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穆微凉的手,让骆虞从迷蒙睡意里清醒过来。
他打了个哈欠,勾住了池穆的手。
池穆:“困吗?”
骆虞撑着脸看他:“不。”
他的眼里带着灼灼热意,拉住了池穆的领带,将他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我都特地弄成这样了,你还问我困不困?”
池穆今天去见客户,所以穿的很正式,打上了领带,看起来斯文又禁欲。
骆虞看着池穆的脸,少年的轮廓已经有未来成熟的影子,可见未来是有多么清俊迷人。
他想要掌握主动权的先迎了上去,气势十足。
少年们的交碰仿若相撞的两把锋芒的利剑,摩擦出耀眼的星火,火星四处散落着,在夏天的夜晚里将理智焚烧殆尽。
信息素毫无遮掩毫不遮拦的在房间里蔓延着,交错着彼此追逐。
在有情人的眼里,窗外夜幕皎月海浪沙滩的美景,不足所恋慕对象风情的万分之一。
池穆的领带被丢到了一边,骆虞发现自己解扣子的手都在抖,索性烦躁的扯开,毁了池穆一件衣服。
池穆的人鱼线隐没进黑色的丛林,蛰伏的巨兽因为惊扰悄然起身。
骆虞弹了弹:“你有带东西吗?”
酒店里其实是有备用的,但骆虞担心太小了。
池穆低低应声,从一旁床头矮柜的柜子里拿了出来。
骆虞失笑:“你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看来你也早有蓄谋?”
池穆手划过他的小腿,仿若弹奏钢琴一般的滑动:“嗯。”
少年们对准备已久的初次总是想过很多花样的,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东西,都要做好前奏的准备,否则可能就是车祸现场,提前预定医院。
骆虞本来是跃跃欲试,甚至心有期待的,毕竟不管是看片还是听说,那种感觉应该都比之前要好的多,但是等池穆准备增加至第四根手指的时候,骆虞慌了。
那种感觉奇怪的过分,酸胀敢满值,在按过小栗子的时候,仿佛最致命的弱点被人拿捏着无力反抗。
池穆早已经丢开了准备好的不能为人体所吸收的高分子化合物,omega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要更容易有反应,或许是因为完全契合的原因,对方完全向他敞开。
骆虞手底下的被单都已经被他抓的皱巴巴:“别弄了,直接来吧。”
骆虞下意识的绷住了身体,想要放松但已经完全不能够控制自己,感官被强烈的感觉所覆盖,来自本能的对于自己的alpha的臣服感让那种感觉蒙上了更深层的心悸。
那漫长的像一场温柔酷刑,直到骆虞觉得不能够再往前的时候,池穆仍旧未停止。
利刃一寸一寸,将他定在了原处。
窗外的月光洒在看似安静的海面上,映照水光点点。
薄荷味的信息素也织就了一片海洋,但它并非是温和之物,褪去了冗长前奏的温柔,露出内里的霸道与肆虐,像是露出獠牙的猛兽。
六月的风并不友善,未曾给予人清凉,连风都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热意。海浪拍打着银白色的沙滩,大开大合,透着要将人完全吞噬的猛烈。
那一抹银白皎月弯出了弧度,凹陷处被禁锢紧握。
骆虞:“池穆……”
骆虞咬着牙,指骨泛红。
破碎不成声,红绳上坠着的玉珠晃动着,多添几分迤逦。
所幸那不是铃铛,如果当初池穆送给骆虞的红绳上面坠着的是铃铛,此刻必定铃铃作响,乱摇如撞钟。
海浪被拍打出细碎的泡沫,蜿蜒的顺着弧线流入森林。
今晚的月色很美。
密闭的室内,omega的信息素的甜味让alpha被本能引领的毫无章法,骆虞被一点点的击溃。
他现在并没有被信息素所控制着,由是他非常清醒地感觉到了何为步步沦陷,何为溃不成军。
这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没有想到池穆的风格居然会这么的激进,果然是因为之前忍得太多,现在彻底反弹吗。
骆虞红着眼偏头表达着自己的诉求:“我想看着你……”
那时间足够漫长,足够让骆虞把池穆看的清楚。
omega在耐力这方面是不及alpha的,骆虞觉得自己也坚持得足够久,但抵不住池穆耐性更好。
白色的海鸥朝着天空飞翔,却在某个时刻因为引力又忽而下坠。
骆虞最开始还有精力收缩着看池穆失控,到后来气势却越来越衰弱。
他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想着自己的男朋友,不管多恐怖都得承受。
就算再热情的主人也扛不住食客的索求无度,连翘花开到荼蘼。
被打了结的小雨伞扔进垃圾桶里,天空的月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在混乱无序里,连时间都被迷惑。
池穆咬住了骆虞的腺体,进行了占有欲十足的标记。
有别于短暂标记,起码半个月之内,骆虞身上的属于他的味道都不会散去。
骆虞足背绷紧,然后无力地垂落在床侧。
池穆亲了亲他的眼角,心满意足的把人拥在怀里。
骆虞第二天是在母上大人的专属电话铃声里被吵醒的。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在枕头旁摸索到了手机,有气无力地按了接通键。
乔婉蓉:“儿子啊,现在都大中午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没起床啊。”
骆虞:“我……”
他才吐出了一个字,就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他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看自己,骂着池穆不是人。
虽然快乐是真的快乐,以前的根本没法比,但是快乐的代价也很惨重。
乔婉蓉:“昨天不是还约好了,今天下午要一起去景点逛逛吗,你不会是熬夜了吧?”
骆虞昨天真的以为进行一场放松身心的运动,今天可以更加愉快,但是他想错了,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景点了。
骆虞:“妈,去不了了。”
乔婉蓉:“你这声音怎么哑成这样,昨晚没盖好被子………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乔婉蓉本来是没朝着那个方面想的,但是忽然之间就顿悟了。
乔婉蓉在挂电话之前又小心翼翼地问:“应该有做防护措施吧,现在还好吗,要我去照顾一下你吗?”
骆虞:“妈,我是运动了,但我不是残废了。”
大可不必!
乔婉蓉:“那你要不要吃午饭?”
骆虞:“吃。”
骆虞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可能由于他经常锻炼的原因,倒也没有觉得太难受,只不过身上的斑斑痕迹,让骆虞看起来有点惨。
池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门的,房间已经被他收拾过了,骆虞洗漱完之后,穿着睡衣给乔婉蓉开了门。
乔婉蓉捏了捏鼻子,看着骆虞脖子手腕大腿上的痕迹,感慨了一句池池真猛。
骆虞接过了食物,一边吃的时候看见他妈脸上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毛。
骆虞:“妈,你怎么笑得这么恐怖。”
乔婉蓉笑得直捂嘴:“我已经想好了退休后含饴弄孙的生活了,你和池池打算生几个?”
骆虞迷惑:“妈,你这个思维跨度也太大了吧?”
请不要忘记他现在还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怎么忽然跳到生子这种恐怖话题了?
乔婉蓉:“早晚的事儿嘛,我离退休也还早呢,不过你也不要耽误的太晚哦,要是太晚了,我老了身体不好了,那还怎么给你们带小孩。”
骆虞皱眉:“呸呸呸,瞎操心什么呢,你必须健健康康的,为了保住你广场舞一姐的身份要加强锻炼,听见没?”
乔婉蓉慈爱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啦。”
乔婉蓉以前操心的就是儿子以后能不能找到一个好对象,现在根本就不用操心了,她看见骆虞过的好,她就好。
由于骆虞每晚出门逛景点,早已经规划好的乔女士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骆虞坐在酒店里,只好打游戏。
晚上池穆回来的时候,进门迎接的就是一个枕头。
骆虞笑眯眯:“帅哥,昨晚爽不爽啊?”
池穆视线落在骆虞脖子上的痕迹,愉悦的弯了弯唇,诚实的点头。
然后他遭到了骆虞的一阵毒打。
骆虞:“让你停你不停!让你慢点你不慢点!”
骆虞抓着他的衣领摇晃,恨不得把人摇成脑震荡。
池穆:“下次一定听你的。”
骆虞挑眉:“我信你的话?alpha在那时候的话就是放屁,你当我不知道?”
嘴里说着好好好,到时候指不定是怎么做的。
池穆眉眼含笑,透着别有深意:“我绝对听你的。”
骆虞:“行,说话不算话,等着拜拜。”
几天之后,池穆果然说话算话。
但是骆虞并不高兴。
骆虞:“你妈的让你停你就停?让你慢你就学树懒?这日子没法过了。”
可见,骆虞在那个时候说的话,也都是放屁。
不过这种事情嘛,磨合起来非常快。
这一磨合来,一磨合去,时间转瞬飞逝,到了可以查分的时候。
那一天网站崩的很,访问量太多,池穆和骆虞是直接班主任打电话来告诉的。
池穆以一分的优势赢了兰中的第一,成为了他们省的高考状元。
班主任那叫一个喜气洋洋,就差拿上鞭炮来池穆家门口放了。
班主任:“骆虞这次也发挥的特别好!比二模的时候成绩还好!只不过……这个档案上怎么写你是omega?”
骆虞:“不好意思老师,我的确是。”
班主任在这一天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池穆和骆虞的种种亲密动作,当初她还欣慰这俩人没闹是和平相处,现在发现……这完全就是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珠胎暗结!
班主任已经震惊到成语乱用了。
骆虞现在的分数已经池穆过了那所大学往年的分数线,但今年能不能够成功还未必,因为分数拉的并不高。
他将第一志愿填成了那一个全国一流学府,然后接着填报第二第三志愿直至填满。
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骆虞正在和池穆一起听歌,做各自的事情。
优美的旋律在房间里回响。
——即使身边世事再毫无道理,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
骆虞拆开了通知书,对着池穆晃了晃:“少爷,新学期又要再见咯,开心吗?”
——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
——我想确定每日挽着同样的手臂
池穆亲住了他的唇,将回应以吻交付,呢喃里藏着爱意。
“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