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酥的询问,气氛凝重起来,宁可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苏酥却没有那么担心,“文茵不可能出事的,可能是去了哪里不想给家里说,她老公完全可以走关系查查机场、车站出行记录,没有离开这个城市的话,那一定会入驻酒店,查一下酒店住房记录,再或者……还有医院。”
当然,后者是她不希望看到的。
宁可给文茵打电话,连着打好几个都没有打通。
宁可舔舔干涩的嘴唇,低声道:“要不……我让白盺岩帮帮忙吧。”
苏酥:“文茵老公肯定比你急啊,说不定正在查呢,你让白盺岩又来一遍,反倒耽误人家的功夫。”
宁可摇摇头,“我觉得不是那回事。”
苏酥没有接话,宁可又道:“我觉的林柏杨没有说实话。”
她说着就拿出手机,翻自己的通讯录,手机里并没有存林柏杨的手机号。
“不对,我好像接过他的名片。”说着她把白宁宸递给苏酥,去抽屉里找她的名片夹。
打开抽屉,里面有好几个名片夹,宁可也不知道林柏杨的被放在了哪一个里,她又从头到尾的翻,终于找出来。
拿着它坐回沙发上,把匆忙间垂下的碎发拨到耳后,按照名片上写的号码拨过去。
文茵的婆婆打来电话后,她便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此刻眼神里也难掩着急。
苏酥抱着睡着的白宁宸,伸手拿过身旁的毯子,给这小家伙裹上一层,怕他凉到,好奇的问宁可:“什么叫林柏杨没有说实话?”
“林柏杨说文茵没有去找他,我觉得要是文茵真没去找他,谢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该着急了,谁老婆失踪不着急的?可要是那样,谢姨打电话向我询问文茵的行踪时,就不该满是抱怨的口气。”
苏酥:“所以呢?”
“所以文茵失踪前一定见过林柏杨,而林柏杨对他妈妈撒谎了。”
宁可拨过去的电话响到最后一声,没人接听。
宁可又打电话过去。
依然没人接听。
又打了两次,这才被人接起,那边却是个娇俏的女人的声音。
还夹杂着杂七杂八凌乱又萎靡的声音。
“喂,你好烦啊,林哥不想接你电话,还一直打过来,要不要一点脸啊?”那女人道。
听到那边是女声的那一刻,宁可就打开扩音,让苏酥也听听。
苏酥一听到女人的声音,后脑勺都麻了。
正常男人怎么会让除了自己老婆以外的女人接电话?而且那女人说话也嗲里嗲气,极不正经的。
明显是林柏杨在外面玩。
出轨什么的,是苏酥永远都接受不了的话题,对另一方太不公平,她皱着眉撇过头,想起文茵的媚眼红唇,那样鲜亮的颜色,却一瞬在她想象里变得暗淡。
宁可的暴脾气忍不住:“我管你林哥还是林妹,告诉林柏杨,我是宁可,他要还想混,就赶紧给我滚过来接电话。”
那女人不知道宁可是谁,却知道在这里还没有女人敢这么和林柏杨说话,想着林柏杨的圈子复杂,她可不敢得罪这个叫宁可的女人。
只撇撇嘴说一句:“你这个女人好凶啊。”便走过去,拍拍林柏杨的肩膀。
“滚开!”林柏杨正搂着一个女人兴起,却突然被打断,他立马暴躁起来。
接电话的女人吓得赶紧后退一步躲开林柏杨挥过来的手,她皮娇肉嫩,被林柏杨打到还不得疼死,忙对林柏杨道:“是个叫宁可的女人打来的电话,说让您接听。”
林柏杨喝了不少酒,脑子有点混沌,半天才想起宁可是谁,烦躁的推开身上的女人,拿上自己的外套离开包间。
“宁小姐找我有事吗?”
宁可:“林柏杨你就不是个男人!”
林柏杨皱眉,嗤笑一声,“管你什么事啊,你是我老婆啊?管到我头上来了。”
宁可心道这家伙真混,文茵摊上他简直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就问你,文茵昨晚是不是去找你了?”
林柏杨:“你别跟我提她。”
“你个王八蛋,你知不知道她不见了!”宁可这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林柏杨拿着手机,半天才回话,“她不可能不见,跟你没关系,你别管了。”
“好你啊林柏杨,我要你看看文茵的事跟我有没有关系,这事我管定了,到时候看你还没有今天嘴硬!”
林柏杨不怕宁可,但不可能不怕宁可背后的白盺岩和占了s市半边天的白氏集团。
可一想,公司出了事也是文茵那个女人发愁,他便又肆无忌惮起来,“你爱干嘛干嘛好了,没事我就挂了,别耽误我的时间。”
宁可又问:“你知道文茵在哪儿呢是不是?”
林柏杨再一次听到文茵两个字,直接挂电话。
宁可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气的猛吸了口气。
一会儿站起身大喊一声,“这个王八蛋!”跺脚。
苏酥被吓了一跳,她怀里的白宁宸直接给吓醒了,哇哇直哭。
宁可收敛住怒气,把孩子抱过来,拍着他的小身子哄他。
“妈妈。”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道嫩嫩的声音。
苏酥朝那边看去,刚醒来的宁越正站在那里揉眼睛,他穿着斑点状的小睡衣,远远看去像一头小奶牛。
宁可:“是妈妈把你吵醒了吗?抱歉啊。”
宁越摇头。
宁可对苏酥道:“能帮我把宁越扶下来一下吗?”
苏酥上去把宁越扶下来。
宁越已经稍微懂点事,苏酥和宁可不敢在他面前谈论林柏杨和文茵的事,他们毕竟是宁越的好朋友林云帆的爸爸妈妈。
苏酥:“再给文茵打一个电话吧。”八壹中文網
宁可点头,又给文茵拨电话过去,这会儿竟接通了,宁可赶紧问:“你干嘛去了,刚刚为什么打不通你的电话啊?”
“嗯,抱歉,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她的声音极具辨识度,是女生里少有的微微沙哑的类型。
宁可:“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给你老公打电话,那混蛋说了超级难听的话,我都想痛扁他,真不知道你怎么忍得了他的,而且他……他很过分,”的和女人鬼混。
是朋友就该把这话说给文茵听,但这会儿宁可说不出口。
文茵:“你是不是知道了啊?”
宁可:“啊?嗯。”
文茵那边只是笑,过了会儿才道:“我想冷静冷静,你先别联系我。”
宁可:“我知道你没事就好。”
文茵:“嗯,谢谢。”
.....
苏酥听了她们谈话的全过程,到这会儿还是懵懵的。
应该说从她听到文茵和林柏杨打电话时,就一直处于懵逼状态了。
到最后她叹一句,“看不出林云帆的爸爸是这种人。”.
宁可没说话,沉默了会儿道:“要单说玩女人的话,这个小区里大多数男人都有过之无不及。”
苏酥心一沉。
她们知道的是这点,不知道的是那天范婧安捂着脸回家,脸上赫然五根清晰的指印。
……
这事让苏酥的心情变得极差,等顾劭下班回家,便明显感觉到她的烦躁。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顾劭想像往常那样把苏酥抱在怀里。
苏酥却挣扎着躲开。
顾劭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问她:“怎么了?”
她少遇见烦心事,几乎每天读是高高兴兴的,自己也会因为她的开心变的轻松,可她今天这样倒是反常了。
苏酥不想说话,没有理顾劭。
顾劭又尝试把自己的胳膊放苏酥腰上,苏酥给他拿开。
顾劭:“到底怎么了?”
苏酥这才道:“文茵的老公和别的女人鬼混。”
顾劭那么聪明又那么了解苏酥,怎么听不出她的话外音?
“该不是担心我也那样吧?”
苏酥看着他不说话。
顾劭看见她眼里的执拗和认真,忍不住一笑。
顾劭亲亲她,“你知道的,我每天都交公粮,就是有那心也没那力啊。”
“你有那心也不行。”苏酥凶道。
她会为文茵感到可惜,但和文茵终究没那么熟悉,没法像宁可一样,那么那么在意这件事。
比起林柏杨出轨,倒是宁可说的那句:“单说玩女人,这个小区里大多数男人都有过之无不及。”
她不管别人的丈夫是不是那样的人,她的顾劭不可以是那样的人。
……
后来宁可还是气不过,又给文茵拨去好几个电话,硬把文茵喊到她家里来。
宁可还请了苏酥和章琳。
苏酥去的时候正见文茵倚在墙边,低着头,双手抱胸。
她听到苏酥的脚步,抬起头来朝苏酥看来。
苏酥给她打招呼,却看见她放在左手肘处的右手动了动。
苏酥这才注意到她右手中夹了烟,刚刚是在掐灭。
文茵不好意思的朝苏酥笑了笑,转身进房间去。
……
苏酥一向讨厌女人吸烟,但此刻却没有感到厌恶。
她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刚刚她脑子里突然闪过四五年前顾淏对原主说过的一句话,“我哥抽烟真凶。”
有些人就是需要用这种单调又伤身的方式缓解压力和愁绪,像顾劭那样的,像文茵那样的,负担很多,也承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