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宁跟七月说:“妇联主任一大早带人把杜鹃带走了。刚才我离开点上的时候,妇联主任正在审安林枫。”
七月说:“好,我知道了,吃饭吧!”
饭后,七月和顾宁宁在院子里给菜园子浇水拔草。顾宁宁说:“七月,对不起,昨晚我就应该跟着你们俩一起去上厕所。”
七月说:“傻丫头,你多亏没去,你若去了,你这会儿也被审问了。”
“可是,让你一个人受委屈了呀!杜鹃昨晚就是有意和我们坐一起的,她怎么会变那么坏?”
顾宁宁一激动,声音都拔高了几倍。夏家三个男人在廊檐下磨锄刃,聊天,时不时瞅一眼七月和顾宁宁。“七月,咱们今天不去上工吗?”
顾宁宁道。七月说:“一会儿妇联主任可能要来找我,队长那边可能会找陆骄阳,我俩今天有可能上不了工了,你一会儿跟我爹他们去吧!”
“啊!我一个人?”
顾宁宁瘪嘴道。“不还有我娘和我哥他们吗?”
七月道。顾宁宁,“好吧!”
顾宁宁觉得她和夏春生家的三人上工能闷死,他们三个人就蒙头干活,既不和队里人说荤话也不说笑话,自家人也不交流,闷死了。顾宁宁还发现,夏七月和她在家里看到的夏七月跟她在地里干活时候看到的夏七月是两个人。家里的夏七月开朗,话多,说的每句话都很有哲理不像个农村妇女说出来的话,而地里上工的夏七月也是沉默的,但是,她的沉默和夏春生他们三口人的沉默不一样。夏春生他们沉默,是因为一顶地主帽子压着他们,而七月的沉默是不屑。陆骄阳,那就不用说了,永远那么自信且玩世不恭,天塌了,他也不怕砸死他,谁也不怕的主,干活也是跟顾宁宁一样,磨洋工,磨时间。果不其然,妇联主任带着人来了,远远的就笑声朗朗,“老嫂子,我来吃你家饭啦?”
李月娥笑着说,“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刘主任来了,真是稀客呢,赶紧进来,把我们这穷土给您沾点儿。”
“老嫂子可别挖苦我了,大家都在呢,那我就废话不多说了,你们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吧?我是来找七月去问几句话的。”
刘金霞道。“刘主任,我在这儿等您来找我呢!”
七月道。“真是个好姑娘,”刘金霞扭头看向陆骄阳,一脸严肃,道:“陆知青,你小子把我们队里最好的姑娘娶了,可真是占了我们夏河的大光了哦!”
陆骄阳笑着点头,“确实,是。”
刘主任有点白胖,说话嗓门大,人热心,好人一个,认得几个字,办事卡卡爽快。“这不顾知青吗?你昨个夜里看电影和七月她们坐一起的吧!也要去问几句话的哦!”
主任道。顾宁宁奶声奶气道:“好的主任!”
“妈耶,这姑娘说话太好听了,姑娘,给我家老二做媳妇好不好?”
刘主任笑着问顾宁宁道。陆骄阳和夏七月不由就看向了夏春生,夏春生抬了抬眼皮子,快速扫了眼顾宁宁,继续垂着眉眼绷着脸看手里的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