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耶律容奈何不了我,大人你是知道的,我会保护好自己,我留在这儿不过是想看到胜利,不为别的。”
“我知道的飞燕,我也没有说你是为了别的,我就是……”
“那大人就不要再说了,总之飞燕已经决定了。”
他拦不住她,青罗也拦不住她,只等飞燕走了,叶青罗才问:“朝廷是怎么说的?”
“丞相的意思是玉儿很坚定,他也很为难,所以才写信求助。”
其实他们的想法李北辰也是知道的,他们很想让玉儿来和亲,这样就能结束征战,武将善战,文官则多半喜和平,所以每个人心里都有算盘。
可他们算盘敲的再响,也别想拿他的玉儿说事儿,他绝不同意。
“那你要回信吗?”
“我会八百里加急把信送出去的,你放心,朕没发话,他们谁也不敢把玉儿送来。”
叶青罗点点头,“玉儿肯定是太担心言笙了,你顺便给玉儿也写一封信,告诉她,我们这边一切安好,叫她不用担心,至于言笙,他很快就会回去的。”
“好。我会写的,你也累了几天了,好好休息吧!”
她怎么睡得着,“北辰,你看到了吧?锦瑟那丫头对言笙用情至深。”
“害!言笙又何尝不是呢?这两个人……”李北辰又是自责起来,“也怪我,当初看到左婉晴温婉可人就顺嘴指给言笙,没想到一句戏言毁了言笙的爱情。”
“婉晴也很好,她也是个不该被辜负的,只是言笙他……”
两个人都很好,就是可惜不能相爱。
“算了,他们孩子的事儿,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锦瑟既然跟来了,那这段时光就给她吧!让她多陪陪言笙,他们知道该怎么走接下来的人生。”
叶青罗苦笑,“还能怎么走?别忘了,言笙他已经当爹了,他该负起他的责任的。”
说到底,他是不能随心所欲了,这感情的路他们只怕在心里已经揣摩过千万遍了。
唯一能看到的结果,也就只有锦瑟心甘情愿去做小,可是言笙的性格又怎么肯让她受这种委屈,而锦瑟那么要强又怎甘心一辈子被困深宫?
其实锦瑟是愿意委屈的,她愿意,哪怕在他身边做个小丫鬟也好,自从上次遇见,她的这种想法是十分强烈了。
可是,他不愿意,他根本不肯让她屈辱的待在他身边,他不能委屈她,也不能自私的把她困在深宫。
是,一开始当然会很幸福,可是时间长了呢?那一困就是一辈子,她有多少时间都要在宫里消磨,慢慢的那个快乐的锦瑟就会没有的。
他不要她不快乐,这皇宫里不幸的已经够多了,他绝对不允许再加上一个锦瑟。
所以他们之间,一直是她想靠近,他在克制,他们一直都明白彼此的,可是该坚守的还是要坚守。
如今那个刻意回避她的谢言笙已经安静下来了,他就在她身边,她可以贪婪的去摸他的脸,贪婪的握着他的手说好多好多平日里不敢说的话。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的见,怕他听见,又怕他听不见。
“言笙,你要不是皇帝多好,自从知道你身边那天,我就一直在想这句话,真的,你要不是该多好?”
可惜,他是,他就是,他身上背负了那么重的担子,好像以前每次看到他,他都是沉着脸的,那张好看的五官上,觉不出一丝丝笑意。
那时候觉得这个男人好冷,像个冰山,后来才知道,他是有多孤独,小小年纪就撑起家,撑起天下,他到底经受了多少,才练就出今天的样子?
所以越是了解,她就越是想留在他身边,想陪着他,想让他开心一些,他的人生甜味太少了,她希望他甜一些。
可是他妻子,那位皇后,她也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她也同样深深爱着他,她也想温暖他,给他一些甜味儿。
她没做错什么,这就显得是她做错了,对,就是她的错,不管怎么都不该对别人的丈夫动心的。
所以心里生出那些,想待在他身边的心思时,她也有狠狠的鄙视过自己,真的鄙视自己,她不应该的。
有时候也很讨厌自己,可是又不争气的控制不了自己。
她可真无能。
她在他耳边说了很多很多,从他们初遇,到后面的种种,她都一遍又一遍的跟他说着。
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越说就越陷的更深了,她终于停了下来,也终于在他旁边沉沉睡下。
谢言笙睁了睁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好像是她说,“你要不是皇帝该多好!”那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他想听听她说什么,结果越听就越不敢醒来,越听就越想把她拉进怀里。
是的,这段感情何止是她在控制,在矛盾,他又何尝不是,他越是不想伤害她,就越是放不下她。
每一次的所谓保持理智,都是他在心上挖道口子才得以清醒,他不难过吗?也难过,可是不管不顾的后果只会更难过。
他不想毁了锦瑟,也不想为难的左婉晴,就像锦瑟自己说的,左婉晴她没做错什么,她只是嫁给了他,她只是很爱他。
他们还有了孩子,每次丞相的奏折里总有她写的信,告诉他孩子怎么样了,告诉他,她很挂念她。
她这样的深情让他无所适从,他甚至希望她半分不爱他,他甚至希望她只是喜欢皇后的位置,如果是那样,他心里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负罪感。
起码相敬如宾一辈子,也不觉得谁亏欠了谁,反而她的炙热叫他无所适从。
面对锦瑟他是克制的,他一直都是很克制,可能唯一一次失控就是喝醉亲她那次,那次实在是没忍住,他真的很后悔,如果不是自己控制不住,也许锦瑟就不会越陷越深了。
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想就那样抱着她一辈子,一辈子都不离不弃,一辈子就只看着她一个人。
终究是他贪心了,明明就是不可能的。
锦瑟再醒来就看到已经睁开眼的谢言笙,“言……皇上,你醒了?”
他点点头,“能给我一杯水吗?”
很早就想喝了,可惜身子动不了,又怕动作太大惊动到好不容易睡着的她,所以一直忍着。
“好,好,我这就去倒水,你等下。”
锦瑟去的匆忙,谢言笙就看着她慌乱的背影,这些天在军营她一定是吃苦了的,原本娇嫩的皮肤都变得粗糙起来。
身上的衣服也不合身,可是她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只默默的在他身边照顾,她努力的把自己当成透明的,以便打扰到他,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每一次出现,不管是在那个角落,他都能第一时间看到她。
他就是想看着她。
水递过去,锦瑟已经高兴的不能自己,“皇上你先别动,我去告诉青罗婶和李叔你醒了,他们肯定高兴。”
“哎……”
还没等他再说话,她就已经跑了出去了,这丫头就算跑的再快,他也分明看到她红了的眼眶。
锦瑟是真的激动,他们说皇上危险,她就怕他不会醒过来,她真的很怕,好在他醒来了,她是高兴才哭的。
擦了擦眼泪,小跑去了李北辰营帐,把情况说了一下,李北辰和叶青罗就匆匆出来,“言笙真的醒了?”
“嗯!皇上他已经醒了,还说要喝水呢!”
“太好了。”
只要醒过来,那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他们过来时,大春已经在身边照顾了,“李叔,青罗婶,皇上他自己无大碍了吧?”
这话他是问叶青罗的,只有她说了没事儿,他们才能放心。八壹中文網
“那不得请大夫来瞧?”
“对,你看我糊涂的,都忘了请太医了。”
大春只顾着激动,一看到言笙醒了就忙问东问西,生怕一会儿他又昏过去,请太医他和锦瑟是都没想起来的。
不过青罗大致看了一下,情况应该不错,她拉住谢言笙的手道:“你这小子劝你命大,也是那御医之前给大春练过手,要不然这手术真的没法做。”
“娘,有你在,我这命必须得硬。”
“还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有多冒险?言笙,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不然我可真要生气了。”说完他还不忘嘱咐身后的几个,“你们也是一样,出去打胜仗固然重要,可是命更重要,你们给我记清楚了,知道吗?”
“放心吧!”
一个个答应的都挺利索,却是没有一个挺话的,大春也是一上战场就玩命,这就难怪他娘不放心他了。
“娘,你就别数落了,你的话我都记在心上了,这次是耶律容狡诈,要不然我早就活捉他了。”
“你还说,自己单枪匹马的就去跟人拼命,那耶律容那么容易被活捉,那咱们这仗至于打这么艰难?言笙倒是不可心急。”
“我知道了娘,下回不会了。”
下次没有十足胜算他是不会出手的。
大春叹道:“只是耶律容说话不算,他手里又有那些厉害东西,我们防不胜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