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十点钟。
杨宁瘸着两条腿登上了k3次列车。
果然如传说,这班列车不单没有了硬座车厢,连班次也改了,03/04已经成为了历史,而k3/k4替代而来粉墨登场。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的腿……
悔不该向人家大长腿小姐姐讨教揉道啊!
没揉到人家小姐姐不说,反倒被人家小姐姐揉废了两条腿,现如今就剩下了一条右腿还算健康。
车上早已经满员,凭借特殊身份登上了车的杨宁原本想着在餐车上随便对付个一天一夜,但华国这边的列车长却热情地为杨宁补了一张只到二连的宿营车硬卧票。
“杨宁同志,不用担心,等到了二连,我会跟老大哥国那边的列车长打招呼,让他再跟您补了剩下旅程的卧铺票。”
杨宁于面上表示了感谢。
次日清晨,列车停靠在了二连车站,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伊万诺夫出现了宿营车车厢门口。
“这位华国的朋友,我不管你的身份有多特殊,在我的列车上,宿营车是绝不会对旅客开放的,所以,你现在必须放下行李跟我走。”
杨宁呵呵一笑,拿起已经准备好了的一瓶茅台,跟着伊万诺夫去到了餐车。
华国乘务组餐车大厨已经交过了班下了车,而替换上来的老大哥国餐车大厨还在各种准备中,所以,一时半会还无法提供吃的上来。
但伊万诺夫已经迫不及待打开了酒瓶。
深吸口气,立马现出了陶醉的神情。
杨宁一本正经严肃道:
“列车长同志,工作时间不准饮酒!”
伊万诺夫郑重点头。
“我认同你的话,但列车启动时才算进入到我的工作时间,但现在,距离列车启动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呢……”
怼的杨宁无言以对的伊万诺夫乐呵呵要来了两只玻璃酒杯。
“我一点点就好,你喜欢,那你就多喝点。”
杨宁伸手抬起伊万诺夫倒酒的酒瓶口,将一只仅仅是盖住了杯底的酒杯端到了自己面前。
“莫思柯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伊万诺夫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美滋滋砸吧了两下嘴,回应道:
“场地已经安排好了,军区的地盘,绝对安全,我上车的时候便开始腾空了,现在估计应该已经搞好了。
人手方面,卡捷琳娜把阿瓦莎调过来了,还有她之前的几名手下,现在看来应该还有些紧张,不过,等这一趟车跑完,我这边也能提供几名人手,算起来应该差不多够用了。”
杨宁端起酒杯,深深地嗅了下。
此茅台绝非是他上辈子喝到过的彼茅台所能堪比。
实在是香太多。
等忙完了这单生意,分家归分家,但必须伙同黄老大去趟黔贵省,找他那个同学,再搞他个几十箱回来。
不。
几十箱肯定不够。
必须是有多少搞多少。
“不够!人手方面至少得准备二十个人。你想啊,老伊,咱们的货品类多量又大,一个班没有六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三班倒就得要十八个人,怎么着咱们也得安排两个预备队吧!”
伊万诺夫端着酒杯锁住了眉头。
“从社会上招人倒是简单,但我并不放心……实在不行的话,那只有让我父亲派些士兵来了。”
杨宁能理解到伊万诺夫的不放心所在。
此时的莫思柯应该是人们心思最不踏实的时刻,在这种特殊关头,没有多少人还会把道德和操守放在心上,能把货看好守住,不被偷,不被抢,就已经是烧高香了,若是搞出个引狼入室来,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是个好办法!”
杨宁略加思考,随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杨宁并不打算将巴蜀省采购来的物资商品转手给莫思柯当地的商业机构。
动荡中,货物回款将会是一个令人头疼的事情,倒不是怕对方赖账不还,打着军方的旗号,还没有哪家商业机构有这个肥胆。
但对方突发变故的情况却不得不防。
所以,杨宁制定的计划是找块地方摆摊练摊,零售也罢,批发也好,只要拿着米金来买货进货,那就一律欢迎。
虽然会辛苦很多,但得到的利润也会很厚。
只是借了块部队的地盘来做这件事,倒是能防得住一个抢,却防不住另一个偷,但要是再能借来那么十几名士兵,哪怕只是穿着便装,也能有效减少盗窃发生。
“但……”
杨宁冲着伊万诺夫玩味一笑,接道:
“但我总觉得即便是荷枪实弹的普通士兵,其威慑力也比不上身着便装的列车长同志,所以嘛……”
杨宁没把话说完,只是笑吟吟看着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立马现出了骄傲神色。
那是必须的!
咱老熊不是吹牛逼,想当年在部队上……
打住!
赶紧打住!
可不能中了哈拉少那小子的奸计。
“我懂得你的意思,哈拉少,说实话,这些天来,我也矛盾过,也曾反复地问过自己:熊定北同志,哈拉少同志已经为你赚到了那么多的钱,这辈子你已经花不完了,你女儿的一辈子也完全能够衣食无忧,那么,你还有必要在这个岗位上坚守下去吗?
现在,哈拉少,我告诉你我的答案……”
杨宁撇嘴苦笑,并抢在伊万诺夫头里开口道:
“当然有这个必要!因为,做两国之间的友谊使者,是你伊万诺夫列车长的理想和使命。”
伊万诺夫略显激动。
“是的,哈拉少,你说的非常对,我要守在这个岗位上,见证两国之间的来往旅客一点点发生着变化。
正如你所说,这班列车一定会成为一趟旅游列车,当我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跨域我们两国的爱情的时候,我想,那才是我安心退休的时刻。”
杨宁诡异一笑。
那还不简单?
哈拉少签上卡捷琳娜的手,专门蹭你的车,有事没事就在你面前转悠一圈,看你丫还有啥话好说。八壹中文網
一想起卡捷琳娜的俊俏模样,杨宁登时忘记了腿上疼痛。
只是,弗拉基米尔同志的阴影却同时浮现。
杨宁颇感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