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秦安贤逐渐明白过来沐茵茵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勾起一抹局促的笑容,“舅舅不反悔。只要茵茵你喜欢吃,再多舅舅都给你买。”
“哼,那还差不多。”沐茵茵生硬的别开脑袋,“好了,你快走吧,我困了。”
“好好好。”秦安贤连连点头,“茵茵你好好休息,舅舅明日再来看你。”
“……”沐茵茵抿抿唇,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算是应允。
得到同意,秦安贤又是一阵狂喜,连脚下的台阶都没能顾上,差点儿绊上一跤,幸好守在外面的成春和叶哥两人眼疾手快,左右扶了他一把。
堂堂右相大人才不至于落得摔跤这么丢脸。
“噗……”沐茵茵偷偷看在眼中,捂着嘴偷笑,“墨墨,我发现秦安贤其实也挺笨的。”
之前她只看到了秦安贤冷酷无情的一面。
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对方也并不只是那样。
“他和外公,好像都是同一种人……”沐茵茵认真的思考着,“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凶很厉害,其实很温柔。”
“秦家人都不错。”墨墨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不然的话,怎么会养出你娘那么好的女子?”
沐茵茵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墨墨你说的对。我娘那般好,养育她的秦家自然也不错。”
“所以……”墨墨金黄色的猫瞳扫她一眼,“你是打算原谅秦安贤了?”
“没有啊。”沐茵茵连忙收敛了面上的笑意,鼓着腮帮子摇头,“我只是决定不那么气他了。”
“至于原不原谅,那还得看他的表现。”
“哎呀,不说了,我好困呀。”
“走走走,咱们回房间睡觉……”
沐茵茵抱着一猫一蛇,哈欠连天的回了房间。
另一边,乾坤殿的御书房中,沐玄烨端坐于高位,单手撑着额头,眉间紧锁。
秦岭和另一年轻人分坐两边下首。
“不知圣上召臣前来所为何事?”秦岭看了一眼对面的年轻人,没什么好脸色。
当初要不是这个国师说什么他家水儿是被克死的,引出事端,他的乖孙茵茵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察觉到秦岭的视线,年轻人缓缓的抬眸看来,“多日不见,秦将军还是那般好精神。”
年轻人生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清澈圆润,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心中像是被净化了一般。
唯一可惜的地方是,那双眼睛没什么神采。
“呵,本将军是不是好精神你一个瞎子能看见吗?”秦岭不客气的回怼。
年轻人眨眨眼,也不生气,微笑着回答,“这世间的东西,不是都需要用眼睛看的。”
“吾虽然双眼不能视,但心不盲。”
“哼,装神弄鬼。”秦岭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像他这样在战场上打了大半辈子仗的人,最烦就是装神弄鬼之事。
什么命格,什么天命,他统统都不信。
他只信手中的长枪。
“好了。”沐玄烨出声打断,“朕召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若是要吵,正事儿说完了随你们怎么吵。”
秦岭瞪了年轻人一眼,不说话了。
年轻人微微侧首,“若是吾没算错,陛下想商量之事,同火凤有关?”
沐玄烨眸光微敛,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冷光,“国师为何这般问,可是最近算出什么同火凤相关之事?”
这年轻人,是五年前自荐到北钺做国师的。
对方极其擅长占卜之术。
他在对对方经过几番考验后,又写信询问了夜寒翎,这才将对方留了下来,给予对方国师之位。
“陛下,火凤之事只是个传说罢了。”秦岭抱拳起身,严肃的开口,“臣认为,与其将北钺国运寄托于一虚无缥缈的神兽身上,不如实际一些。”
“这两年,南明屡次越过界限,骚扰我北钺子民,实在是猖狂至极。”
“臣自请出战,扬我北钺国威。”
“秦将军,你可知南明为何频频越界?”国师缓声开口,他长相斯文俊秀,总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远远看去不像是个国师,倒像是个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
“本将军自然知道。”秦岭皱眉,“南明一向对我北钺边境虎视眈眈,当年本将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们尚且还知道收敛。”
“可如今……他们怕是以为本将老了。”
“等本将再上战场,将他们打上一顿,他们便知道本将军还未老,自然也会收敛一些。”
“秦将军的威武无人质疑。”国师笑了笑,顺着秦岭的话往下说,“只是,此次南明越界的原因却并非如此。”
“陛下,吾在几日前夜观天象,发现南面突生异象。”
“此异象将颠覆人间天地。”
“可却也是北钺的机会。”
“若是北钺能抓住此机会,未来必将一统天下。”
“呵,说了当没说。”秦岭摸着自己的胡子,冷嗤,“一个瞎子还夜观天象,简直是笑掉人大牙。”
国师无奈的叹口气,“秦将军,吾眼盲并非吾所愿,将军为何要三番两次戳吾的短处。”
“若是此事让长公主知道了,怕是有损将军在长公主心中刚刚建立起来的好形象。”
“你怎么知道本将军见过茵茵!”秦岭瞪大了眼睛,这瞎子神棍明明比他来的晚。
国师温和勾唇,“吾说了,这天下事,吾想观都能观。”
“本将军才不信你那些鬼话。”秦岭皱眉低呵,“你一定是派了人悄悄跟踪本将军。”
“说,你意欲何为!”
这样的手法,他在外打仗的时候没少见。
那些自称神算的人,都是先了解了来算命的人背景,再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曾经他身边的一个副将就是听信了一个神棍的话,以为只要将对方带在身边,就能打胜仗。
结果,因为那神棍,他那副将全军覆没。
自此之后,他便对算命的神棍恨之入骨。
“好了!”沐玄烨再次开口,警告的看向秦岭,“秦将军,国师是朕亲封。你质疑他,便等同于质疑朕。”
“你可是在质疑朕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