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只要女人帮他们录一段澄清视频,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女人哭得几近昏厥,但意识尚在,她还有个女儿,不敢轻易答应。
“我害怕,钟大伟不会放过我们的,他根本不把妮儿当亲骨肉,这种人走投无路,什么都干得出来。”
女人的担心不无道理,童遥安慰似地抱住她,一时无言。
尧淮做出保证:“我找人查过了,钟大伟近些年干了不少违法的事,零零散散加起来,够他关个几年。只要你肯做一个澄清,我会负责你女儿成年之前所有的医药费学费以及生活费,并会为你们提供新的住所,保证你们母女后半生不会受钟大伟打扰。”
尧淮认真起来,身上有种令人信服的气势,在他面前,你找不到违抗他的胆量和理由。
女人从尧淮露面那一刻,便畏惧他,听到他郑重的承诺,思虑半晌,终于没再有二话。
她缩着肩膀,戚戚道:“不,不用其他的,你们能保证医药费和妮儿的安全就行,其他的我会想办法。”
虽然主要过错在钟大伟,但她毕竟纵容了,参与了,实在做不到害了人家,还要厚脸皮拿人钱,她得给妮儿后半生积点德。
与此同时,工作室单薄的声明加剧了水军和一些无脑网友的气焰,“童遥滚出娱乐圈”似乎成了什么流行语,舆论基本偏向钟大伟一方。
九天不断砸钱删帖,压热度,顶一些无关紧要的热搜。
粉丝依然在等一个真相,没想到等来的是两个原剧组工作人员的站队。
剧组一个服装成员声称目睹了事情经过,监控拍到了童遥陷害钟大伟的过程,他们都看了录像,但碍于童遥的背景,不敢声张。
另一个剧务的说辞跟他差不多,这两人显然收了钱。
其实当初真正看过监控视频的只有钟大伟本人和抓住钟大伟的服装助理,其他人只是听说了经过,谁也没亲眼看过。
服装助理辞职回老家结婚了,对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他,那人年纪轻轻,身上倒有几分气节,不肯收钱,但毕竟成家了,他怕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受牵连,最终选择冷眼旁观,不发声。
三个人如出一辙的说辞足够将童遥“定罪”,粉丝沉默了,正义感十足的路人集体去童遥的微博下讨伐,她最新的微博被骂了几万条,《妖言》和《我悠》官博都没能幸免。
正当网友群情激愤时,童遥和尧淮同时上线。
童遥发了钟大伟妻子的自述录像,她一字一句,将钟大伟这些年干过的混账事尽数说了一遍,包括他抹黑童遥是因为了收了别人钱,而最后留给女儿的看病钱,只有三万。
激动的网友傻了,这是真的还是又收钱了啊。
尧淮的微博只有一句话,钟大伟已交由警方处理。
舆论迎来了一个转折点,始终沉默的理智路人终于开口。
【我一直不站队,双方都拿不出监控,谁能证明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呢】
【我相信童遥的原因是丛歌站出来了,她当时跟童遥一个剧组,真要有这事,她肯定不敢说话啊】
【话说那时候,剧组的人真的知道童遥爸爸是李行衍吗?】
【+1,碧春几乎没有台词,背景这么大,排面这么小,我是不信的】
【我一开始就觉得钟大伟不像好人,哭得太假了】
舆论彻底转势的契机,来自一个素人发布的用手机录下的一段监控录像。
莎莎不是沙雕:童遥是副导演在影视城临时选的龙套演员,钟大伟当初骗了三个女生,童遥加入,他没办法拿钱,于是怀恨在心,在她鞋子里放图钉,我当时好奇去看了录像,因为想跟朋友分享这个奇葩,顺手录了下来,先前因为我的胆小不敢发,对不起……
手机画质有些模糊,但不妨碍大家清楚辨认画面里放图钉的是个体格健壮的男人,那确实是钟大伟本人。
对方千算万算,没算到有人会用手机把监控录了下来。
曾经露脸颠倒黑白,支持钟大伟的两个工作人员被骂得狗血喷头。
网友删除了过去恶毒的评论,自发向童遥道歉。
粉丝在超话哭得昏天黑地,他们这几天没日没夜地控评反黑,幸好,他们维护的偶像没有辜负她们。
后续,尧淮和童遥兑现诺言,先是将女孩送到s市医院做最好的治疗,承担全部医疗费用,后又帮助她们搬家,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九天也没有忘记找出真正主导这场阴谋的人,九天影视明面上搜查,盛颜和浮游暗线辅助,三家出力,找到始作俑者,只是时间问题。
此次事件,对方的阴谋没有得逞,反叫童遥的人气再次攀升,出于一种愧疚心理,往后一有黑童遥的喷子冒头,路人都会下场怼他们。
这一切童遥都不在乎,她去了自己的超话,看着一群可爱的人,为她流泪为她欢呼,忽然迷茫了。
如果自己潇洒退圈,这些人该怎么办,粉丝为了她,顶着万人唾弃的压力,与全网作对,拿不到一分酬劳,没有任何怨言,做这一切,仅仅出于对她的喜欢。
而她马上,要回归本职工作了。
童遥迷迷顿顿来到尧淮的房门前,也不敲门,推门而入。
尧淮刚洗完澡,乌黑的头发被水洗得发亮,发梢的水滴欲掉不掉,站在门口,错愕地看着径直走向他的童遥。
他浴袍半敞,饱满的腹肌若隐若现,童遥盯着盯着,突然清醒了。
同居几个月,脸皮锻炼的刀枪不入,她假咳一声,先发制人:“光天化日,衣衫不整,成何体统,快把衣服穿好。”
尧淮:“亲爱的,现在是晚上八点,这是我的房间。”
童遥杏眼一横,朝他飞着小刀子。
尧淮举手投降,象征性地扯了扯浴袍,然后眉毛上挑,暧昧道:“今晚……”
“咳,”童遥扭脸,“我有正事问你。”
她脸上明显挂着几分苦恼。
尧淮收起玩笑的心思,与她相依着坐在床沿,“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童遥慢吞吞地说出了自己的纠结。
尧淮认真听完,想了想,问道:“你喜欢站在镜头前的感觉吗?”
童遥沉默须臾,回答:“喜欢。”
不可否认,她后来一再改变原则,接戏试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自内心真实的喜爱,她喜欢塑造角色的感觉,让平面的人物通过自己的演绎活在真实的世界,会让她产生无法自拔的成就感。
尧淮又问:“拍戏和写作真的冲突吗?”
童遥顿住。
通常以她的速度,一本小说从开文到完结需要两到三个月,而拍一部电影需要一到两个月,电视剧三到四个月,中间还可以抽空参加一些综艺和宣传活动,等戏的时候也可以构思新文内容……
努力一点,一年内她可以完成两部小说和两部影视作品。
很简单的问题,是她作茧自缚了。
童遥猛地抬头,眉梢舒展,开怀地笑:“好像,不冲突。”
尧淮也笑了:“做你想做的事,我永远尊重你的决定。”
他俯身吻住童遥的唇,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合拢的衣襟因为他的动作再次敞开,腹部傲人的线条在童遥视线里一览无余。
两人靠得太近,尧淮身上男士洗发水的清香氤氲了童遥的理智,她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伸手戳了戳觊觎已久的腹肌:“你离我远点。”
尧淮眨眨眼,听话地直起身子,拉开了距离:“怎么了?”
童遥红着脸:“你不要高估我对美色的抵抗力。”
尧淮一愣,旋即再次凑近她,稍稍勾唇,语气诱惑:“为什么要抵抗?”
咦?
童遥呆呆地眨眼。
片刻之后,小兔子迫不及待地放弃抵抗,嗷呜一声扑向了大野狼,然后被素了很久的狼吃干抹净。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