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桥明白了,千嶂大人这是替她不忿呢,她连忙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没有……”年小桥本想说没有,但凤夙的眼神似乎能将她看透般,她舌头当即就捋直了,“这个……有是有,但是都过去了,而且他们当初也没说错,我一直和师父漂泊在外,的确是野丫头。”
凤夙:“你不是。”
年小桥:“啊?”
凤夙轻声道:“你是太清宫的小丫头。”若她愿意,他的太清宫将永远对她敞开。
她不“野”,她有归宿,也有来路,是他、年大将军、她的师父以及皇后他们宝贝不已的小丫头。
年小桥听懂了凤夙的话,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了酸意,涩涩的,麻麻的……
是的,她不是野丫头,从来都不是。
所以又何必再去记挂那些不重要的人说的话呢?
她伸出小手轻轻拽住了凤夙的衣摆,就这样亦步亦趋跟着他一起向前,冷风吹来的时候,凤夙还会不着痕迹替她挡一挡,年小桥将一切默默看入心里,不由得向他靠近了一点,又进了一点……直到风雨雷电四人安顿好一切,飞速上来接过了凤夙手里的鱼篓、鱼竿年小桥才隐隐退开了些许。
回到马车边,凤夙还没忘记给年小桥的承诺,道:“你还想骑马吗?”
年小桥摇摇头:“不了,我有点累……”
风雨雷电:“……”
年婕妤,就您方才那打人的架势力道,您不累才奇怪呢。
凤夙将年小桥扶上马车,将她安排到软软的迎枕堆里,盖好狐裘又塞入汤婆子,道:“你先歇息,我处理完事情便来,若我没赶回来也不要紧,我在天香楼给你定了膳席,届时我直接去天香楼找你。”
年小桥半张脸都陷在了毛绒绒的狐裘里,瓮声瓮气道:“好,我等您。”
“嗯。”
凤夙准备转身,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那你乖乖的。”
年小桥捂着脑袋,脸颊微微泛红:“……”
怎么感觉自己被千嶂大人彻底当成小孩儿了啊?!
凤夙一跳下马车车辆便缓缓行驶了起来,明明是和来时一样的路,年小桥却觉得路程变得枯燥且漫长,连小甜橘都没了那股子芳香的甜味。
年小桥趴在紫檀小桌上,摊成就一片没有骨头的猫饼,一边戳着小甜橘一边喃喃道:“原来你不甜呀……那甜的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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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的一切都和来时一般无二,唯一缺的就是就千嶂大人。
所以……
千嶂大人原来是小甜橘味的吗?
年小桥偷偷笑了:“小甜橘味的千嶂大人,还真是意外的般配呢。”
……
凤夙将男子敲晕放在马背上,快马加鞭赶到了一处隐秘别庄,而年夜霆正在其中等待。
看到风尘仆仆的凤夙,年夜霆恭敬行了一礼,惊讶道:“皇上,您如此着急唤臣来,可是有要事?”
凤夙将昏迷不醒的男子丢给年夜霆,开门见山道:“此人打着你的名号私吞了金裕湖,还说是你的侄子,你可认得?”
年夜霆仔细一看,脸色陡然剧变:“回禀皇上,他……的确是臣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