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醒了的消息,病毒式地传播开了。
南京。
杨所修后悔得捶胸顿足,上那个要命的上疏,干嘛不再多考虑一天。天启帝醒了,魏忠贤也不用蛰伏了。我说你们安排奉圣夫人出宫,是在钓鱼吗?
苏州。
刘清泉、杨之环和辨金道人又聚到一块。天启帝醒了,意味着他们计划的完败,不禁扼腕叹息。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霍维华安全了,他们也就安全了。
沈阳。
皇太极再一次召集臣下,安排二个月后的行动。阿敏建议,还和往年一样,正月发起对明的战争。李永芳则认为,天启帝苏醒,两帝争斗会进入白热化,此时进攻又可能让他们搁置争议,一致对外。
皇太极有他自己的打算。宁锦一线的几次战争,双方互有胜负。无论胜败,金国消耗都是巨大的。这次他打算彻底改变一下战略,先拿蒙古下手。
整个蒙古草原,多数部落已经表示愿意臣服或者亲近金国,只有察哈尔部的林丹汗还在挣扎。此次,皇太极决定彻底解决林丹汗。把整个蒙古草原纳入大金版图,同时把对明的一点突破,变成一线多点攻击。
对于李永芳的提议,皇太极非常认同。让明国内部去争斗吧,等他们内耗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从明国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他们致命一击。
京师。
崔呈秀心情大好,杨所修赶他回老家丁忧的上疏,确实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加上宫里的形势微妙,他和他的兄弟们也一直有点担忧。这下好了,天启帝醒了,他们最大的后台又硬起来了。
田吉首先提议,他们要准备一下,联名上疏,要求天启帝复位。这个获得大多数人的赞同。崔呈秀认为,这事是肯定要做,但是具体怎么做,还要请示一下厂公的意思。在天启帝复活昏迷的这段时间,厂公不上朝,也很少和他们联络。他决定近期去拜见一下厂公,请示一下下一步的安排。
乾清宫。
朱由校经过几天的大吃大喝,体力迅速恢复。宫人们则见到了天启帝从未有过的奇怪行为。体力恢复不代表体能恢复。
于是,朱由校要加强锻炼。他每天晨起先跑圈,在打一套从来没头见过的拳法。魏忠贤也是会点功夫的,看到朱由校的这套拳法,觉得匪夷所思。他阅历丰富,觉得这拳法和武当山张邋遢的太极拳有点相似。这陛下哪里学来的?哦,陛下是神游过的,学点东西很正常。
按常理,一般坏人信鬼神的少,魏忠贤不信鬼神,他信佛,而且非常虔诚。他与京师门头沟的广智禅寺(又名高桥寺)的愈光和尚交情极深,曾一次捐给寺里十万两银子。愈光和尚从中拿了一万四千两,重修了京南涿州拒马河石拱桥。
朱由校口中说出来的神仙之地,魏忠贤是信的。其实他没得选,不信朱由校说的神游,那只能信客氏口语中的夺舍了。
到了下午,朱由校还撸石,什么石担、石锁,他都练,虽然都是些小的。完了还射弩。一个人练没劲,于是朱由校提出要和魏忠贤比试比试。魏忠贤用弓,朱由校用弩,魏忠贤三十步,朱由校四十步,(明制一步等于后世一米五五左右)。结果,魏忠贤十中八,朱由校十中九。这准头,连号称箭术不错的魏忠贤也折服。金天启却不满意,比起以前百米距离,百发百中的水平差远了,还要加紧练啊!
朱由检早就想和朱由校谈谈人生未来,可是朱由校老是拖着。看他的样子也的确很忙,这和他以前的一贯作风倒是差不多,都是不务正业。不是朱由校拖着,主要还是金天启没想好故事怎么编。
朱由校不急,朱由检急啊!朱由检在这皇宫里,除了王承恩也没个心腹。至于外廷,他也知道有一些大臣想投靠他,特别是不满魏忠贤的大臣,但朱由检不敢啊!这个宫里宫外都是魏忠贤的耳目,连他和王承恩说话也万分小心,更别说和外廷大臣连通了。这天,他又和王承恩发牢骚了。
“王伴伴,你说皇兄是个啥想法?”
“回陛下,臣以为,以天启帝的一贯性情,对着皇位的兴趣不大。以前在位时,喜欢木作胜于朝堂之事。而今,大概经历了生死,当前觉得身体康健尤为重要,故此天启帝天天锻筋炼体。”
“此言不差。然朕和皇兄的名分,终须有个定数。总不见得一直维持两帝并存的状态吧。”
“若天启帝无意于帝位,依前朝例,可封太上皇。”
“太上皇好封,可是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陛下是担心夺门之变吗?”
“是啊,咱两兄弟之间的情谊,朕是信的。然朕担忧旁人怂恿。特别是厂臣,皇兄对他的意见很是在意。”
“陛下之前,韬光养晦。不管,厂公信与不信。至少面子上过得去。在天启帝没有最后发话前,还是保持这种态势微妙。”
“也只能如此了。真是愁煞朕了。”
自从客氏被赶到浣衣局后,张皇后就每天来陪着朱由校。而朱由校只能硬着头皮上,毕竟这位可是他这一世正儿八经的老婆,虽然还没建立起感情,但是慢慢来,日久生情么。经过几日的接触,张皇后也发觉了异样。这个朱由校和以前的有很大不同。虽然,两者都温文尔雅,对她还是相敬如宾。但是作为老婆的直觉告诉她还是很别扭。最明显的朱由校和她不亲近,虽然以前的朱由校并不好色,但是作为夫妻,正常的人伦还有有的,平时摸摸小手什么的亲昵举动,现在都没了,还真是相敬如宾。
朱由校这里也犯难,索性之前他冷落中宫,宠爱他人也就算了。可是朱由校和张皇后很是恩爱,可以说除了木作,张嫣是排第一的。这张嫣比金天启前世的女友张燕,那是漂亮的太多,作为正常男人,那个心都有的。何况,他临终前夜,已经在女友身上,注销了处男的身份。那感觉,食髓知味,水闸一旦开过,滔滔江水会一发不可收拾,硬要关闸,会引发洪灾的。
于是,某个夜里,在张嫣的百般暗示,试探,勾引之下,朱由校终于开闸了。张嫣被这洪水惊了!以前她享受的是“小河潺潺波抚岸”,这回却是“大江滔滔浪拍崖”。事后,张皇后骨架子都要散了,是被宫女扶着回坤宁宫的。朱由校保证她三天不会过来,一个月不会再来。
阴阳调和后,朱由校神清气爽,晨跑也更轻快了,打拳也更舒展了,撸石也更有劲了!
朱由校越开心,朱由检越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