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神色如常,朝一旁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他顿时会意,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回到包厢里,手上端着一杯颜色浓郁的红酒。
这是酒店针对“不好拿下”的客人调制的“特配红酒”,度数极高。
言言浅浅笑着,将酒杯放在了邵棋的手边。
邵棋的神色顿了一下,然后直接将那杯酒喝了下去,眼睛眨都不眨。
【宿主!】系统知道她肯定看出来那杯酒里有东西了。
邵棋敛去眼底的兴味,笑了一下:【别着急,我只是想看看这背后的操盘手是谁。】
能想出这种阴招,看她不把他给剁了……
“头有点晕,我出去透透气。”
没过一会,邵棋就迷离着眼,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往包厢外走了出去。
言言想起背后之人的吩咐,但又想起自己的谋划和大好前途,最后咬了咬牙,直接跟了上去。
邵棋走到了走廊尽头,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脑袋还有点晕晕乎乎的。
这药后劲可真大啊。
她斜靠着墙,静静等待着。
没一会,身后就响起了一个男人带着些惊讶的声音:“阿棋?”
“你怎么在这?是喝醉了吗?”
邵棋挑了挑眉,心想果然是他,她默默思考着用什么样的手法既能把这种贱男人给剁了,又能不被追究法律责任。
正当防卫这个理由够不够?
【宿主冷静啊……】自从知道自家宿主是某不知名大佬后,系统真的很怕她突然大开杀戒,把小世界给玩崩。
邵棋没理它,只是屈起手指压了压眉心,后脑勺的阵痛让她有点反应迟钝了。
“阿棋?”
瞿长梧语气试探,渐渐靠近她。
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她的手臂:“我带你去休息休息好不好?”
邵棋“啧”了一声,正要扇他个大逼兜,然而下一秒,一只手将瞿长梧的动作打断了。
言言突然出现在邵棋身后,冷眼看向对面的男人,义正辞严:“邵总现在不清醒,瞿先生还是避嫌比较好。”
邵棋默默收回了手:“……?”
这是啥情况?我先看看热闹。
而瞿长梧更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没想到言言会违背自己给他的计划——他只需要灌醉邵棋,然后把她交给自己就好。
“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他妈的现在发什么疯?”
瞿长梧骂完,顿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恶狠狠地看着他:“你也想搭上邵棋?就凭你这个千人骑的玩意!”
言言被这么骂也神色如常,只是扯了扯唇:“瞿先生,您在说什么?我没听懂,酒店有监控,如果您想干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要是被拍到了,您可是得不偿失。”
瞿长梧气疯了,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卖屁股的指着鼻子威胁。
“你是不是想死——”
“瞿先生,监控是收声的。”
瞿长梧到了嘴边的骂声戛然而止。
他看了一眼四周,深感今天自己的计划估计是行不通了,于是他瞪了一眼言言,把这笔账记在心里,然后语气温柔地对邵棋说了一句:“阿棋,我还有事,你照顾好自己,我们改天见。”
邵棋全程背对着他们赏月,听到这句话,她翻了个白眼。
而瞿长梧憋着怒火,大步离去。
言言笑了笑,将目光看向身边的女人,她似乎醉得狠了,到现在还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于是他伸出手扶住她,带着她往回走。
“邵总小心脚下。”
言言的声音干净温柔,与方才的生冷截然不同。
邵棋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还忍不住在心里“啧啧啧”地感叹:【这小男生还有两副面孔。】
【你还有闲心说这个,你先保持自己冷静冷静好不?】系统真是怕她玩脱了。
【不慌。】
邵棋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邵总?邵总?您手机响了。”言言看似贴心,实则暗暗咬了咬牙,他有点担心这通电话会坏了他的好事。
然而他担心对了。
邵棋情绪游离接不了电话,言言接起电话后,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自己是邵棋的助理,晚上有个会,要去接她。
言言想了一下,张口推脱:“邵总醉了,恐怕参加不了会议,要不您让她待在这休息吧,这饭局还没过半呢,邵总突然离开也不太好。”
那头的助理似乎愣了一下,有些犹豫,而就在这时,旁边一只手接过了他的手机。
下一秒,言言听到了一道和刚才助理的声音完全不同的男音:“她从来不在外面过夜,把地址给我。”
言言皱了皱眉:“你是谁?你不能替邵总做决定吧……”
“别废话,地址。”男音的语气沉沉,带上了几分威胁意味。
言言一噎,心想这难道是邵棋的哪个亲戚,要不然怎么这么横?
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口:“托曼酒店顶楼。”
“我十分钟后到,”男音顿了一下,然后又提醒了他一句,“她喝醉了就让她离酒气远点,闻得多了她会想吐。”
“好的……”言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这男的到底谁啊,怎么这么了解邵棋,难道是他的哪个竞争对手?
言言心里顿时有了几分焦虑,他自认已经足够优秀了,但当情人竟然也要这么卷吗……
十分钟后,准确来说,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后,言言见到了这位卷王的真容。
言言:“……?”
妈的陆星洲?
你还有两副面孔?人前傻狗人后心机男,比我还能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