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去了信用社一趟。没想到他这就坐不住了。要怪就怪这年代不方便,支付转账都差点跑断张昊两条腿,奔走了好几个地方。张定山震惊地吞了吞一口唾沫,哆嗦着手指着存折,一脸不敢置信。“一堆破烂就卖这么多钱?”
见到父亲是这个反应,张昊将手中的存折放了他的手中,让他拿好。“那些东西只是现在是破烂,以后了会更值钱。”
那些可是古物。“这钱我不收。”
眼中有泪光闪烁,张定山欣慰地点了点头,只是没想自己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他把存折递了过去。“咱家所有的钱都买破烂吧。”
这三百万。家里起码三四十年才能攒下这么多钱。高利贷也就十几万。重新将存折再次塞入张定山的手中,张昊摇了摇头,他神色认真。“咱家还完高利贷,还有很多钱,你就尽管拿着钱在家里吃喝享乐就行。”
“用不了一年,张家可以跻身京城顶级家族!”
原本祖上张家何等风光。后面不太平,早就破败成这个样子。但是张昊心中坚定,已然下定决心。假以时日,张家定然会强大!看着眼前的儿子挺直了后背,神情毅然,尤其是那双眼里满是星光。张定山神情愕然,愣了好久回不过神。忽地,他心满意足地笑了,愣愣地用衣袖狠狠地擦干净眼泪。小昊他妈。泉下有知应该放心了。儿子长大了。既然有了百万的启动资金,张昊也没那般捉襟见肘,现在做事也有了底气。他心中已然另外一番打算。从中抽出五万继续收破烂,作为成本,也就够了。当打开了院子的门。挂上继续收破烂的牌子。一连接踵来了好几波人,不过这些人无不是笑着来,转过身子就说张昊是个傻愣。竟然花个三千买个花盆。这样更为刺激众多人抱着七七八八的东西上门。接着来的人自认为带着忽悠的本事,那说话的态度恨不得把手里的宝贝吹的天花乱坠。眼前的这位张二婶插着腰,掐着嗓子笑眯眯的模样。“我这青花瓷,是从祖上传下来的,要不是家里头有人病了没钱看病,我铁定不会拿出来卖的。”
随即她从兜里伸出了三根手指,满怀期待地说:“给个三百就行。”
张昊可是活了两代的人,看人也准,别看这位婶子说话甜,一脸无害的样子。这才是最为恐怖的。这种婶子,嘴碎的很。放个屁都能从一个胡同,传遍三十个胡同。揉着发酸的眼睛,这些天看了不少的“奇珍异宝”,自从上次收购一个尿壶。后面找上门的,还真有无数人捧着尿壶上门……手里头这青花瓷壶还算正常,里面一股茶水味,可惜是个假的。见她还在不停地喋喋不休,张昊将青花瓷退了过去,无奈地笑了笑。“婶儿,这玩意我不收。”
一听这话,张二婶整个人就炸毛了,蹬着脚蹭地站起来。“刘老婆子的青花瓷壶腌黄瓜了,我看你都收了,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不成!”
做生意最怕遇上这样的。张昊一阵头疼。后面排队的人在不停地催促,张二婶憋红着一张脸,走的时候舍不得丢下青花瓷壶。“你不要我正好放家里装茶!”
说话时那口水差点喷张昊脸上。张昊:“……”一直忙活到下午。上门的人零零散散没了几个。看着墙头嘀咕的两只鸟。这时候的人很少有房产意识,很多人穷的吃不上饭,现在房价是最为便宜的时候。而且不会限购!解决完院子里剩下的几个人以后,张昊提了五十万买了三个四合院。售楼的小姐震惊无比,没想接待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这笔业绩让她欣喜若狂!手续一下子办了下来。拿着手中的房契,张昊激动地双手颤抖,胸腔里那颗砰砰乱跳的心就差跳出嗓子眼了。这些院子要是放在以后。可就是一亿一个的天价!小心翼翼地把房契收进了怀里,张昊回去的路上快要到家门口时。就听到一阵嘈杂声,人声鼎沸。好像就是从自己家方向传来的。出事了吗?张昊的眼皮子跳了跳,拐过了几个胡同,家门远看着就要近在眼前。胡同口拐弯处有一阵说笑声。“你们可不知道那老张家儿子有出息了,天天收破烂赚了几百万!”
街角摆着几个小方凳,张二婶翘着二郎腿,吐出嘴里的瓜子壳。旁边一个大婶一唱一和。“捡破烂怎么可能赚几百万,你脑子瓦特了?”
张二婶翻了一个白眼,“我今天晚上路过张家院子的时候,老张跪在祠堂,跟小昊他妈说的。”
“未必这说给死人的话,是假的?”
众人震惊。骗人绝对不会骗死人。张昊心下一凉,财不外露这个道理他真懂。只是不知道被自己爹坑了一把。张父确实喜欢有事没事就坐在祠堂,拿着亡妻的遗照说话一说就是几小时。这也难怪让这张二婶听到了。张昊一时间很无语。“现在老张家可热闹了,好多人都拿着宝贝冲他家堵着,对了,还有好多四眼镜记者守着。”
“要我说,人家当明星的也差不多是这个阵仗。”
只怕靠着这女人的这一张嘴。整个京城的人知道不远了。张昊惧怕地后退了一步,踩到了脚边的一个狗盆,引起了不远处一帮人的注意。张二婶愣愣地注视着张昊,嘴里还卡着瓜子壳,咳的脸色涨红,死劲地吼了一声。“张昊在这!”
“快来人啊!”
守在张家门口的那帮人,闻声蜂拥而至。张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他真的不想当名人。只想搞钱都这么难吗?“人跑到哪里去了?”
被疯狂地追到了一个街口,张昊大喘着气,就在他蹲下来休息下时。肩膀上被人猛地一拍。整个头皮都在发麻。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来人时,张昊骤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