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姜幼宁看着来蹭饭的几个人,已经习惯了。
“箫钰,你母妃是不是要生了?”
箫钰吃着碗里的饭,抽空回道:“嗯,就在这几天了。”
他说完低头望向楚箐的肚子,又长大了不少,过不了多久也要临盆了。
姜幼宁感觉自己又有了盼头。
箫钰夹了一块豆腐,视线望向姜幼宁的肚子,忍不住问:“你还没动静呢?我还等着你的娃和我的娃青梅竹马呢,差太多了不好。”
姜幼宁:“……”饭也堵不住你这张嘴。
楚箐夹了一块豆腐放进他碗里,“吃你的饭,话真多。”
箫钰笑了笑:“我在活跃气氛。”
“不需要。”姜幼宁说完低头继续吃饭。
南绵绵咬了一口鸡翅,“怕什么,我也没动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怀上。”
南绵绵说完叹息一声,继续咬鸡翅。
姜幼宁温声安慰道:“没事,慢慢来。”
“这事急不来,算了先吃饱再说吧。”南绵绵这会也顾不上其它的,面前的美食才是最重要的。
姜幼宁用力点头赞同,“没错。”
晚上,南绵绵躺在床上等着冷肖回来,等的快睡着时,冷肖才迟迟而归。
等他沐浴完上床,刚躺下来,南绵绵就窝进他怀里,抬起头看着冷肖,“我们成亲好长一段时间了,我怎么还没遇喜?”
冷肖闻言明显一愣,他压根还没想到这个问题,这会南绵绵提起来,他才想起孩子。
“我也不懂,慢慢来,不着急。”
南绵绵闻言在他怀里坐起身,很认真地道:“怎么能不着急呢?”
冷肖有些懵,“我应该着急?”
南绵绵反问:“你难道不想升级当爹吗?”
冷肖以前还真没想过当爹,成亲以后,他想过最多的就是,怕是南绵棉跟着他吃苦。
现在提起来,他好像不是很期待,但也有些期待。
“嗯,有点期待。”
南绵绵顺势搂着他的脖子,“我期待当娘,期待咱们的宝贝来,这样我们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冷肖闻言觉得一家三口也不错,“那就努力生一个。”
南绵绵笑着点点头,“嗯。”
灵犀院内,灯火通明。
谢璟忙了一整天,回到将军府,第一时间就来到灵犀院,这是他忙碌一天最期待的一件事,回家抱媳妇睡觉。
姜幼宁这会一家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谢璟来到床边,看见姜幼宁已经睡了,他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捏了捏她巴掌大的小脸。
最后又没忍住低头去吻她。
姜幼宁感觉自己像溺水的鱼,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许久,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以及一股子汗臭味。
不用问也知道是从谢璟身上传来的。
他每日在军营里,训练强度很大,衣服都被汗水给浸透了,再经过太阳暴晒,肯定是有味道的。
姜幼宁发现自己的嗅觉变得灵敏起来,她伸手去推谢璟,奈何谢璟的力道太大,像堵墙一样。
就在她快喘不过气来时,谢璟松开了她。
姜幼宁喘了两口气,看见坐在床边的谢璟,顿时脸黑下来,“你怎么又不沐浴后再坐在床上?你身上,肯定沾了很多灰尘,把床都弄脏了。”
谢璟低头看着床,又看着自己的衣服,在外面,沾灰尘再正常不过。
他抬起头望向姜幼宁,只见她一脸嫌弃,“我这一天都在外面,想你了才会如此,明日让春桃洗洗就好了。”
姜幼宁觉得谢璟这习惯该改改,不能惯着。
“那不行,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亲了。”
“不给我亲,你还想给谁亲?”谢璟大手扣着她的脖子,低头又吻上去。
姜幼宁:“……”果然,男人三天不管,上房揭瓦,无视她威胁的话。
谢璟吻了一会,这才松开她,“你是我媳妇,只能给我亲。”
姜幼宁推了他一把,“去沐浴洗头。”
谢璟抿下唇,还是起身走出去。
姜幼宁见谢璟走了,这才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子,来到门口,把门栓栓上。
“我就不信,改不掉你这坏习惯。”
姜幼宁哼了一声,转身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谢璟沐浴回来时,推了一下门,发现没推开,他又用力推了一下。
“咔嚓!”
门栓被谢璟给推断了。
姜幼宁刚睡着,听见咔嚓一声响,猛地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还未看清什么情况,就被抱进温热的胸膛。
她愣了一下,瞌睡虫跑了一大半,抬起头就看见谢璟那张俊脸,正看着他,眼底黝黑。
“你怎么进来了?”她记得把门栓栓起来了,还栓了两道。
谢璟哼了一声:“那门栓栓不住我。”
姜幼宁:“……”败家子,还得意上了?
谢璟这几日忙的很,很久没有媳妇温存了,这会娇妻在怀,他哪里忍得住?
他低头便吻住她的唇,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姜幼宁有点招架不住,她还没和谢璟算账呢,他就吻她?
圆房这么久,谢璟太了解她了,没一会,怀里的人便软了身子。
姜幼宁临睡前,还在想,到底是她找他算账,还是他找她算账?
次日,谢璟神清气爽地去军营。
姜幼宁躺在床上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等醒来看着床顶,恨恨地想,谢璟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了。
她明明是要和他算账的,结果,反倒是他折腾她?
不行,再这么下去,她真的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春桃进来喊姑娘起来用早膳时,就听见磨牙的声音,掀开床幔一看,就看见自家姑娘睁着一双杏眼,咬牙切齿的样子,她吓了一跳。
“姑娘,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姜幼宁扭头过来看她,冷笑两声,“除了谢璟还能有谁?”
春桃闻言愣住,她怎么记得将军今日走的时候,很高兴啊!
怎么就惹姑娘不高兴了。
姜幼宁坚持了一会,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道:“春桃,我快饿死,赶紧给我续命。”
“奴婢这就侍候你洗漱。”春桃知道自家姑娘是不能饿的,一饿就头昏眼花的。
其实昨晚姜幼宁就饿了,都是谢璟折腾的。
这会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洗漱完后,也顾不上穿衣服,裹着狐裘爬上榻。
春桃忙把早饭端上矮桌,“姑娘,都是热乎的,你慢点吃,别烫到了。”
姜幼宁拿起肉包子递嘴边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有些烫,她连吹着气道:“我知道。”
春桃看见自家姑娘,无奈瑶瑶头,把热牛奶放在她面前。
姜幼宁吃饱喝足后,摸了摸肚子,异常的满足。
春桃把碗筷收拾干净后端出去,没过一会又走进来,“姑娘,冷夫人来了。”
姜幼宁躺在那里,淡淡地道:“让她进来。”
“是。”春桃出去后,南绵绵便掀起帘子进来,看见躺在榻上的姜幼宁,她上前福了福身,“夫人。”
姜幼宁吃的有些撑,这会只能躺着,看着身穿娇俏粉色衣服的南绵绵,红光满面的,发觉她比以前还要好看。
爱能滋润女人,这话一点也没错。
不像她,被折磨的像抽干力气的人偶。
“你随便找个椅子坐。”
“好。”南绵绵随便找个椅子坐下来,视线望向姜幼宁,最后落在她鼓起来的肚子上,她惊奇的发现,姜幼宁的肚子有些鼓。
“夫人,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姜幼宁闻言也看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她笑着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怜的娃,待会为娘去上个厕所,你就没了。”
南绵绵心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姜幼宁这是吃撑了。
“我还以为你有了呢。”
南绵绵摸着自己的肚子,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我什么能当娘,冷肖也不着急,不过也配合我努力造娃。”
姜幼宁瞥了一眼南绵绵的肚子,“生孩子很疼的,你也急着生孩子吗?”
南绵绵笑着道:“疼怎么办?但不能以为疼就不生孩子呀?我想要个与冷肖的孩子,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姜幼宁闻言撑着身体缓缓坐起身子,盯着南绵绵瞧了好一会,啧啧两声:“满身的恋爱的味道。”
南绵绵抬起头望向姜幼宁,“你和将军南难道不识?我与你们相比还差远了。”
姜幼宁又重新躺回去,咬牙切齿地道:“谢璟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说的话,他是一句也不听。”
南绵绵闻言惊讶的不行,“不是吧,我刚与将军和离,你们感情就不行了?早知道我就不合理了,说不定将军就喜欢我了。”
姜幼宁脸色一沉,“你就别想了。”
南绵绵站起身缓步走到姜幼宁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我看夫人就是得到了不珍惜,将军可是为了你,把我们都举止门外呢,我长的不差吧,身家也不差吧?将军还拒绝了公主呢。”
姜幼宁:“……”谢璟拒绝了两个公主,虽然其中一个是假的。
“我怎么会不珍惜呢?说出来你不信,我昨晚说的话,谢璟是一句都不听,我还在生气呢,他高兴地去办公了。”
南绵绵见姜幼宁说的煞有介事,“真的?将军他真这样?”
姜幼宁哼了一声,“我有必要说谎吗?”
南绵绵点点头,“没必要。”
姜幼宁叹了一口气,“他就是得到了,所以无所谓了。”
南绵绵闻言担心的不行,将军这样专情的人都能变心,那冷肖呢?不会也变心?
南绵绵进来时是高兴的走进来,出去时,是一脸忧愁地走出去。
等回到自己的住处,越想越有可能。
谁不是三妻四妾的。
她还是期望太高了。
冷肖忙完回来,看见坐在桌前发呆的媳妇,他阔步走过来,“媳妇,你在想什么呢?”
南绵绵抬眸看了一眼冷肖,淡淡地道:“没想什么。”
冷肖在桌前坐下来,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到自己嘴边喝起来。
南绵绵看着冷肖,都不给她倒一杯茶,就顾着自己,果然没把放在心上。
姜幼宁说的没错,男人一旦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南绵绵气呼呼地站起身径直走到床前坐下来,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冷肖也没多想,喝完茶水解渴后,又站起身,看了一眼南绵绵,道:“媳妇,我去当差了,若回来晚了,就不用等我吃饭了。”
冷肖说完大步走出去。
南绵绵见冷肖就这么走了,气的跺了跺脚,“没看见人家不高兴吗?居然都不哄我,就这么走了。”
南绵绵越想越难过,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淌出来。
她抹了一把眼泪,夺门而出。
姜幼宁睡正香,突然听见女人的哭声。
“夫人,冷肖也对我开始冷淡了。”
姜幼宁揉了揉眼睛,就看见南绵绵在抹眼泪,刚醒来的她,还有点不清醒。
“你们不是挺幸福的吗?”
“不幸福了。”南绵绵抹了一把眼泪,“我刚才明明在生气,冷肖却视而不见,我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了。”
姜幼宁:“……”她记得刚才南绵绵一脸幸福地要生孩子来着,怎么她睡一觉的功夫,就不幸福了?
南绵绵道:“夫人,你不是说将军也不在乎你了吗?那我们离家出走吧,看看他们还把不把我们放在心上。”
姜幼宁闻言怔住,“离家出走?”
南绵绵用力点点头,“留个纸条告诉他们,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姜幼宁发现南绵绵思想还是很前卫的,她一个现代人都没有想到离家出走。
她一脸认真地道:“你不怕冷肖不来找你啊?”
南绵绵哼了一声,“他不来找我,我就让他在外面跪一个时辰。”
姜幼宁见南绵绵如此坚定,她再不配合就显得不合群了。
“离家出走可以,但我们两个弱女子出去会太危险了,咱们去靖王府玩两天怎么样?”
南绵绵闻言露出佩服的眼神,“还是夫人想的周到,这样我们玩的同时,还可以让他们着急,一举两得。”
离家出走敲定后,两人开始计划离开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