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真人的传说一直在各地都有,三人第一次见着真人,也是有些欢喜。
这位的传奇故事在他们小时候就有了,算算时日,至今也得有二十多载了。
遥记得符真人的第一个故事是中,他就已经是个老道士的形象,而今仍不见有衰老,显然是修为深厚,使得容貌不改。
不过三人也都是修行之辈,斩妖除魔多日,心境早已练就处事不惊,都只在惊叹之后,平复心情,将注意力转移到地上的大老鼠身上。
“这是什么妖怪?”凤吾卿的剑扒拉着地上装死的大老鼠。
“鼠妖。”西门冷说道。
“……”凤吾卿瞪一眼西门冷。
这谁看不出来是鼠妖,要你废话?他就想让符真人接个话茬,好有话题说,不让此刻的破庙尴尬。
幸好,符真人还是接下了话题:“此为炎负鼠,成了精。”
“三位请看此处……”符真人拽了一下手中的捆妖绳,将大老鼠翻了个。
只见大老鼠的后背的脊椎的一条线上长着一簇黄毛。
“此毛可用来祭炼法器,飞针飞梭之流。”符真人解说道。
符真人见多识广,三人自然相信。
不过这大老鼠终究是符真人……的驴抓来的,他们不会过问太多,而且他们也不差法器。
两人是剑客,祭炼剑器,一人是武者刀客,炼身壮骨,都无需额外的法器。
凤吾卿也自觉自己的长剑也已经够他用了,而今照影剑的十八道法禁都已经被他祭炼完成,只需要继续每日以真气祭炼它,将配套的符文打入其中,还能提高其本质,生成一道法禁来。
而且他们的长辈总有言,修行之道,贵精不贵多,先修己身之道,再顾外道,如此,方能证就纯一,龙虎风云,聚金丹。
所以,若江湖中常有多宝童子之传言,他们都会冷言冷语几句嘲讽,这绝不是羡慕嫉妒,只是家中长辈的谆谆教诲之后的修道之辨。
“不过此炎负鼠未有害人,未有以人为血食,贫道欲要将它放了,可否?”符真人转而又说道。
此言一出,破庙中又安静了。
“不可。”西门冷说道。
吴命与凤吾卿也都摇头。
符真人闻言,也没有多做辩论,点了点头,没有解开捆妖绳,不过他也没有将这头鼠妖打死,就这么束缚着,捏了道咒诀,将它摄入自己的布袋中。
“既然三位不愿,贫道也不欲造下杀戮,就先将它收在囊中。”老道士符真人说道。
他没有过问三人的想法,只做着自己的事。
而后三人以真气和气血将身上的雨水斗蒸发后,各自回了各自原本待的地方。
老道士也去将自己的老毛驴牵到门外,将它的缰绳绑到门口的石柱上,没有打死,老毛驴若遇危险,随时可以挣脱开来跑走。
雨还在下,这一场雨似乎停不下来了,没完没了,每个安静,三个时辰后还没下完。
本来这个时节,这个时辰,天应该朦朦胧胧,微亮了,但因为这场雨,阴云汇聚下,周围的环境让人阴暗,只能借着破庙中的微热火光观察周围情况。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喽。”
忽然,一直沉默于角落的年轻道士唱起歌来。
噼里啪啦……
突然,一串爆竹声,伴随着乐器吹奏声在庙外响起。
似乎……真有一场婚事要在庙外举行。
大耗子的事刚解决,怎么又来怪事。
吹奏声与爆竹声越来越近。
而且都不待庙中众人反应。
破庙中就突然多出了四张大红花轿,而破庙竟还都放得下。
而且不等庙中几人做出应对,四张大红花轿就将庙中四人吸摄入内,半点反对这门亲事的机会都不给。
四驾大红花轿都坐满人后,便慢慢隐遁,在原地消失不见。
最后,这破庙中只余下一人,那位年轻道士。
而这年轻道士有个真名,叫应君。
“看来好处只能晚些时候给了。”
应君扼腕叹息。
……
凤吾卿脑袋有些晕,不是大红花轿鲜红得晃眼,而是方才那一下斗转星移,虚空腾挪让他头昏脑涨。
僵硬地坐在轿中一刻钟后,凤吾卿才好受一些。
只是,他的身体被禁锢着,全身肌肉,真气,除了基本的身体机能外全被一股外力禁锢住,动弹不得,眼珠子都动不了,只能直视前方,这就让他更不好受了。
而在他的视线前方是随风轻扬的红布挡风,红布上还绣着一龙一凤,那是相当的喜庆。
也不知要将我们送哪里去。
凤吾卿被摄入大红花轿前曾看到庙中多出了四张轿子,想来庙中四人都被抓进来了。
不对,庙里有五人……符真人年龄不小……应该不会被抓来吧。
如此一来,四张花轿对应四人也属正常了。
虽然身体不能动了,但凤吾卿的脑子还能动,所以他就在那暗自计算着时间。
先前他头脑昏迷的时间不算,他清醒后,这只轿子已经赶了一刻钟时间的路,虽然不能确定轿子的移动速度有多快,但想来他们应该已经走了不短的路程。
既然出来行走,出来斩妖除魔,凤吾卿自然是收集过不少关于妖魔鬼怪的传说,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而这大红花轿的传说也有听闻过不少,多是什么鬼娶亲,鬼新娘之类的传说,可从未有过鬼新郎的传闻。
而能禁锢住他的恶鬼想必实力不低,说不得是个堪比金丹的鬼物。
这可大不妙,若就这么被带入鬼巢,去面对这样一只恶鬼,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还有符真人,他定会想办法解救我等的。
只盼符真人快些出手了。
噗咚。
就在凤吾卿焦灼时,一道坠水声忽然响起,接着,就见水淹入大红花轿中,只一个眨眼,就将整个大红花轿淹没,凤吾卿就这么被水淹没。
可是他无有窒息感,大红花轿仍在为他供给着充足的空气,让他不至于憋屈而死。
凤吾卿能够感觉到大红花轿在水中移动,破浪而行,速度似乎更快。
只是,他视线前方的红布却仍只有轻微扬动,不见被水掀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