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这种疏远,明明曾经是穿过一条裤子的人,明明那样亲昵过,可是一旦进来这座宫殿,一旦迈过这道门,他们就都变了。
大春还是略显拘束着:“皇上,我……”
身份有别,他们如何还能回到从前?
“罢了,既然知道是你,正好我有件头疼许久的事儿,交给旁人我也不放心,就交给你吧!”
“皇上吩咐就是。”
“去玉儿身边吧!做她的贴身侍卫。”
经过上次黑衣人的事儿,他就一直在想找个合适的人选留在玉儿身边,免得有些东西对他下不了手,就想打玉儿的主意。
大春自然是愿意的,可还是迟疑道:“那皇上希望属下是做暗卫还是……”
暗卫是躲在暗处不被公主发现悄悄保护她的,而贴身侍卫就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那种,他不知道皇上是那种意思?
“就在她身边吧!她这丫头性格敏感,若是知道我偷偷安排暗卫她怕是又要闹绝食了。”
谢言笙说着也是一脸宠溺,他这个妹妹从小到大都被他们娇惯着,真的很担心以后她嫁的丈夫会不会也这样纵着她?
当然了,只要他在位一天,但凡有人敢欺负他家妹子,他是绝对饶不了的。
大春明白意思便答应道:“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保护公主安全。”
“咱们之间就不说这些虚的了,今天晚上我让人备一桌,咱们不论身份,只接待友人,我叫玉儿过来一起为你接风洗尘,虽然有点晚,也希望你不要拒绝。”
“皇上严重了。”
“你还是这般生疏。”
他已经在他面前放下“朕”这个自称了,可是还是没能让大春缓解半分,也是坐上这个位置,他顾及着别人,别人也同样的顾及着他呢!
玉儿听说了哪位被她连累的侍卫是大春,先是愣着,后来是不信,“不对不对,我问过他的名字的,他说他叫,叫陈什么……大春他……”
“他娘嫁给了陈掌柜的,他随着陈掌柜改了姓,而且他本来就叫子春,你不知道他的姓,难道连名字也不记得。”
“我……”玉儿狡辩不过,弱弱道:“可是小时候只管叫他大春大春的,谁会留意大名呀?再说,你不也是查了才知道的?”
旁边公公回道:“公主,皇上是听了名字就知道的呢!”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尤其大春把名字都告诉你了,你还硬是没想起来,一会儿我看你怎么面对他?”
玉儿更加愧疚,她是真的一点也没想起来,“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呀!他长得也和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了好吗?”
大春变化是真的大,身上没有半点小时候的痕迹,还记得他以前又黑又胖,两只眼睛一笑起来就迷成了一条缝,可是现在根本就不一样了。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皮肤是小麦色的,五官立体端正,身体透着结实魁梧,人群中一站能吸引不少女子目光,说实话他比皇兄身边所有的侍卫都要出众太多了。
“是呀!我们又何尝没有改变呢?头一次见面他也不曾认出,还是进了宫里才确定我们身份的。”
“……”
晚上的接风宴有些简单,他有意布置些家常菜,就是不希望大春太过拘束,倒是玉儿是个活络起氛的好手,“大春哥,你说你都认出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害得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赏赐。”
一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她都想抽自己,其实也怪她想的简单了,但凡回过头好好想想就该知道,怎么会有人为了赏赐豁出命去?
大春有些羞涩,脸上染了几分红晕,“属下跟公主说了名字的,公主没能想起来,属下想着等过两日说不定公主能想起。”
“怎么还公主属下的,不是说了吗?今天只吃家常饭,你要是一口一个公主,一口一个属下这饭可就没法吃了。”
“好,我不说了。”
“就是嘛!而且你说的名字我实在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你知道的,我这脑袋一向不好使。”
“没有,确实是我改了姓,说实话这大名我用着也不顺,还是大春比较顺一些。”
“可不是嘛!不过子春这个名字,陈叔叔取的很好,配上你现在的气质简直正合适。”
“是吗?”
“嗯!”
几人闲话起来,也就没那么生疏了,玉儿知道皇兄把人派给了她,她心情让是极好的,“那哥,我是不是可以和大春哥一起出去了?大春哥功夫可好了,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不行。”
谢言笙拒绝的十分干脆,玉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那你给我安排侍卫做什么?在宫里谁会敢欺负我?”
她是不满意的,以为有了大春她就可以随便出宫了呢!
“行了,你要是肯乖乖听话,半个月不惹事儿,我就答应让大春带你出去玩儿一天。”
“真的?”脸上的阴霾立马一扫而空,她这几天一直在等着萧景容给她写信,他说想她了就会写信,可是这么久了她都那么想他了,他却一封信都不给她写。
“嗯!我让大春监督着你。”
“没问题,我一定乖乖听话,半步错都不会犯的。”只要能出去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就像飞燕猜测的一样,她喜欢萧景容,不是那种对以前有恩情的那种喜欢,是发自内心的,说不出的那种喜欢。
要不是这几天的失魂落魄,她也不敢相信,她竟是那么喜欢他?
大春似乎知道她出宫的目的,等送她回寝宫时不忘小心试探道:“公主这样着急出去是因为萧掌柜吗?”
玉儿倒是没有遮掩,高兴道:“是呀!他答应带我去玩儿的,上次还有好多地方都没有逛呢!”
“玉儿,你不会是……”
他都没问她就立马否认,“没有,不是的,只因为他是爹娘的旧友,我就是想听他多说说爹娘的事儿。”
可是大春又怎会看不出呢!她脸上的喜欢根本就隐藏不住,可是为什么要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