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柒醒来时身侧早已没有云渡身影,她打了个哈欠起床穿衣,突然看到桌上躺着的信,大概能猜测出内容。忙了会她才走过去拿起信,打开后随便看了眼内容,和她想象的差不多,云渡害怕会舍不得,天没亮便偷偷摸黑出门。她随意将信揉成一团,无奈坐下,脑海中浮现昨晚的场景,趴在自言自语:“真是的,要小心点儿,千万不能出事。”
不知为何,早起后她右眼皮疯狂的跳动着,好像要有坏事要发生,她不断自我劝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说到一半突然被小圆打扰,小圆委屈巴巴:“娘亲,书院先生昨日说希望你去书院找他。”
他手指两两触碰,想开口又害怕被骂,一言不发,叶柒失笑,温柔抱住他,言语温柔:“小圆乖,娘亲不会生气的,快告诉娘亲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圆向来乖巧懂事,绝不可能会胡作非为的,但先生突然找自己,肯定是什么事情要说出。“娘亲,跟我同上书院的富家公子哥骂你,说你整日抛头露面,不遵守三从四德,没有半点儿女人样,我气不过,便跟他打了一架。”
小圆再也无法隐藏,哭着把情况如此,认为自己没有错。叶柒抱的更紧,她感动的想哭:“小圆并没有错,谢谢你愿意无条件维护娘亲,娘亲最爱你了。”
曾经她没太多亲人,唯有少许朋友,都几乎都是塑料,每每遇到事情,他们从不站在自己身后,还会跟着流言蜚语朝着自己,一再刷新她底线。心中涌现暖意,叶柒好久才松开小圆,也算是决定好:“小圆,娘亲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去找你先生。”
叶柒先将小团交给石头,随后跟着小圆去书堂,她这些天从未来过书堂,真正见到还是被吓了跳。书堂破旧不堪,门槛中间还有个小缺口,她甚至自己稍微扔下木板,书堂马上就会坍塌掉,她都不敢直接下脚,无奈摇着头。“小圆,是娘亲和爹爹不好,没有办法让你上好的书堂。”
叶柒眼中全是抱歉,差点儿就要控制不住带着小圆马上离开,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她的话刚好被出来迎接的先生听到,先生摸着胡子的手僵住,脸上又白又青,几乎是火冒三丈。“难怪小圆无礼野蛮,我原因还不理解,今日我见夫人后,也算是明白。”
先生愤怒的出声讽刺。书堂烂一直是先生的一大痛点,但他们没有太多银两,招手的学生也不多,没有办法去修缮书堂。叶柒虽生气,但明白是自己错误,连忙给先生道歉:“先生,刚刚是我太嚣张,真是对不起。”
她要实话实说解释自己毫无恶意,不知道先生会不会相信?说不定一字不听,还会赶走自己。“夫人,进去吧,我们好好讨论下小圆的事情。”
先生脸色渐渐缓和,礼仪仍在,皱眉请叶柒进书堂。叶柒轻声感谢,握着小圆的小手进去,内心涌起紧张,也不知道对方父母是不是也会来,争吵应该是免不了,光凭自己一人能够成功吵赢吗。缓缓踏门槛进去,里面果然早已经站着一堆人,女人长的尖酸刻薄,一看就不是特别高对付。“就是你家孩子欺负我孩子吗,真是不可理喻。”
女人看到叶柒就怒吼道,眼中迸发出怒火。“是要如何,你孩子难道没有如实的跟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叶柒现在可一点儿都不害怕。本就是她家孩子太过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要不是顾及到小圆还在书堂上学,她可能早就拉着小圆里看。似乎是想到什么,叶柒很快便看上了女人的孩子,“小公子,你是不是说过我的坏话?既然你昨日都敢当在我孩子面前说,今日却闭口不言。”
她又不算是什么好人,根本不会去好好对待小孩,况且本就是那孩子的错误,他绝对会好好处理。“你看,我现在整只手都痛,伤口好像越来越严重。”
害怕会被怪罪,小公子痛苦不堪的说着,他便说边伸出手,泪水留下,显得异常的可怜。“不哭不哭,娘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女人蹲下温柔的抱着孩子,随后恶狠狠的抬头盯着叶柒。柔声哄好后,女人不想多说,反而开始威胁先生:“先生,你是不是想要修缮书堂的机会消失?我儿子刚来书堂两天,就遇到如此事情。”
叶柒快要被气死掉,各种愤怒包裹着自己的内心,为了能让儿子好好在书堂,她不知道花费多少努力。书堂再过几日就会重新修整,却在关键时候发生意外,先生此时的脸色也不好,认为是小圆的错误。确实,小公子是不小心说了几句坏话,但他就不能够温柔点儿吗?为什么偏要选择以暴制暴。“夫人,一切全部都是你家孩子的错误,你要是想让他继续待在书堂,那就跟小公子道个歉吧。”
先生没一会儿就做出决断,言语中充斥着威胁。要么就快点要解决事情,要么就直接让小圆退书堂,反正只有两种选择,其他的他一概不接受。“先生,你也真是公平,什么都不了解就妄自下论,也是,我们家就是穷苦农民,没什么银两,自然不会获得你的喜欢。”
叶柒也不再客气。敢来威胁自己,那就要做好被自己厌恶的准备,虽然先生做的事情没错,但选择装聋作哑可不行。“我有了解过,小公子不过是简单说了几句话而已,倒是夫人孩子,我认为你一定要好好管管,这么小就暴力,以后长大可不得了,我很担心。”
先生不敢承认,用力的摇着头,还说小圆的不是。“简单几句?”
叶柒莫名感觉异常的可笑,她继续说着:“小小年纪就会恶言相向,长大后怕不是会出事,你们可千万要小心一点。”
未曾想到她会这么不客气,先生明显有些愣住,好久才回过神,来连忙劝说小公子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