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6点起床,跑步到张芯雨家附近,偶尔张芯雨能抽出时间带着儿子一起吃个早餐。更多的时候都是王富贵独自沿街跑步,不过这种孤寂都是短暂的。
至少夫妻二人破裂的感情在慢慢修复,更多的时候如同热恋的情侣那般,感情是一天好过一天。
张芯雨的父母不是没有看到女儿见天出神的盯着楼下街道看,有时候走的晚,还能看到一位穿着干净大方的男人抱着外孙,牵着女儿一起散步,二老更多的精力都集中在小儿子身上,对女儿感情之事并未过多插手。
有时候张母看着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也会同张父提两嘴“你说小雨这从哪里认识的对象啊?看着有点面生。”
“管那么多干嘛,这么大个姑娘还带着娃,有人要就不错了。”张父并不在意女儿找的对象是谁,只一味的觉得女儿带着外孙回城,让他的颜面尽失。
“行行行,我还不能问两句吗,你这就开始不耐烦了。”张母看着张父狰狞的表情,主动结束了话题。
“还上不上班?”张父被张母说的心烦意恼,不耐烦的说道。
“走走走,我看你才罗里吧嗦的。”张母拌着嘴,看着没有踪影的街道。
王富贵跑步完回到店铺差不多7点左右,此时,沿街的店铺还没开,王富贵就自顾自的打扫着店铺的卫生,待8点一刻先将店铺开启迎客。
偶然间,关师傅提前到店里,看着王富贵坐在操作台的一边,练习着雕刻技术,从价格最低的石雕开始,并未操之过急。
关师傅本就对王富贵稍作欣赏,后续的几次早起到店,都能看到王富贵忙碌的身影,愈发满意,如今这样沉住气的年轻人不多见了,不由自主的加深了对王富贵的期待值。
时间转眼就到了来年的1月,早在12月中旬,关师傅观王富贵手艺已娴熟,可以出师,便做主让王富贵单独操作着另一边的操作台,而他仍带着小李从基础的学起。
小李是关师傅的远房侄子,1977年高考落榜,且本身学习成绩就不行,家里托了关系找到了关师傅,便拜在关师傅名下,小李连基础的功底都不会,仍联系着雕刻需要的基础手法,自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王富贵出师。
翌日,早上8点多,店内仍旧王富贵独自一人打扫着卫生,
走进一名外国友人,随行配了一名中方翻译。
外国友人自顾自的先看着橱柜里的各种雕刻艺术品,猛的看向一旁的黄花梨制作的四方桌,叹为观止,跟着翻译一顿狂说。
翻译看向一旁打扫卫生的王富贵,打着招呼说道“麻烦这位小哥,叫下老板。”
王富贵一边将操作台收拾干净,一边回应着翻译“老板9点才来,你们可以先看。”
“这个小哥,戴维先生这边9点还有个会议,实在没办法等到老板过来,他就单单看中了这款桌椅,想问有现货,可以直接购买吗?”翻译听到王富贵的回话,着急的做着解释。
“这款四方桌啊,没有现货,现在都是老古董了,要买只能订做了。”王富贵摆了摆手。
翻译朝身旁的戴维先生手脚并用的反馈着实际情况。
戴维先生一眼相中了这款四方桌,自是不肯让步,扬言若不能购买到这样的桌椅,9点的会议他拒绝参加。
一旁的翻译想死的心都有了,摇了摇头向王富贵卖惨道“这位小哥,麻烦你跑个腿叫下老板紧急来吧,戴维先生铁了心的想买下这套桌椅,若没办法达成,他拒绝参加中方组织的会议,他是这次省机器厂从德国请来的专家,他若缺席,整个新项目都没办法运行了。”
王富贵实在瞧不上眼这样“倚老卖老”的外国人,也不想打扰到关师傅的作息规律,一番权衡后“那你告诉他,只要他能搞定黄花梨的木料,可以做出这样一模一样的桌椅。”
翻译连忙转头向戴维先生表明了操作的可行办法,戴维先生只被迫接受,随即便朝外走去。
翻译向王富贵连连表示感谢后,跟着上前离去。
早早到达店铺的关师傅,一直默默站在门口,听着王富贵的处理办法,笑得一脸和蔼。
准备将四方桌稍作收拾,不经意间瞥见了站在门外的关师傅“关师傅,刚刚有个外国人想买四方桌。”
还未待王富贵将话讲尽,关师傅出声止住了“刚刚里面的一幕我都听见了,富贵你做的很好,凡事留一线。加之你本身木工功底,就按照你说的做吧,老头子我可不掺和太多进去。”
听着关师傅完全放权的语气,王富贵笑着应道“谢谢关师傅信任,晚辈定不负众望,赚他些外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