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着东海道新干线近乎两个小时,疲惫的路程让金谷诗织依靠着西行寺裴辰熟睡了起来。等到来到奈良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太阳变得炙热,高悬于天,光芒也渐渐地变得强盛。重新踏上这座城市时,西行寺裴辰眼神中满是唏嘘,上一次踏入这里还是三月,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曾经作为都城的奈良比京都更为久远,县内更是寺庙林立,作为重要的宗教城市,更是享受寺庙之都的称呼。当三月份奴良滑瓢所在妖怪组织掀起屠神之战时,西行寺裴辰觉得对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事情的发生。可是当本尊亲自下场,诸神降临之时,都没有感受到一处佛家修士出手降魔,不过是紧闭山门,收拢百姓。他们愿意收拢百姓,却不愿意亲自出手降魔,静静地观看着这场波及整个奴良县的浩劫发生。现在看来,神道教与佛教的争端依旧无时无刻的发生着,更何况这场浩劫之后寺庙香火更是鼎盛起来,香云缭绕在寺庙上空,凝而不散,化作一轮香火金光驱散阴邪。“怎么了?”金谷诗织看着一出站口就停滞不前的西行寺裴辰,顺着他的目光远眺,却什么都看不见,只是隐约知道那个方向似乎有着东大寺存在,因为历史课讲过,她对于这个历史很感兴趣,而去也亲自去过。“没什么,只不过有些感慨吧了。”西行寺裴辰走在路上,望着百废待兴的城市内心中想到了什么,似乎又没有想到,让他摇了摇头示意金谷诗织带路。此时在东大寺大佛殿之中,一位身披袈裟无欲无求的僧人敲击着木鱼,口颂严华经,手中佛珠不停拨动,随着他口诵真经,在普通人无法看到世界当中,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真言不断演化,仿佛真佛宣讲。可是下一刻,一道杂音响起,让他睁开了眼眸,停止了诵经,目光远眺着长空,脸上有着一丝皱纹升起,苦涩的声音响起:“因果报应,日后东大寺将有灭门之祸。”“方丈,我们广积福缘,积德行善怎么会有灭门之祸降临?”聆听着僧人教诲的沙弥对于他的话并不认同,要知道东大寺作为华严宗大本山,寺内佛法高深者云集,更是有着祖师宝物坐镇,对方更是积德行善,赈灾救民如此功德,怎么会有灭门之灾?这位东大寺方丈没有回应沙弥的话,只是目光远远地眺望苍穹,他能够看得到那西方有紫气升腾,祥云环绕尊贵之际的气运自京都而来,更是结合着奈良地脉之气,更是隐隐衍化出五重半华盖,镇压邪魔外道。看到这一幕他便知晓来者是谁,那声名显赫,三月更是在奈良大显神威,将纵横日本数百年的魑魅魍魉之主镇压,连同诸神血洗奈良妖魔,将所有怨念深重的妖魔尽数斩杀的司命神。三月时自己还能够远远眺望,观其气运,现在却是稍微观望一眼,双眸便是刺痛,受到反噬,气息萎靡。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这位司命神就坐上了京都神道之主统辖众神,连自己脚下之地都被一同受封给对方。虽然对方表示不会参与进奈良的管理,对于普通人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在他们这些修行人士看来,却大不相同,整个奈良都几乎在对方的气运涵盖之下,神域更是覆盖而来,将他们逼迫的喘不过气。“觉远在哪里?”想到这位存在降临,他本应该亲自前去拜见,可是看样子对方似乎对佛教有着一丝怨气,以致于东大寺上空凭空出现一抹灰色气运,在那众多香火缭绕之中格外显眼。为了防止出事,他询问着身旁的沙弥询问着自己最不像样的徒弟何在。对于这个徒弟他是既爱又恨,身居慧心有证道阿罗汉的资格,却离经叛道不遵循清规戒律。“师兄他,早就出去云游了,我也不知道所踪。”听到沙弥的话,僧人不断拨动的佛珠突然间散落一地,让他波澜不惊的心境泛起了一丝涟漪,望着天空道:“觉远,恐怕你修行路上最大的劫已经来了。”此时待在奈良市中的西行寺裴辰察觉到有人窥视,顺着感应望去看到了寺庙之中那身披袈裟,身后却又圆光显化的僧人,冷笑一声将画面打碎。“怎么了,你仿佛不太对劲啊。自从出了车站,便魂不守舍的,连这个着名的美食都没怎么动。”金谷诗织和西行寺裴辰转悠了半天,来到了一处还算可以的店面吃点东西。当他们点好着名的飞鸟火锅时,金谷诗织便看到西行寺裴辰又抬头望天,她这次就没有伸头去望,她知道就算自己顺着目光去望,都发现不了什么,还不如好好享受这个乡土美食。五月梅雨依旧影响着,随着她们踏入店面,街上又下起了小雨,微凉的风透过窗户吹进让金谷诗织打了个寒颤。不过她却没有关窗户的想法,现在的她全身心落在这个由小火烹煮的砂锅之上。砂锅之中海带随着火焰的烹煮而晃动,鸡肉更是让她垂涎欲滴,豆奶,牛奶加入其中,让本就弥漫的香气添加了几分甜美,让金谷诗织食欲大开。“八意应该跟你说了吧,我们这次的目标。”回过神来的西行寺裴辰不紧不慢的用汤勺盛了一碗汤品味,感受着浓郁的汤刺激着味蕾,然后顺着喉咙进入腹部温暖着全身,不禁让他赞赏,这飞鸟火锅果然有其特色,名不虚传。听着窗外细雨绵绵,灶火细细地喂着砂锅不时高汤中气泡爆开的声音,让西行寺裴辰觉得十分的宁静,仿佛心灵都被洗涤了。“说了,不过我不会后悔的。”正在吃东西的金谷诗织听到西行寺裴辰的询问,她停下来动作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道,言语中没有一丝畏惧,向眼前这人表示自己的决心。不过她的内心却是想着“如果自己成神,爸爸妈妈应该会和好如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