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些女眷们,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
谁身上不是顶着好几个了不得的名号?
或是皇亲国戚,或是某某大官的夫人,或者被封为诰命。
可在她们的男人面前,她们也不得不奴颜婢膝。
她们的丈夫和婆婆,对待她们的态度,完全取决于她们娘家的势力。
若是娘家一时势弱了,那她们在夫家的日子,也跟着不好过。
至于夫妻之间的感情什么的,那是完全没有的。
而楚耀祖一家人之间,任谁都看得出来,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可那个张氏,据说什么出身都没有,以前楚耀祖只是一个秀才,倒也罢了。
可现在楚耀祖是举人了,张氏根本就配不上他了。可这位楚举人,竟然一点也不嫌弃她。
女眷们都是一万个不理解。
此刻,女眷们都走到了楚耀祖一家人面前。
“楚举人,您夫人回来了就好。这可真是老天保佑啊。”
“您放心,我们会替您一家保密的。这件事啊,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但她们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却是:你要是信了就是你傻。
张氏在人群中看到了淮安郡主,她直接上前,骂道:
“保密?有什么好保密的?淮安郡主,你敢做不敢当吗?绑架我的人,就是你。”
淮安郡主直接来了一招死不认罪。
“楚夫人,您在说什么呀?我一个郡主,为何要绑架您?”
楚耀祖诧异道:“原来是你。淮安郡主,想来是上次我家的狗咬伤了您的脸,您为这事报复我们?”
提起这事,淮安郡主更加生气了。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脸上到现在,还有浅浅的疤痕。
“楚举人,您说笑了。皇上都说了,那就是一个误会。我又岂会跟一个畜生计较。”淮安郡主忍着怒火。
众吃瓜女眷,站在一旁看着。
一时猜不透谁说的才是真话。
不过,因着淮安郡主的地位,大家还是更加愿意相信淮安郡主的话。
“楚举人,淮安郡主是什么人?岂会做那样的事?您还是好好想想,在京城可得罪了什么人吧。”
“依我看啊,楚夫人在京城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定是招来了别的酒楼食肆的嫉妒,所以才有了这一处。”
“我觉得也是。像淮安郡主这么有地位的人,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
……
张氏气愤地说道:“抓我的人,我都看见了,我能冤枉淮安郡主吗?”
“楚夫人,莫不是看错了吧。”众人道,“我们郡主可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有仇当面就报了,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总之,大家觉得,淮安郡主不可能绑架张氏,倒是有可能张氏陷害淮安郡主。
“你们……”张氏气结。
汤圆上前说道:“淮安郡主,你可以不承认,不过,我们手里有证据。到时候,我们皇上面前再见。”
“证据?”淮安郡主有点慌,“什么证据?”
“既然是证据,岂能现在给你看?放心,等到了皇上面前,你就能知道是什么证据了。”
楚耀祖说道:“好,我这就去将证据交给皇上。”
一家人有默契地手牵着手,离开了。
留下淮安郡主忐忑不安。
“淮安郡主,您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让他们说去。”
“不过,这一家人真是奇葩。这种事,还敢往外说。是不想要名声了吗?”
“我看他们就是吓唬吓唬人的吧。我不信他们真会去皇上面前说。”
这也是淮安郡主在抓张氏的时候,完全不避着的原因。
她以为,张氏会为了自己的名声,根本不敢把自己被抓的事情说出来。
可没有想到,这楚家人,一家子的脑回路都不同寻常,竟然还要到皇上面前去说,那不是让满朝文武,都知道了这件事吗?
“哼,他们要告,就让他们告去。最后后悔的,不还是他们。”
淮安郡主说道。
事情越发有意思了。
皇上哥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但张氏,肯定是没法在舆论的谴责下活下去的。
淮安郡主没有想到,最终推进自己的计划快速进展的,居然是张氏本人。
*
汤圆三人回到家,楚耀祖急忙问道:
“娘子,汤圆,你们真的有证据?”
“没有。”汤圆和张氏诚实地摇了摇头。
楚耀祖一个头两个大。
“啊?那你们说有?”
“也不是完全没有。”汤圆招招手,让春芽把老嬷嬷扛过来。
楚耀祖看到一个晕倒的老嬷嬷,吃惊地问: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汤圆和张氏赶忙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
“我们问了周围的人,可没人知道那破旧庄园的主人是谁。但这个老嬷嬷,一定是知道的。”
“哦。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楚耀祖看着老嬷嬷,她伤得不轻啊。
“没事,一会,我去找崔爷爷要一点药来,她吃了,马上就能醒。”
汤圆说做就做,去找了崔老大夫。
崔老大夫听汤圆说了事情的经过,拿出两颗药丸,道:
“这一颗,是跌打损伤药。这一颗,是能让人说真话的药。”
“嗯?还有这种药?崔爷爷,你也太厉害了。居然连这种药都能研制出来。”
“嗐,汤圆,这都多亏了你啊。每次爷爷跟你一起出去,总能碰到许多稀罕的药草。正是有了这些药草,爷爷才能配制出别人没有的药啊。这能让人说真话的药丸,就是用上次我们在围场找到的鼠尾草和十几种其他药草炼制出来的。爷爷也还没有使用过,先给你一颗,你试了以后,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使啊。”
“哈哈,原来爷爷是想让我试验药丸的效果。好,我一定好好使用,再告诉爷爷效果怎么样。”
汤圆赶紧收好药丸。
回到家中,先给老嬷嬷吃了治跌打损伤的药丸。
果然,不一会儿,老嬷嬷就醒过来了。
“我这是在哪呀?”老嬷嬷发现自己睡在温暖的床上,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床真软和啊,若这是一个梦,那么,她愿意一直在梦中,永远不要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