吧,多带点钱,总归是好的。”随即眼神示意着赵母,赵母疾步朝屋内走去,取出一沓捆好的零钱,递给王富贵。
王富贵诧异的看着赵爸:“爸,钱够了,这些钱你跟妈好好存起来。”
“你好好收着,也算是老赵家半个儿子,出门在外,别太抠唆,对自己好一点,完完好好的回来,我们等着你。”
“嗯,爸,晚上我叫了支书一家过来,我给你们先打下手吧。”王富贵将钱递给了赵招娣。
晚上。
酒桌上的气氛,愈发热闹。
村支书老婆-花婶开口问道:“富贵啊,你到时候去大学的时候,把强子也一块带上可以不?你们两个路上还能搭个伴。”
大家停下筷子,等着王富贵开口说话。
“婶,强子跟我不在一块,我想带他也没办法。”王富贵无奈的解释道。
“不都在花都市嘛?”花婶满脸疑惑。
“婶,不一样,强子的大学虽然叫川大科技技术学院,却不在花都,他的大学在隔壁省,两省交界处。”王富贵看着强子解释道。
“这,我们咋没打听好呢。”花婶无措的拍着自己的大腿。
“没事,我提前打听好线路。”王富贵拍着胸脯说道。
村支书听到王富贵拍着胸脯的保证,笑着回道:“富贵,来来来,这杯酒叔敬你,没有你啊,就没强子的明天。”
王富贵托起酒杯:“叔,你客气了,还是强子自个儿争气,我的笔记那么多人都看了,可就强子考上了。”
“哎,你小子太谦虚了,我干了你随意啊。”村支书说罢,一饮而尽,王富贵赶紧将杯中的酒饮尽。
大家见村支书对王富贵如此尊敬,有些话即使想问,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