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张天和可以下床了。又过了半个月,他恢复得有七八成了。这一天,樊勇卖肉回来,脸色很难看,往凳子上一坐,抱着头,在那唉声叹气。“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张天和看他神情不对,关切的问。樊勇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哎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快说呀。”
张天和催问他,“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嘛。”
“好吧,那我对你实说了吧,不过,这事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樊勇说,“是这样,我每天出去卖肉,我们村上有个姑娘叫吕青,经常到我这里来买肉,我呢,在她每次来买肉的时候,就多给了她一点,一来二去,时间长了,大家就熟悉了,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有时,我就请她吃饭。”
“再后来呢?”
张天和又问。“再后来,有时在赌局赢了钱,我就给她买点绸缎,做两件衣服什么的。”
“再后来呢?”
张天和好像已经听出点眉目来了,盯着他的眼睛,笑着问。“再后来,有一次,她到咱们家里来,咱俩就好上了。”
樊勇说这话,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哈哈,哎呀,兄台,瞧你长得五大三粗的,跟你们家老祖宗樊哙似的,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我听你一说,你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套路挺深啊,居然把人家姑娘忽悠到你家里来了,你行啊你。”
张天和指着他大笑,“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可真有一套,兄弟我佩服,佩服,这是好事啊,干嘛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
“后来,小青说,等我攒到钱,盖所大房子以后,就嫁给我,可是,你看咱们家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爱赌,杀猪卖狗挣两个钱还不够我输的,眼看猪狗都杀完了,钱也叫我花光了。”
“那你不能把赌戒了吗?”
张天和说,“你看我这段时间没赌,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我也想戒啊,可是,每次戒了没多久,就给那帮赌友拉到场子上去了,说什么三缺一,不去不够朋友,不去不行,”樊勇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我说这些都是借口,关键还是我自己下不了决心,还是控制不住想去赌,前些天,我听说有一个人惦记上小青了,早上出去卖肉时,听说昨天晚上那人居然派人来把小青抢了去。”
“啊?有这等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强抢民女,这没有王法了吗?”
张天和一听,吃了一惊,“他是谁?是胡子吗?”
“他不是胡子,是忠武门的陈甲。”
樊勇说。“忠武门是干什么的?这个陈甲又是谁?”
“忠武门是我们朝阳县的一个武馆,陈甲是馆主,听说他武艺高强,一双神腿踢遍全县无敌手,所以,开馆授徒,另外,他还有一个师弟叫霍廷英,功夫也甚为了得。”
“你不也是习武之人吗,你赶紧去把她救回来啊,”张天和说,“你还在等什么?”
“我是想去救啊,我也练过两天拳脚,但是,人家人多,恐怕不是对手,”樊勇面露愁色说,“因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咱们兄弟不分彼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张天和说,“那我陪你一起去,把你的心上人救回来,你看如何?”
“你陪我一起去?”
樊勇看着张天和,有点疑惑,“一是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二是你会功夫吗?才把你从秦二爷那给救回来,他们忠武馆里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不要没把小青救出来,再把你给搭进去。”
“怎么,你说这话,你是看不起我吗?”
张天和把胸脯一拔,又亮出个架势,笑着说,“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
“那咱们就去忠武门试试?”
樊勇把张天和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好像是有两下子。“事不宜迟,说走咱就走。”
张天和说,“我倒要会会这个陈甲是何许人也。不过,到了以后,我们要先礼后兵,不可莽撞行事。”
“那是自然,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说谈,咱们便和他们好好的谈,你说打,咱们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