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这才抬头看她，姑娘看着和她一样大，只是这眼神里的坚韧倒是让她莫名的就多出几分钦佩来。
“姑娘愿意帮我？”
“我做生意需要人手，不过也不是谁都可以的，如果你愿意试试的话，这个机会当然可以留给你。”
她想都没想，“我愿意，我林二丫最缺的就是机会了，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叶青罗是三天后才知道锦瑟已经走了，她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好像她从来就没有来过一样，谢言笙留给她的人她一个也没带走。
大概就是一个安静的中午，她说她要出去走走，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知道现在最难受的就是谢言笙了，所以她还是去看了看他，她来的时候，他正拿着书在看，罕见的他拿的不是兵书，而是古诗，估计是心烦气躁的随意拿了一本，自己都不知道拿的什么。
“言笙。”
她拿的饭菜，唤了他，他才反应过来，抬眼应对，“娘，你怎么过来了？”
叶青罗苦笑，“言笙，你可不是这样疏忽的性格，竟然连我进来都没有察觉到。”
他一瞬的慌乱，“哦！我只顾着看书呢！”
“锦瑟她，还是没有消息吗？”
言笙他当然不会放心，所以派了人去寻找，只是这么久了，好似还是没有消息。
他摇摇头，转眸又问道：“娘，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应该……”
想说的话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知道怎么样对两人都好，锦瑟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话由他说出口难免残忍了一些。
“言笙，我们这一辈子总归还是有许多的言不由衷的，我相信锦瑟她也是明白的，你就不要凡事都怪到自己身上，这种取舍谁都会痛，这是正常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她就是想看到我胜利安然，我知道她没有贪心的，可是娘，我怕我贪心，我怕她在我身边我就不想她离开了，我怕……我会情不自禁。”
“言笙呀！许多人都会爱而不得的，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可是娘相信你做的任何决定，娘相信你们。”
他点点头，“是，这样是对的，应该让她走的，她应该要走的，只有离我远远的，她才能去过自己的日子，她应该有更好的人生，娘锦瑟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这是谢言笙头一次和她说这些，她知道他心里一定很痛苦，他需要有人帮他，可是这种事儿谁也帮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个很好的倾听者。
她说：“锦瑟当然是个好姑娘，她一直都是，娘头一次见她，就觉得这姑娘很好，真的很好。”
他突然抬起头来，道：“皇后也很好，她们都是很好的女人，是我，是我的问题。”
“言笙，你不可以这样想，你们都没错，只是时间不对，相遇不对，可能就是老天的安排，言笙，我们除了接受就是不责怪，娘不想你困在这些事儿里面。”
“我知道的娘，我不会的，就是看着锦瑟这样离开，心里说不出的空落，是我的错，我……”
“说了不责怪的言笙。”
“好，不责怪。”
他还是撑着力气吃了几口饭，心里还在担心着锦瑟，叶青罗为了叫他分散注意力，和他说起那和飞燕长得像的女人。
“我和你爹商量了，明天就把哑女送到庄子上去，不管她是不是内应，我想，就凭她那张脸，我们都想留她一命。”
也不再试探了，也不想别的，就把她当成个真正的可怜人吧！
“李北辰也是这个意思？”
“嗯！他也这样决定的。”
“其实我的意思是再等等，看她到底要做什么？这女人分明就是耶律容扔来的。”
“我们当然也知道，可是不想等了，无论她要做什么就都就此打住吧！”
他顿了顿，还是答应道：“好，就按你们的决定吧！”
“倒是言笙，我还是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长相一样，身上的伤一样，习惯一样，除了性格，好像都是一样的，有时候我都会恍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飞燕，是不是耶律容用什么控制了她？”
“我觉得这就是耶律容的目的，让你们觉得那就是飞燕，其实我们都清楚，飞燕姐她已经没了，我们本来就不能接受，如果这个时候他送来一个相似的人，我们就本能的和那个失去的重叠，其实就是两个人，你用心去看就能看的出。”
谢言笙当然不会相信什么死而复生的事儿了，这个人明明就是耶律容的故意而为，只是为了混淆视听他不至于这样大费周章。
所以这个女人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可是他们不想追究，他们只想留她一命，那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和叶青罗说说话，他心情好了许多，趁着夜色正浓，他便自己出来走走，静静心，也看看外面状况。
谁知道一出来就撞上了大春，大春已经好久没有晚上睡过觉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晚上闭上眼睛就头疼，根本无法入睡，所以他干脆值上了夜班。
谢言笙一看他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大春，把值班交给别人吧！你陪我喝两口。”
这两年他们神经一直紧绷着，如今倒是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二了。
大春没有拒绝，两个人就着凉菜喝了尘封许久的酒，两杯酒下肚，大春才开口安慰，“皇上放心，锦瑟姑娘她那么聪明，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总是知道他在为什么困扰。
他笑了笑，“这个时候是最不该顾及儿女私情的，我们还是要先把仗打好，只有胜利了，才能想其他。”
“是，我觉得胜利不远了，到时候……”
他还没往下说，谢言笙就打断了他，“你别又说不回去了，朕告诉你，你必须回去，哪怕是回去成了家，你说你还想镇守边关朕都能同意，可是现在不行。”
“皇上什么时候也把我娘那套学来了？我记得还是皇上劝我说，没有爱情宁可不要，不然就是害了彼此。”
他喝了一口酒，顿了顿道：“总是能遇到的，一定可以的，大春试着去了解了解吧！万一看到你想要娶的人呢？”
不是非她不可呀！万一遇到了更合适的呢？
说了这话，他心里其实也是有苦笑在的，说到合适，他和皇后何尝不合适？谁人不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其实说这些也就是个借口，他想让大春放弃留下来的念头，他得回去，他答应了他娘一定会把他带回去的。
“皇上，有一个问题我很想问问你。”
“什么？”
“如果，如果你先喜欢了锦瑟，那你还会娶皇后吗？还是娶锦瑟？”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是皇上，他需要娶得不止是妻子，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锦瑟她是很好，可是她做不了皇后。
他会舍弃她吗？
谢言笙是有认真去想的，这个问题他曾经再脑海里想过很多遍的，结果都一样，“不会，皇宫这地方本来就不该用来困她的，她应该在天大，地大的外面，而不是在高墙大院困着。”
大春点点头，“那就是还会娶皇后了。”
这样选择也没有错，毕竟没有谁比左婉晴更适合做皇后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谢言笙确实很配。
许久，谢言笙才道：“不会，我不会娶她，就算她再怎么适合那个位置，我也不会娶她。”
刚开始娶她，是因为她说她要的是皇后的位置，后来才知道不是的，所以娶她就是害了她，如果重新来过，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他宁愿娶一个只看重后位的女人，哪怕她有野心也没关系，他们能相安无事，恪守本分就够了。
这个答案倒是让大春意外，本来以为他至少还是会要娶皇后的，结果……
“大春，等胜利了腻最想做的事儿是什么？”
“我吗？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他想把玉儿抱起来，告诉她，他们终于胜利了，可是他不能。
“那皇上你呢？最想做的是什么？”
他想了想道：“大概是想看看孩子吧！玉儿一直说他很可爱，说的我都想看看了。”
其实是有些亏欠的，那个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可是他没有陪过他一天，甚至……没有好好惦记过他。
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像李北辰一样，以前有多讨厌李北辰，现在就有多讨厌自己。
“会的，很快皇上就能见到孩子了，很快你们一家就可以团圆了，玉儿可是做梦都想着这一天呢！”
“说到玉儿，这几天锦瑟不在，她又去缠着你了吗？”
他失落的摇摇头，“没有，她这几天很安生，好像在练字画，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那性子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不用搭理她就好。”
反正就是新鲜，从小到大就没见她学什么学成过，就是三分钟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