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和池穆坐同桌之外,骆虞的校园生活其实和以往没有很大的区别。
才怪。
身边坐着池穆,就是骆虞生活最大的变化,以至于出现了一系列的后续影响。
骆虞从前都是坐在角落里老师不太管的区域的,喜欢的课就听,不喜欢就睡,成绩算不上拔尖,但是有理科垫着也不算太差,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但是坐在池穆身边后,那可就一点也也不舒坦了。
先不说池穆不让他上课睡觉,他以犯困,池穆就挠他摸他,骆虞想发火,池穆就乖乖受着,骆虞见他那样,火气也就没处撒了。
再加上池穆是尖子生,自带高光的那种,老师有事没事就喜欢找他回答问题,目光频频落在他们这片区域,以至于骆虞的小动作充分的暴露在了老师的视野里,更难受的是还有些老师提问题喜欢迂回的提,就先点骆虞起来回答问题,骆虞回答不出来,就让同桌起来回答。
骆虞对此有fuck说,在家里发牢骚的时候,乔女士不仅不同情他,还说老师安排的好。
骆虞喝着汤,看着笑的高兴的乔女士,撇嘴开口:“您可真是我亲妈,笑这么高兴?”
乔婉蓉:“你进步是好事,我当然高兴,既然你同桌成绩好,你就多跟人家学学,要是是朋友的话,也能叫来咱家吃饭。”
骆虞翻了个白眼:“鬼才叫他来。”
他敢打赌池穆绝对盯着他屁股呢,让人来他家,想都别想。
今天是周日,晚上有自习,下午可以自由安排时间,骆虞出了门,他今天和人约了架。
昨晚晚自习的时候,骆虞陪着丁睿思去楼下给丁睿思前女友还书,碰见了在卫生间里的盛乾。
盛乾这人最贱,看见骆虞就要嘲两句,似乎不骂骆虞两句就不舒服,拿着骆虞之前受伤的事出来说笑,骆虞当场用信息素警告了他。
但是没打起来,毕竟是在学校的厕所里,保不准老师什么时候会来。
骆虞这人虽然横,但会挑时候,能用信息素解决的事尽量不动手,如果要动手,尽量在校外,骆虞可不想被抓什么现行,在档案上有记过处分。
他和盛乾约了小篮球场,到的时候,盛乾还没到。
小篮球场上有几个初中生在打篮球,球朝着骆虞这边飞过来,他单手接住,转了转球。
在他进了一个三分的时候,盛乾来了。
骆虞把球抛给了那群小弟弟,示意他们离开。
盛乾:“看起来兴致不错啊。”
骆虞动了动脖子,对着盛乾扯了扯嘴角:“还行吧,怎么着,你还带人,怂不怂啊?”
盛乾背后还跟着两人,看着就来者不善。
盛乾:“老子想收拾你很久了,我知道你练过,这回非要让你尝尝进医院躺着是什么滋味。”
盛乾招了招手,身后的两个人扑了上来。
骆虞也不知道盛乾是故意带两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过来,还是实在叫不到人,指节咔咔作响,抓住一个人把人摔了出去。
盛乾的信息素是硝烟的味道,骆虞闻着就觉得是种污染,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将对方压制在下,拳拳到肉。
盛乾这家伙阴,那两个beta分别抓住了骆虞的两只手,骆虞一时不察着了道,挨了盛乾一下。
小篮球场上alpha的信息素交锋的厉害,骆虞将精神力压成针刺进盛乾的脑袋里,把人踹了出去。
盛乾倒在地上,喘气如牛,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骆虞一脚踩了回去。
年少的alpha锋芒毕露,面上是敢于太阳争辉的张扬。
“服吗?”
盛乾嘘声,把头偏到一边。
骆虞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脸:“你识相点,也少让我浪费时间。”
盛乾咽不下这口气,但是的确又打不过,只能恨恨的呛声:“你以为你有多厉害,还不是打不过池穆。”
盛乾倒不是站在池穆那一边,事实上他连池穆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就是单纯听说了有这么一个人打过了骆虞,而且是个好学生。
骆虞冷笑:“怎么,还想祸水东引啊,再说了,谁说我打不过他,不过这事儿你也管不着,下次再不识相,我不介意再送你进一次医院。”
骆虞利落的抬腿走了,情绪没有多被盛乾的话挑动,或许以前会,但是骆虞现在可平静多了。
毕竟任谁晚上总做着被搞的梦,打不打的过这种问题,都不足以激起骆虞的怒火了。
骆虞回了家,避开了乔女士,洗了个澡,给自己贴了个创口贴去了学校。
除去身上的伤,他脸上也挂彩了,也不晓得盛乾是不是故意的,总往他脸上招呼,不过盛乾和盛乾带来的人更惨就是了。
他一去班上,丁睿思就发现他打架了。
丁睿思撸起袖子问:“和谁打的啊,你怎么没叫上我?”
骆虞:“盛乾,我们solo叫你干什么。”
丁睿思瞪大眼睛说:“盛乾还有胆子和你solo呢,他还没被打怕啊,上回进医院的教训他忘了?”
骆虞嗤笑:“所以他带了两个人,不然你以为我会这样?”
骆虞的脸上青了一块,额头有些擦伤,不知道谁手上戴了戒指,把骆虞额头擦了个小口子,所以骆虞才贴了个创口贴。
丁睿思:“这么阴,你应该立马叫我过去的。”
“你以为我打不赢?”
骆虞眼眸黑白分明,眼里藏着锐利,但那冷光转瞬即逝,他转了过去,懒散的趴在了桌子上。
晚自习班主任坐镇,骆虞一直没抬头,不想班主任看见他脸上的痕迹,然后又要谈心数落一番。
班主任虽然没看见,但是坐在骆虞旁边的池穆可看的一清二楚,眼眸微沉。
直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池穆才开口。
他盯着骆虞脸上的那块淤青,手指轻触:“怎么弄的?”
骆虞抓住了他的手,对他扬眉:“问话就问话,别动手动脚的,还能怎么弄的,你看不出来?”
池穆:“和谁打的?”
骆虞:“不管你的事。”
池穆认真的看着他:“就管我的事。”
骆虞把他的手挥开,撑着头看着他:“你这样可没意思。”
他忽的露出抹笑容,贴近了池穆的耳边:“不过你要是乖乖的让我上,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少年呼出的气息又热又烫,一如梦境里高昂濒死抵达极致的模样。
池穆扣住了他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眼神平静却暗藏危险,声音依旧平淡:“那要看你压不压得住了。”
骆虞:“你小瞧我?”
池穆轻笑,对骆虞的话不予置评。
池穆:“除了脸,其他的地方受伤了吗?”
池穆的性格淡,唇色也淡,骆虞瞧着他,忽的有些心痒难耐。
骆虞痞笑的看着他:“想知道?晚上来我家自己看,怎么样?”
那模样,活像个撩勾良家子的恶少。
池穆抓着他的手收紧了力道,声音微哑:“好。”
他们的声音不大,正处于下课的教室也十分吵闹,坐在后排的丁睿思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总觉得气氛十分的古怪,怎么看怎么gaygay的。
晚自习放学,骆虞带着池穆回了家。
踏进家门对着乔女士介绍骆虞的时候,骆虞才忽的想起来自己下午那会儿和乔女士说的话。
他说鬼才请池穆来家里,结果晚上就把人带回来了,骆虞啧了一声,为自己自打脸的速度。
乔女士对池穆的态度热情又亲切,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看见池穆就觉得这人肯定是个好孩子,总有一份亲近在里面。
她看见骆虞脸上的伤的时候,脸就一横。
“又打架了?”
“没有,”骆虞连连摇头,“我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不信你问池穆。”
他对着池穆眨眼,池穆配合的点了点头。
乔婉蓉勉强信了,脸色也不好看,瞪了骆虞一眼:“还拔刀相助呢,你之前不就给捅到医院里去了,非让人担心。”
骆虞:“好好好,是我错了。”
骆虞哄着老妈,让她消气。
乔婉蓉从房间里拿了跌打酒,放在了池穆手上。
“池池麻烦你给他擦了,他肯定不听话不会好好擦的。”
池穆点头说:“放心吧阿姨,我会的。”
进了房间后,骆虞抓着池穆,把他抵在了墙上。
“你会什么,应的那么好,我可不是让你来给我擦药的。”
自从上次小树林后,他们没再这样接过吻。
骆虞亲的蛮横霸道,是他惯常的作风,但是慢慢地主导权就沦陷,哪怕池穆被他抵着,在磨人的纠缠里,一点也不显弱势。
骆虞可不甘心,从弱势打了个持平,亲的自己冒火。
他长手一伸锁了门,怕自己老妈不小心闯进来。
那瓶药酒被先放在了床边,骆虞也没去扯池穆衣服,但是碰了。
抵在一块儿的感觉挺奇怪,尤其对方是池穆,又觉得很微妙。
骆虞虽然是把人带家里来了,但是没什么今天就要见分晓的想法。
池穆的耳垂已经红透了,在光下很明显,骆虞还调笑了他一番,被回敬的绷紧了腰。
透明的液体像是白糖化的水,黏腻腻的,池穆抓着骆虞的手,看着骆虞的脸。
这大概是池穆其迄今为止做过的最大胆最荒唐最放肆的事情,谁叫对方是骆虞,谁叫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
一发结束,骆虞像是没骨头似的瘫在床上,在床上爬着拉开了床边桌子最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摸了半包烟出来。
他很少抽烟,只是偶尔兴致来了,就格外想来一根,譬如此刻。
他看着池穆,对他晃了晃:“来一根?”
池穆摇头拒绝了,骆虞轻笑,把烟叼在嘴里,按下了打火机。
淡色的烟雾笼在少年慵懒的面容上,窗外孤月照着,像一幅冷寂又艳/情的画。
池穆眼神覆着未散尽的亮色,拿起了药酒。
“我帮你擦。”
骆虞卷起了校服,皮肤上的淤青十分明显。
池穆揉淤青揉的他疼了,他也只是闷哼一声,咬紧了烟嘴。
白色的烟雾顺着风被吹到窗外,飘飘荡荡的散了。
池穆看着他的唇,擦药的动作停下,伸手拿出了骆虞嘴里那根要燃尽的烟,咬在了滤嘴上。
骆虞看着池穆,把烟拿了出来,碾灭了扔进垃圾桶里。
“我可不想教坏好学生,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骆虞低笑了一声,点了点自己唇,“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