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小车在马路上正常行驶着,车里男人目光在不经意间掠过人行道,两道熟悉的身影快速掠过,他心里骤然一紧,车子在前面靠边停下。
他握紧了方向盘,目光投向车外的后视镜。
车里的男人有着和苏易一样冷峻的年轻侧脸,那双曾经被韶清赞美过的漂亮双眼此时正瞬也不瞬的盯着后视镜里逐渐靠近的男女,他静静地望着苏易和韶清走过来,他伸手握上车门,把车门推开了一条缝隙,正在此时,苏易不知道说了什么,帽子下的韶清忽然笑了起来,那张脸上顿时灿然生辉,她歪着头笑望着苏易,说了什么,脸上带着几分罕见的撒娇的神情。
苏言愣住了,想要推开车门的手突然僵住。
他就隔着一扇车窗,失神的看着韶清满是欢快的脸,直到他们错身走过,只留给他背影,过了许久,苏言才关上车门,重新坐好。
他就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走远。
和韶清在一起的时候,韶清从来都没有和他撒过娇。
她总是那么淡定又冷静,她对他几乎百依百顺,可他却总感觉她是把他当成弟弟来宠,而不是一个男人。
他从来都不知道,韶清和苏易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的,像个小姑娘,还会软软的撒娇。
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
他捏紧了方向盘,心脏传来的痛感几乎痛不可忍。
两人散步散了半个小时到家,韶清感觉自己僵硬的四肢都活泛了不少。
回来以后韶清先去浴室洗澡,用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苏易说:“你可以去洗了。”
“过来。”苏易说。
韶清走过去。
苏易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他的怀里,然后把毛巾扯下来,打开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苏易也常常给她吹头发,他的大手温柔的穿梭在她柔软的发间,温度适宜的热风轻柔的吹拂着,韶清有些昏昏欲睡,但还记住白天接到苏易私人医生林医生的电话。
她问:“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苏易嗯了一声。
昨天晚上是他近几个月来睡眠最好的一个晚上,不用借助药物,只是抱着韶清身边充满她的气息,就自然而然的沉沉睡去。
韶清接着问:“你吃药了吗?”
她昨晚上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苏易有没有在她睡着之后爬起来吃药。
苏易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林昊告诉你的?”韶清的头发已经吹到七八分干,他关了电吹风。
“嗯。林医生告诉我了。”韶清从苏易怀里转过身,盘腿正脸面对他:“你昨晚上吃了药吗?”
“没有。”苏易说。
很奇怪,他少觉多梦的习惯是从公司最艰难的那一年开始的,大概是长期熬夜和神经紧绷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夜深才睡天还没亮就会醒来,和韶清睡在一个房间的那个晚上,是他那几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不需要准备就自然而然睡着了,一觉睡到天边大亮。之后他才确定韶清的气息似乎对他有镇定安眠的效果,只要抱着她,感受到她的气息,他的睡眠就会很好。
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他这几个月失眠的状况严重,已经发展到如果不服用安眠药根本无法入睡的地步。可是昨天晚上他本来想等韶清睡着了以后再起床吃药,却没想到抱着韶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韶清伸手搂住苏易精壮的腰钻进他怀里:“以后不要吃药了。”
“好。”
“吃胖一点。”
“好。”
“别再生病了。”
“好。”
韶清仰头看他,突然往前用力一扑把苏易扑倒在沙发上,苏易有些愕然,下意识的伸手搂紧了她,免得她从他身上跌下去,韶清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说好?”
苏易双眸漆黑,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不一定。”
“比如呢?”
苏易只笑不说话。
韶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光,苏易的漆黑的眼瞳突然紧缩。
韶清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的衬衫里探了进去,明明她的手带着一丝凉意,可是苏易却感觉被她抚过的地方火烧火燎,像要烧起来似的。
苏易隔着衬衫按住了韶清在他腹部缓缓游移的小手,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韶清……太快了。”这才是第二天,他希望能够徐徐渐进,发展的太快总让他产生一种恐慌感,就像之前,一切都很快,就连韶清的抽身而退也是那么快速,让他措手不及。
韶清从他的胸口蹭上来,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他的下巴上,眯着眼看他:“这段时间你碰过别人吗?”
眼前的韶清半眯着眼,眼尾微微上扬,像只慵懒的猫。
苏易的喉结上下翻滚,声音已经几近暗哑:“……没有。”
韶清嘴角微扬,主动蹭上来亲他。
苏易的理智在提醒他应该拒绝韶清抛出来的诱饵,而他的身体却诚实的多,已经本能的开始反应,从沙发上扬起头接纳她。
两人热烈的吻到了一起。
韶清软绵绵的趴在苏易的身上,手已经从苏易的衣服里抽了出来,搭在他的肩上,被苏易吻得浑身发软。
苏易突然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紧搂住她的腰,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两人的姿势从女上男下变成了男上女下,
韶清才刚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就被苏易充满占有欲的吻住。
这是一个一开始就充满目的性的吻,由韶清开始,现在掌控权却完全到了苏易手里,男性在这上面有着天然的优势。
他不同以往的强势急切,像是一个掠夺者,充满了侵略感,带着浓郁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不需要韶清撩拨,他的**就已经开始苏醒,隔着布料坚硬的抵在韶清的大腿上。
他呼吸逐渐粗重,喉结剧烈的上下翻滚着,右手撑在韶清的身侧,左手从韶清的腰上抚上去,隔着单薄的打底衫握住了她的绵软,他心跳的很快,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喉结上下攒动了一下才开始不轻不重的揉握。
韶清从两人交缠的唇舌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更加刺激了苏易已经蓄势待发的**,他忍不住睁开眼,凝视韶清近在咫尺泛着动人绯红的脸,深邃的眼眸中凝聚着深浓的爱意,他松开韶清的嘴,微微抽离开来,韶清张开一双迷离的眼,茫然的望着他,沾染上**的眼睛里波光潋滟,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沉溺其中,苏易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韶清牢牢攥住,一阵发紧。
对视中,韶清忽然微抬起头,垂下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红红的舌尖探出来在他的嘴唇上舔吻了一下。
苏易脑子里那根叫理智的弦瞬间绷断了,张唇把韶清软软的舌头含进嘴里像是对待什么好吃的东西似的,含住轻咬又舔又吸,韶清隐约可以感觉到舌尖有一丝丝痛感,但是更多的却是交缠间的快感。
突然,韶清的身体脱离的沙发,被苏易托住臀部从沙发上整个抱了起来,“啊~”韶清吓得连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自发的盘住了他精壮的窄腰,整个人都挂在了苏易身上,睁大了眼望着他。
苏易轻啄她的嘴唇,眼底堆满了**和一丝笑意,声音暗哑:“我们去床上。”
然后就抱着她大步往房间走去。
韶清的身体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攀附在他的身上,嘴里发出清脆欢快的笑声,像个小姑娘,苏易忍不住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不断的轻啄她的面颊,像是亲不够她,平日里没有什么情绪的黑眸中溢满了宠爱。
韶清被小心翼翼的放倒在床上。
苏易高大的身体倾覆下来,双臂撑在她的身侧,没有让他沉重的身体完全倾轧在韶清的身上,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耐心,埋首在韶清的颈侧,轻嗅她的身体,香香甜甜的,让人想要一口咬下去,而他也真的那么做了,他张嘴把韶清颈侧的一团软肉含在嘴里微微用力吸吮,引来韶清细细的哼叫声,他嘴角微扬,为韶清的反应而感到愉悦,随即转移阵地,温柔的亲吻她的锁骨。
韶清只觉得被苏易亲吻过的地方都火烧火燎像是要烧起来似的,他灼热坚硬的**正存在感十足的抵在她的大腿内侧,让她大腿内部的肌肉一阵阵抽搐紧绷。身体里像是有电流穿过,蔓延至全身,韶清酥软成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
看苏易这样的男人脱衣服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他修长的手指灵巧的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极少见过阳光的好看的锁骨和胸肌,韶清忍不住伸手抚上苏易精壮的腹部,有些惊讶,她以为苏易瘦了那么多,肌肉应该也没有了,但是却没想到他的肌肉线条依旧深刻,带着几分和苏易的脸庞不相称的粗狂。
苏易抓住她的手腕,压到她的头顶,然后俯身下来吻她。
两人身上的衣物被胡乱的甩到床下,散落在地毯上的身体紧紧相贴,没有衣物的阻挡,韶清能清晰的感觉到从苏易身上传来的热度,她仿佛也被这股热度感染,身体里开始涌起源源不断的燥热,热的她口干舌燥。
禁欲了几个月的苏易所有的温柔和耐心在再次尝到韶清身体的美妙滋味时变得荡然无存,他眼尾发红,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强势疯狂的掠夺着一切,不知疲倦的挺动着精壮有力的腰部,一次比一次深入,撞到韶清身体的最深处。
在“引诱”苏易之前,韶清原本想苏易生病刚好,体力肯定大不如前,但是她显然没有料到禁欲了几个月的苏易爆发起来会是这么的可怕。
她很快就招架不住,娇软着哼哼唧唧的求饶,然后就被苏易无情的封住了口舌,粗粝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搅弄起来,把她吻到娇喘吁吁喘不过气来才松开她,韶清感觉自己像是要窒息了,剧烈的张开嘴喘息着,身体里的快感已经累积到了极致,一次又一次的爆炸开来,头脑里一片空白,失神的望着天花板,然而身体里的快感却依旧汹涌不肯停下。
韶清浑身都散发着动人的绯红,莹白如玉的身体上覆着一层细细的汗珠,她眨了眨眼,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在坠入发间之前被苏易温柔的吻去。
苏易的理智已经被土崩瓦解,他肆意的放纵着自己的**,几乎要和韶清融为一体,仿佛只有这样才会感觉韶清彻底属于他,也只属于他。
韶清无力的搂住苏易的脖子,眼前男人的背脊像是猎豹一样快速而又优雅的起伏着,带着一股充满力量的美感,然而此时的韶清根本无心欣赏,内心后悔不迭,自己错估了苏易的体力,谁能想到病愈后的苏易的体力比之以前简直不减反增。
不知道过了多久,覆在她身上的苏易终于安静下来,全身紧绷同时紧紧地拥住她,埋首在她的颈侧粗重的喘息着,韶清手软脚软浑身都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感觉身体里全都被苏易的东西充满了,猫一样的细细喘息着,只想着终于结束了。
苏易从她身上翻身下去,然后长臂一揽把她揽进怀里抱住,两具被细汗濡湿的身体异常亲密的紧紧贴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彼此胸口里狂乱的心跳。理智回笼后,苏易看着韶清疲惫的小脸心里涌起一阵负疚感,大概是失而复得的情绪太过强烈,今晚上他太失控,他温柔的吻落在韶清的额头上,然后亲吻她濡湿的睫毛,挺翘的鼻头,然后是她诱人采撷红艳艳的唇瓣,收起所有的疯狂和**,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怀里的小女人。而韶清温顺的窝在他的怀里,眉眼间满是餍足后的慵懒和疲倦,微微仰着头,像一只被奴仆服侍的猫,十分的慵懒。
片刻之后,苏易克制住自己再度复苏的**,松开韶清,起身去浴室放水,出来的时候韶清已经蜷缩着身体睡着了,苏易从床上把浑身发软的韶清抱起来,韶清没有睁眼,在他怀里皱起了眉头,鼻子里发出了不满的哼哼声。
“乖,洗干净再睡。”苏易亲亲她的嘴,柔声哄着,然后抱着她去浴室清洗。
苏易抱着韶清踏入足够宽敞的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温完全严格按照韶清最喜欢的水温来调配的,被温水覆盖包裹住的韶清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舒服的在水里翻了个身趴在了苏易的身上,把脸枕在苏易宽厚的肩上,舒服的全身的细胞都舒展开来,闭着眼小声的哼哼,浑然不觉男人的眼瞳再度变得幽深。
给韶清清洗身体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韶清的皮肤似乎格外娇嫩,很容易就留下痕迹,看着韶清浸泡在水中白皙娇嫩的身体上都是被他制造出来的痕迹,苏易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的**再次高昂起来,做的太久快速的给韶清清洗完,把她从水中抱出来,用宽大柔软的浴巾把她包裹住,细细擦干,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然后回到浴室迅速把自己也给整理好,才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先把地上的衣物都给捡起来堆放在床尾的床凳上。接着上床把韶清抱起来面对面环抱在怀里,然后用吹风机把她的发尾吹干。
韶清困倦的不行了,软绵绵的趴在苏易怀里,偶尔哼哼两声,声音软软糯糯的,苏易的心也跟着软了。
把浴巾解开随手丢在地上,然后直接扯过被子盖住韶清,准备给她穿上睡衣,谁知道韶清十分不配合,翻来滚去,苏易无奈,只好放弃给她穿衣服,掀开被子跟着躺下去,把韶清带进怀里抱住,吻了吻韶清的额头,再度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抱得更紧一些,然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叹息,抱着韶清沉沉的睡了过去。
程薇今天约了几个公司的同事一起来酒吧,见时间不早,纷纷准备回家,程薇穿上外套,提上包,起身准备离开,目光忽然不经意的掠过一处卡座,随即愣了一下。
“程薇!走啦!”走在前面的女同事见程薇没跟上来,回头叫她。
程薇走过去说:“你们先走吧,我看见一个朋友,过去打声招呼。”
几个女同事就先走了。
程薇再转向那边的卡座,就发现那边不止一个人了。
“帅哥,一个人啊?喝什么闷酒啊,一起去玩吧?”一个穿着性感身材火辣的年轻女人坐了下来,她脸上的妆容是标准的夜店妆,假睫毛就贴了两层,非常浓艳,但是的确是个美女,有一定自信才敢来搭讪这个看起来又帅又高冷的年轻男人,她和一帮姐妹已经注意这个男人一晚上了,他独自一人坐在卡座里,也不跳舞,只是一直喝闷酒,眼看着时间不早,她们也按耐不住,她划拳赢了,才得来这个机会,如果这个男人上钩的话,她不介意今天晚上的房钱她来付。
年轻男人抬起头来。
女人心口瞬间悸动了一下,有种久违的怦然心动的感觉,这个男人有着一双仿佛能够摄魂的眼睛深不见底,眉眼漂亮得让人惊叹,再加上身上的黑色西装,带着一丝禁欲感,她一瞬间就被俘获了,忍不住想入非非,想象着这样一双冰冷的眼睛到了床上后会流露出怎样的光彩来……
年轻男人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薄唇轻启:“滚!”
女人顿时愣了一下,没想到年轻男人会这么不给她面子的让她滚。
不远处她的姐妹们还在观望着,她不想就这么无功而返,正在她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道优雅又带着几分凉意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能麻烦你让开一下吗?”
年轻男人猛地抬起头看过去,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然而在看到来人之后,他眼睛里的光亮迅速的泯灭,收回目光,仰头喝下杯里剩余的酒。
女人愕然回头抬眼一看,一个大美人正站在卡座的台阶上看着她,冲着她扯了扯嘴角。
程薇无疑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美人,即便脸上没有浓妆,也足以艳压全场,化着浓妆的女人顿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她有些不服气的把程薇从头看到脚,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一点不如她的地方,然而从程薇的发型到身上的衣服到鞋子和手里提着的包包都是那么完美的无懈可击,她终于悻悻地站了起来,说了句没劲,朝着自己那群幸灾乐祸的“姐妹们”走了过去。
程薇走上台阶,在苏言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修长的双腿自然优雅的交叠在一起,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苏言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灌酒。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小少爷这么失意狼狈的样子。
三杯之后苏言才放下杯子,抬眼正视对面的程薇:“苏易和韶清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程薇微微挑眉,心想苏家这一对兄弟真是都完全栽在韶清身上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问:“你怎么知道的?”
苏言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我今天看到他们了。”
程薇在这一刻有点同情起苏言来了,曾经得到过又失去,远比从未得到要痛苦的多,这一点,从苏易身上就可以感受到。这几个月来苏易变成那样,她也是始料未及,没想到韶清对苏易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苏家这一对兄弟都是一样,不轻易动心,一旦动心就是认准了一个人,偏偏这两兄弟喜欢上了同一个人,那就注定会有一个受伤。
这个高高在上没有尝过人间疾苦的小少爷,现在怕是已经把心给伤透了。
“她终究还是选了苏易。”苏言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绝望。
那个人是苏易。
是他在这世界上最敬爱的人。
在之前,他可以以那份合约为借口,去争取韶清。
可是现在,他连唯一的借口都没有了。
程薇说:“你有没有想过韶清为什么会选择苏易?”
苏言抬眼看她。
程薇接着说:“你们都是在局里的人,当局者迷,看不清楚,但是我这个旁观者却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是你还是林洋,对韶清,其实都是在占有和索取。”
苏言问:“这是她说的?”
“当然不是。”程薇说:“韶清从来不会和我谈论这些。”她说着笑了笑:“你能够这么问,也说明你对韶清并不了解。”
苏言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就被程薇打断:“你应该对她的过去有过一定了解吧。毕竟当初韶清被同安大学辞退的时候闹得那么大,贴吧里的信息你应该都看过,那你也应该知道韶清在高中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
“你到底要说什么?”苏言皱着眉头看着程薇。
“我只是想告诉你,韶清到底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样子。”程薇说着忽然站起身来说:“如果你想了解的话,我建议我们先换个地方说话。”
酒吧里实在是太吵了,实在不适合谈论事情。
苏言看了她一眼,然后招手叫来服务员买单。
隔壁就是一家清吧。
背景音乐都是舒缓静谧的音乐。
程薇要了一个**性比较高的位置。
开始缓缓叙述着韶清的过去。
当知道韶清高中的男朋友在韶清坐牢的时候消失的时候,苏言的拳头不自觉的收紧,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你付出了很多?可事实上韶清不是一个贪图物质享受的人,你给韶清的东西,对于韶清而言,其实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她最需要的东西,你却没能给她。”程薇说:“在经历了那样惨痛的过去之后,我无法完全理解韶清的伤痛,但是也能大概的感受到几分,你觉得韶清还能轻易的付出自己的感情吗?她看起来很独立,像是不需要依赖任何人,可实际上,她才是最需要安全感的那个人。”
“你对她的喜欢是束缚和索取。而苏易对她的喜欢是宽容和给予。”程薇说:“这并不是说你比苏易差。也许在你成长到苏易那个年纪的时候,你会比他现在做的更好,但是现在的你还太年轻了,你还没有成熟到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
苏言怔住。
程薇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她说的没错,他对韶清的确只知道索取,他总是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他总希望韶清能够表现的更喜欢他一些,想要她爱他,却忽略了韶清的感受,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去探究过她的过去,更不知道她曾经受过那么大的伤害,而他只知道一昧的责怪她不够投入。他根本不知道,那只是韶清的自我保护,他明明可以做的更好的,可是他没有。现在想来,他们分手,似乎已经是必然,即便没有林洋,他们也迟早会因为别的原因分手。
而韶清似乎就是早已经预见到了这种结果,所以才会那么保护自己。
其实仔细想想,韶清其实一直也在努力,她慢慢地开始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会关心他的工作,会突然跑去他的家里想给他惊喜。
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留意过韶清的感受,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自我为中心,在韶清一大早煮了东西去找他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时候,他却让一个女同事在他的家里他的床上过了夜。韶清当时是真的不在乎吗?还是只是在假装不在乎。他当时根本没有去探究,甚至最后成为了他拿去攻击韶清没有给他安全感的借口。
这件事如果换作是苏易,苏易可能根本就不会让自己在庆功宴上喝醉。
苏言忽然意识到,原来这就是他和苏易之间的差距。
隔着一道深长的时间鸿沟。
也许有一天他能够迈过去,和苏易站在同一条线上。
但是现在他和苏易依旧站在这条鸿沟的两端。
没有任何人抢走韶清,是他自己把韶清放走的。
他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永远都要失去韶清了。
苏言脸色发白,只觉得心口突然一阵绞痛,痛不可忍,苏言人生头一回知道,原来心痛是一种生理性的疼痛。
韶清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甜,半睡半醒间因为暖气开的太足有点热,从苏易怀里滚了出去,没一会儿又被一只大手捞了回去,重新偎进了苏易的怀里,然后一觉安稳睡到早上。
韶清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窝在苏易怀里,头埋在他的胸口,耳边是苏易沉稳的心跳声,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去,仰起头,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幽深带笑的黑眸。
“早。”苏易吻了吻她的额头,嗓音带着几分低沉的性感。
“早。”韶清的声音软软糯糯的,然后蹭上来,和苏易的视线平行,还有些睡意未醒,睡眼惺忪的微闭着眼,不忘关心他的睡眠:“你昨晚上睡得好吗?”
苏易笑了笑说:“很好。”
“那就好。”韶清嘟囔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现在几点了?”
苏易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然后报了个时间,韶清猛地睁开了眼,瞬间清醒过来:“这么晚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上半身传来一股凉意,下意识一低头,顿时失措的惊叫一声,然后飞快的扯起被子遮挡住自己胸前的春光,然后瞪向正支着头兴致盎然看着她的苏易,控诉:“你怎么都不给我穿衣服!”
苏易一脸无奈又宠溺的笑:“昨天晚上是你闹着不肯穿的。”
韶清:……
就在韶清慌里慌张的准备起床穿衣服的时候,苏易的声音在她背后不慌不忙的响起:“今天是星期六。”
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