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阁的雅间里,女子的脸黑沉得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青紫不一,正对面坐着的正是凤羽国神秘的国师大人,凤潇看着对面长相俊俏清秀雅然的男子,如今还在滔滔不绝讲述着关于凤潇离开之后,京都发生的所有事情。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这个白狐终于闭上了嘴,这才终于有所眼力见地看着对面始终保持沉默看着自己的凤潇。
“潇儿,你怎么了?”白狐歪了歪脑袋,凤潇对面前这个老男人卖萌行为表示无语。
旁边的于焱站在一旁舔着自己的手中的糖葫芦,乖乖的不出声说话,自己家主子一定有事情要处理,自己就先乖乖在一旁欣赏着自己家主子的出尘容颜,旁边的那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泛泛之辈。
凤潇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男人自己从小便见过的,他明面上是高高在上的国师,背地里却是一个喜欢吓唬小孩的老头,没错,面前这个看起来和于焱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神秘可怕,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年纪。至于自己是怎么知道他是国师这个问题,就留到以后来解决吧。
“所以真的像朕所想的那样,皇宫里真的有一个假冒的朕?”
凤潇阴沉着一张脸对旁边优哉游哉看着于焱吃糖葫芦的白狐,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一直没有放下的糖葫芦,不知道煜儿是否知道皇宫里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
“是啊,不然你觉得呢?难不成我会骗你不成。”
凤潇心想,你什么时候没骗过人?
也不知是不是小时候的凤潇长得可爱,所以白狐偏生喜欢来拿她逗趣儿。
“皇宫里面现在已经被凤染控制了,如果煜儿已经没有在皇宫里面了,那他……”那他又会去哪里呢?
“你这人就是活该,前世对人家做过的恶事这么多,如今就算是要离开你也不为过。”
白狐说话口无遮拦,丝毫不像其他的男人一样性格内敛,当然,她家凤君除外。
颜煜的性格她还有待慢慢摸索,毕竟自己有一辈子的时间好好弥补前世自己犯下的过错。
“是我的错,也谢谢你帮我重生。”
虽然不知道白狐为了将她重生做过多少事情,但是她由衷的感谢这个男人为自己做过的一切。
“行了行了,我看颜煜也没有在这,你这在我面前故作深情做什么?”
况且也不是自己想要帮她的,毕竟这女人前世的所作所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活该被人毒死,没脑子的蠢女人,如果不是玄冥帝对他有恩,理应照料她的后辈,就凤潇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鬼想去理会。
“不准你这么说我家主子。”
凤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自己家便宜暗卫已经把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了白狐的脖子上。她吓得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于焱,把刀放下!”
凤潇加大了声音,这人怎么回事?
相对于另外一边,白狐的神情就比较冷淡。
于焱还是坚持自我,真搞不懂这人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是乖乖在角落里吃着糖葫芦吗?自己和白狐商议着事情,只是被骂了几句,并没有什么说的不对,自己前世确实混蛋。
“主子,他……”
“他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是个混蛋。”
“不,不是的,在于焱的眼里,主子一直是一个聪慧温和的人。”偶尔古灵精怪了一些。
“沾花惹草的女人,一面求着我想方设法救你的凤君,如今又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男人。”
凤潇无力反驳,如今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跟面前这人讨价还价?
“于焱,我再说最后一遍,把手中的刀放下。”
于焱见她这么坚持,又看向旁边一脸沉着的白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把自己的匕首从白狐的脖子上收了回来。
“于焱是我在云城救下的,如今是我的贴身暗卫。”
“想的倒是周全,如今京都四处都是凤染的眼线,只怕你现在出门就会被盯上。”
白狐淡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凤潇沉默着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从白狐的口中大抵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定是自己的行踪被人暴露了,所以自己现在无处可去,皇宫又被不知名的女人给霸占。
“国师知道煜儿究竟去了哪里吗?”
白狐抬抬眸子,淡淡扫了她一眼:“听说明日是丞相夫郎的四十岁生辰。”
凤潇经他一点拨,算是知道颜煜一定是回家给父亲祝寿的,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颜欣会出现在京都,自己素来对谁都是漠不关心的,现在为了赎回颜煜的心,第一关必然是要过了老丈人这一关。
“多谢国师点拨。”
凤潇站起身恭恭敬敬行礼,一国之主的行李,白狐还是很受用的。
“你万事小心一些,也别太过于相信身边的人。”
也好在白狐最后软了脾气,凤潇点头应了一声,就此告辞,刚想转身就走,又想起白狐刚才一直盯着自己的糖葫芦看的时候,随后又把自己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白狐,这才带着于焱出了客栈,转头便将白狐给的人皮面具给戴上了。
“主子不必担心,于焱可以保护好你的。”
凤潇看着面前一脸天真无邪的人,心里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如何。
夜半时分,白府
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子悠然自得地坐在院子里吃着糕点赏月,这么悠闲的日子自己以前怎么就不会懂得享受呢?拼死拼活在凤潇身边当一个小小的贴身侍卫?
最近家里人一面给自己张罗相亲,一面又想方设法给自己找理由搪塞朝廷那边,这日子美好,果然是双亲健在,家庭美满的典范。
“白侍卫好雅兴,当空赏月,是浓茶喝多了睡不着吗?”
一抹身影从角落里缓缓走了出来,白玉一个激灵,差点没从竹编躺椅上摔了下去,堪堪起身,瞬间怂了不知道几个度。
“陛……陛下。”
虽然现在的凤潇戴上了人皮面具,是一张陌生的面皮,但是白玉还是从她的身段,走路的姿态将她认了出来。
“咦?你这么快就把朕认出来了?”
“……”
白玉无语,跟在凤潇身边这么久了,走路什么姿势自己会不知道?
“陛下半夜三更大驾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凤潇在白玉的面前才懒得伪装自己,索性坐在了刚才白玉赏月的躺椅上。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假皇帝的事情?”
白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反正陛下本就不喜欢那个位置,如今有人替你,何乐而不为?”
白玉说对了一半,错了一半,凤潇确实不太乐意坐上这个位置,可是自己这位置被多少人觊觎,历朝历代又有多少人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
“明日朕以你表妹的身份参加丞相府颜父的寿辰。”
“啊?”
虽然白家接到过丞相府的请柬,但是并没有答应过要去的,这些事情都交给白家主夫,也就是白玉的父亲去办理了,白天父亲询问自己是否要去白府参加寿宴,自己已经回绝了。
“啊什么啊?如今朕回不去皇宫,暂且就在白家住下。”
凤潇一本正经说道,让白玉没有丝毫可以回绝余地。
白玉无奈只能接受,躲了个七月,愣是没有逃出凤潇的魔爪。
“陛下,我这就去给你安排房间。”
“等等。”
白玉刚迈出去的脚又顿住了,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凤潇。
“于焱,出来吧。”
白玉一脸蒙圈,四处张望,才看到不远处凤潇出来的角落里走出来一长相出尘的男子,此时一阵微风轻轻吹过,正如面前的男子一般,如一阵清风吹进了白玉盛夏的梦里。
“这是我的暗卫。”
“暗卫也需要单独一间房?”
白玉口无遮拦,随后看着凤潇渐渐阴沉下去的脸很快反应过来。
“啊,属下这就去安排。”
白玉速度还挺快,丝毫不留时间给凤潇,这女人骂起人来绝对能比得过街上的那群大爷。
“主子,这人可靠吗?”
“……”
这要凤潇怎么回答?白玉也算是自己亏欠的人之一,前世万箭穿心的场景是自己亲眼所见,虽然不知道日后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这个事实一直在凤潇的心里,如果没有办法改变凤染逼宫,那白玉也终将难逃一死。
白家如今还是京都有名的商户之家,白玉是白家二老唯一的孩子,白家世世代代都出痴情种,历任家主从来不会娶小爷。
“明日你就留在白家等我回来。”
“主子!”
凤潇态度坚决,于焱没有法子只能答应,白玉安排好房间就来请凤潇,盛夏的夜风时大时小,正如现在整个凤羽国的形势,让人捉摸不透,令人唏嘘不已。