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奶奶,我没有流产。”
苗小亲的声音很虚弱。她没有精神和体力与外界沟通,关掉的手机就是她抗拒沟通的方式。可奶奶的关心询问,她必须要回应的,不然奶奶会乱想。好说歹说,奶奶才相信没有流产这回事,挂电话之前还不忘叮嘱苗小亲定时去医院检查身体。这一通电话,说得苗小亲心力交瘁。毫不夸张,连把手机还给祁凉夜的力气都没有了。祁凉夜在床边坐下,“吃点东西,就算是不想,也得为了身体吃一点。”
苗小亲点了点头,祁凉夜这才出去,端了一碗温度适宜的粥进来,一口口喂给她吃。其实吃了两口,苗小亲就不想吃了。看着祁凉夜拿着勺子殷切的表情,她不忍心使得他失望,还是吃下了他喂过来的粥,一碗就吃完了。抽出纸巾给她擦嘴,祁凉夜站起来说:“不想动就不动,在床上休息,万事有我在。”
浑身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痛也是酸,但苗小亲是真的不想再躺了,摇了摇头说:“我、想下床走走。”
出去把碗放了,祁凉夜是跑回来的,把拖鞋放在床边,要扶着苗小亲下床。这架势,还别说,真的很像流产了的待遇……苗小亲没有拒绝,被他扶着下床,大部分的身体都靠在他身上,由他扶着走出了卧室。大平层的面积,围着屋走两圈,苗小亲都给走累了。发现她喘息不匀,祁凉夜便扶着她到沙发前坐下,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体温正常才挨着她坐下。今天一天,他都围着她在转,但是一句多于的话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地照顾着她,告诉她一切都有他在。“你知道了吗?”
苗小亲才说了五个字,心里就开始难受起来。祁凉夜看着她的眼睛:“知道了,你不想说就不说,比起你,那些人和那些事都不重要。”
他就是拎得这么清。所以年纪轻轻的他才会如此成功。苗小亲不是他,甚至做不到他的十分之一,拎不清很多关系和事情,才会使自己跌入难受的深渊,身体跟着一起有了连锁反应,才发了高烧。“鲁鹃,她说她没法养我,为什么要生我呢?丢弃我又是苦衷,后面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被叫野种叫了这么多年,别人也没有叫错,的确是野种啊,是他们偷情生出来的野种!”
苗小亲的喉咙发紧,最后那个“种”字是吼出来的。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是一副枷锁,锁在了苗小亲的脖子上,重的得她快窒息。祁凉夜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没有打岔,任由着苗小亲一个人说。在她情绪激动的时候,还用宽大的手掌一下下顺着她的背,起到了缓和她情绪的作用。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祁凉夜没有要理的意思。苗小亲从自我悲伤的世界中抽离出来,提醒他:“接吧,你今天一天都陪着我,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错过了。”
祁凉夜却说:“跟你比起来,都不重要。”
手机震动停了,隔了三秒,又开始震动。他不接,苗小亲就帮他接,从他口袋里拿了出来,来电显示是索菲亚,她按了接听:“我遇到了喝闷酒的王榄,还问了我一些关于小妖女的事情,他听哭了。小妖女手机关机联系不上,是怎么回事啊?”
听得苗小亲直泛恶心,对着手机说:“叫他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